“哥,下面的人说戎鸢去两路巷了。”
“我知道了。”
“您一点都不惊讶吗?”
邢审知放下手里的文件,捏捏眉心。
“正常,战友死在了那个地方,又因为我的刻意提醒,她能感觉到那个地方有问题。”
“让兄弟们别进去了,在巷子口守着,除了她别让弟弟们的人进去。”
“明白!”
“准备一下吧,晚上七点半的会议提前到六点。”
“是!”
……
“靳哥,就停在这里吧。你们尽量天没黑之前尽量别在车上待着。”
“嗯,你自己要小心,有什么事情给我们打电话。”
戎鸢轻轻笑了一下:“放心。”
在这里经历了前几天的事情,戎鸢并没有很刻意的去小心,依旧自然的像买东西的顾客一样悠悠走在路上。
不过这次到了岔路口,她选择了西南朝向的岔路口。
这条路没有东南路段那么多小商贩,大多都是居民住户,只不过他们楼层墙面的粉刷样式很诡异,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本应是山城一般的设计,古色古香,但是这一片儿却是以鲜红色的色彩打底墙面,黑色的线条进行填充绘画。
杂乱无章的黑色线条凌乱的团在一起,远远的看去像是一只哭泣的恶魔身在血海之中。
“嘶……”
之前他们的关注点都放在了算命先生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怪异。
走着走着,忽的一抹白色印入眼帘,这是满面红墙上唯一的素色,方方正正,像一座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门。
“您好,有人在吗?”
戎鸢上前敲了敲户主的窗户,没有回应。
正准备离开之际,身后的窗户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什么事?”
她回头一看,猛地冒出一身冷汗。
老人眼睛深深向里凹进,眼睛里浑浊的没有光亮,骨瘦如柴,手上已经皮包骨头了,脸上高高的颧骨架起,还有空荡荡的口腔。
“您是这里的住户是吗?”
“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和您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老人空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嘴角咧出了诡异的笑容:“进来吧,我也有些事情需要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帮助。”
犹豫了一下,戎鸢跟着老人的指引来到黑荡荡没有顶灯的楼道里,进门。
“您在两路巷住了多久了?”
“大概……有三四十年了吧。”
老人慢吞吞的回应道,粗哑的嗓音回响在空空的房间里。
“您在这里居住这么长时间,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时,老人忽的一下疯狂起来,本就扎的不稳的白发猛地散落。
“我不管你是谁,你、你可以帮帮我吗!”
“我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了!我只是想睡个好觉!!”
“你可不可以帮我带走它们!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
“您慢慢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她没有拒绝,老人蹭的一下上前抓住她的手,浑浊的眼睛充满恐惧。
“我原来住在这里的14楼,可半夜总能听到有人在唱歌,人老了就想睡个好觉,这地方没什么人来,安静,我就想着往低搬一搬能安生些。”
“可是、可是谁知道房东不同意,说、说什么这是禁忌,住进来的人不可以随意搬迁……我不相那些算命的信鬼神之说,搬了家。”
“谁知道……谁知道……我搬到了一楼,每天半夜就能听到有人在敲我家的地板……..声音特别大……特别大,吵的我根本睡不着觉。”
“您这里是山城边缘,很可能建楼的时候分段了。”
戎鸢安慰道。
“不不不不不!”
“不可能!这个地方建楼是因为地皮硬实,当时建地基的时候工人们还说这山石太硬了,没办法盖地窖,所以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地下室!”
嗡——
她其实是相信玄学的,听到老人的话她的心猛地颤了两下,冒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您没有去拜访过东南巷的法师吗?”
“去了,可是他们不愿意来帮我,说他们算命不能离开自己的方圆之地,建议我去找风水师看看,可是、可是风水师根本不愿意来我这里……”
“小姑娘……小姑娘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怎么能帮到您呢?”
“你把它买下,买下这个房子!对!买下它!我求求你买下它!”
“抱歉婆婆。”
戎鸢皱起眉头,想要挣脱老人的桎梏,奈何她手劲儿出人意料的大。
“不行!你今天不买下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说着就要将头撞向身侧的墙面。
戎鸢:!!!
“婆婆,强买强卖您不怕再遭到诅咒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她的进来的时候专门留了一条缝,幸好。
声音的主人将骨节分明的大掌附在老人手腕上,寸劲儿一捏。
“嘶!”
是麻筋儿!
“邢审知……”
男人伸手托住少女的手臂提了起来。
“婆婆,凡事讲究个因果报应,这房子要是卖出去了,您觉得您能好过吗?”
“走了,傻子。”
邢审知拉着她的胳膊走出去,漆黑的夜晚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照着。
“你一个人来这么深的地方,还是这么晚?”
7:48
“戎鸢,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知道带上个人来吗?”
“我怕波及到他们……”
“怕波及到他们?那你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大黑天的就敢往人家家里跑?为了查个案子不要命了?”
“你还说我,当年你查案子的时候为了保护李子哥不是也被捅了一刀……”
“呵,”邢审知被气笑了,伸手一个脑瓜崩:“我这么大个儿白长吗?”
“那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外界干扰,你会来吗?如果你还在警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