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情况怎么样?”
和向璃书交涉完,戎鸢匆匆赶到两路巷,和梁郁时在路口茶馆碰了面。
“情况不太好,”梁郁时脸色很难看:“那个地方我们进不去,看守很严格。”
“记得『上院』吗?那个地方很像,只不过这个地方有钱你也不一定能进去。”
“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引荐,你需要别人的引荐才能进到那个地方。而那些能引荐的人,几乎都是他们的内部人员的朋友,和警察根本不可能有过多来往。”
“内部人员……”
戎鸢喃喃自语着,这个事情很难办。
“我们去东南巷看看!”
忽的,小姑娘眼中一道亮光闪过:“我记得上次那个婆婆说东南巷的人会给西南巷的居民算卦,那么两个巷子之间一定会有联系!”
“阿鸢,我们的身份不一样。”
“可谁说他们一定是内部团结呢?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这个事情的,记得上次给我们看面相的那个人吗?”
“按理来说她的身上也一定背着人命,而且和那些人也会有利益输送,可是她依旧给我们提了醒,所以我们可以先从她入手。”
看着风象星座每天思维跳脱,梁郁时有些头疼,在他的思维里是反对的,但是现在又到了瓶颈,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又是你们。”
两人还没有撩开帘子进去,屋内便传来了一道沧桑的声音。
戎鸢愣了一下,扬起一抹笑容走进去:“婆婆,这次我们来不是来让您帮我们看时运的。”
“是我们来帮您看时运的。”
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进了这个屋子说出这种话的,一直低着头黑袍遮身的女人抬起头来,缝隙里的黑眸有些诧异。
见她没有拒绝,戎鸢缓缓坐了下来。
“不过小女道行不深,可能还需要听听您的过去。”
“小姑娘,老婆子时日不多了,就不陪你玩了。”
“婆婆,您女儿和我差不多大吧?嗯……也有可能是儿子那应该和他一样大?”
戎鸢伸手拍了拍梁郁时的胳膊。
老人没说话。
见这个反应,少女心中一喜,接着说道:“您想她吗?我学过画画,可以让您再看看她。”
“小姑娘,随意揣测别人的心思可不是好事。”
“可是婆婆,算时运,不就是以揣测为前提的吗?既然婆婆不愿意说,那我给婆婆讲讲我妈妈的故事吧。”
“8岁那年,爸爸妈妈升职了,公司派他们去国外见习,我和哥哥姐姐都为他们高兴,想着我们的苦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可是老天很不公平,下了飞机之后,去酒店的20分钟的路程遇上了恐怖分子袭击,他们拿着枪,打死了我的爸爸,然后带走了我的妈妈。
哥哥骗我说爸爸妈妈去忙了,忙着挣好多好多钱给我过上好日子,可是我却发现我们家里因为我们三个上学钱越来越少了,我怀疑哥哥姐姐都在骗我。
为了让我相信他说的话,哥哥放弃了他喜爱的军警,去学了金融,每天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挣钱、工作,学习,每天的强压下,他每天睡不着觉,借了无数的钱,还也还不上。
终于有一天,姐姐在学校的专利被人看重买走了,这才缓解了哥哥的压力,两个人一起努力下才让我们家过得越来越好。
哥哥因为工作很少和我见面交流,都是姐姐一直把我拉扯大。
可生活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我18岁那一年姐姐被人剥掉了皮,从23层推了下来,血肉模糊的摔在了我的面前。
那一天,哥哥把这些年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再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之后,哥哥对姐姐的案子不为所动,对我的生活也漠不关心,我每天搜集一些递交的线索警方看不上,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姐姐是如何死掉的,因为什么,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了她。”
戎鸢声音越来越颤,脸色越来越白,指甲深深的印在皮肉上泛出丝丝血迹。
“你怪他吗,你会怪你的哥哥吗?”
沉默良久的老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依旧沙哑。
“怪啊,怎么不怪他呢?我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一点点走过来,我很羡慕那些每天有给着生活费的爸爸妈妈。
可是就在前段时间,我释然了,我发现哥哥似乎也很痛苦,他也在痛苦里不断的查着真相,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不能接着查下去。
所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接手,走下去。想解开一个疙瘩,得自己去动手。”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老人的声音有些不忍。
“因为婆婆是我通关的一把钥匙,能打开您的心门,也能打开我的心门。”
咕噜……
静谧的空间里,梁郁时听见黑色袍子下传来了抽噎的声音。
“30年前,我的女儿……被做成了一面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