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诗涵没有回应他,并非是故意而为的,而是哭累了的苏诗涵在他怀里睡着了。
苏诗涵头发微乱,面目安宁,她五官姣好,冷艳而媚,绝魅而不俗,闭上双眸的苏诗涵纤长卷翘的睫羽上还挂着浅浅的湿意,动人而惹人怜惜。
苏诗涵着的白色仙裙起了许些褶皱,却依然没有减少苏诗涵丝毫的美感。
他沉沉的目光触及到苏诗涵的同时,也留意到了自己胸襟上的一片水渍。
苏诗涵的泪珠濡湿了他的胸襟,湿湿凉凉的温度透过衣物传给他,却是灼伤了他的皮肤,滚烫了他的心。
他不喜欢她哭,也最是见不得她落泪。
但是,他看见她哭,这不是第一次了。
不管是做噩梦,还是发高烧的那一次,亦或是现在的这一次,苏诗涵涌动的情绪就宛若龙卷风一般,说来就来,根本是毫无征兆可言,打得人措手不及。
深究在这其中的原因,傅夜寒几日前曾开诚布公地同苏诗涵谈过,苏诗涵回答过他。
尽管苏诗涵的回答无懈可击,没有什么破绽可言,倒也都说得过去。
再往下细细深究,他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合情理的地方。
但傅夜寒总是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困扰着他,倒不是说苏诗涵骗了他,而是苏诗涵看似合情合理的一番解释,尽管他反驳不了,但总令他觉得似对非对。
这一种感觉说不上来,也说不清,道不明。
“诗涵,你到底怎么了?”傅夜寒眸子幽寂,嗓音低低浅浅的问道。
话,傅夜寒是问出口了,但回答他的,是安睡之中苏诗涵绵长的清浅呼吸声。
然而,关于这一问题,在前一段日子,意识清醒的苏诗涵是回答过他的。
她说:“夜寒,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曾在阎王殿面前走过一遭,有些事情看开了,想通了,我知道,为了个不值得的人寻死觅活,实在是不该,往后,我不会这么做了。”
“经历过一次生死,我恍然明白,在这世上,在宜城,谁才是对我最好的人,毫无疑问,那人是你,一直以来,对我最好的人都是你。”
“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诚心悔过,洗心革面的,在往后的日子里,你将会看到一个全新的不一样的我。”
“但请你不要惊讶,我还是我,只是,是不一样的我,是不再同你提离婚的我,是留在你身边想好好与你过日子的我。”
“夜寒,余生,就让我们一起携手共赴吧。”
那是苏诗涵割腕自杀未遂后同他说的一遍又一遍的似是真心悔过的话,那时,是苏诗涵一改昔日乖张火爆的脾性,她眉目漾着一缕缕深情娇声软语地同他口口声声的句句袒露着。
可这于傅夜寒来说,却尤其显得突兀,不着头脑。
这也令傅夜寒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让向来冷静沉着的傅夜寒面露惊愕,久久都消化不了她说的话。
后来,不长不短的两个月时间,苏诗涵都在印证她所言非虚,而是认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