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明对使团正使说:“我们朝王大同市前进,那里有人接应。”他紧握马缰,目光坚定。
在荡虏军内部,陈言的战略早已不是秘密,从军官到基层士兵,大多都有所了解。郑长明曾是二凤山的悍匪,与荡虏军高层关系密切,至少能打个照面,所以他断定大同市会有援手并不奇怪。
副使长长舒了口气,紧张情绪有所缓解,知道有接应后,对尾随的金军骑兵不再那么畏惧。郑长明却未放松警惕,他深知敌人的棘手,即使有接应,前方之路仍是生死未卜,能否平安返回大秦,他心中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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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大同市区外,荡虏军的火炮重新响起。轰鸣声震撼四野,附近山林里的鸟群惊飞。炮弹轰击城墙,偶尔越过高墙,坠入市区,摧毁无数建筑。金军士兵躲在城垛后,尽管他们见过无数鲜血,但恐惧仍写在脸上,死亡的恐惧并未因习惯而消减。
尤其面对这种炮火覆盖式的攻击,就算在17、18世纪也不落后,对付金军更是绰绰有余。从月亮升至中天,直至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荡虏军的炮火持续不断,直至曙光微露,攻势才渐渐缓和。
然而,金军还没喘息,整装待发的荡虏军便开始了首次攻城。他们列阵有序,推着盾车、云梯车,向城墙挺进。
“龙行随云,虎啸生风,功名利禄如浮尘!”
“望神州,民生疾苦,千里沃土化荒原!”
“观天下,胡虏横行,天道不公,匹夫有责!”
“壮志男儿,辞别父母,只为民瘼不顾己!”
“手中钢刀九十九,不杀胡儿誓不休!”
“我辈堂堂男儿,岂为异族奴役!”
“勇士满饮碗中酒,征途万里,不回首!”
“金鼓震天,万众咆哮,不破城池,誓不罢休!”
激昂的红巾军战歌唱响大同市下,荡虏军高歌猛进。歌声豪迈,虽无华丽辞藻,却点燃了勇士们的热血。北伐之时,陈言将这首红巾军战歌唱给荡虏军,此刻恰逢其时。
歌词中的“黄龙”,荡虏军战士视为金国首都黄龙府。城外歌声整齐洪亮,金军彻底陷入了恐慌。即便是最勇敢的战士,在连续的炮击后,恐怕也无法重拾斗志。
完颜银术可在此刻登上大同市城楼,身穿整齐的铠甲,身后跟随女真亲兵。“迎战,准备守城!退缩者,斩!”他勇猛过人,即便刚被炮火吓破胆,也迅速振作,杀了几名试图逃跑的士兵,稳定了城墙局势,至少没有大规模的逃兵现象。
“备战!全员备战,把敌人赶下城头!”完颜银术可大声命令。眼看荡虏军逼近,他疯狂地下达指令。金军迅速反应,拿起武器准备抵御荡虏军的攻势,连城头的民工也被迫拿起滚木礌石。
“放箭!”完颜银术可下令。一时间,城头的金军弓箭手纷纷拉弓,瞄准城下的荡虏军。箭矢射在荡虏军的板甲上,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无法穿透防御。荡虏军士兵排列整齐,迅速逼近城墙。
荡虏军中的火枪手开始反击,硝烟升起,铅弹疾射,扑入金军弓箭手的身体。城头上,被铅弹击中的金军弓箭手惨叫着落下。虽然滑膛枪的精准度不高,但齐射之下,加上弓箭手密集,造成的效果显着。城墙顿时空旷了许多。
金军缩回残存的城垛,不敢露头。然而,荡虏军的火枪手齐射未止,他们不停地装填、射击,让城头硝烟弥漫。“虎!虎!虎!”荡虏军齐声呐喊,大军逐步接近城墙。云梯车抵至城墙下,云梯架起,荡虏军迅速结阵攀爬。
真正的云梯其实是云梯车,带有基架,稳固在地面,梯子部分更像是陡峭的斜坡,攻城者可以迅速投放兵力占领城头。金军掷出预备的滚木礌石,一时之间,攀爬云梯的荡虏军遭受损失。
幸好,荡虏军后阵的火枪手持续射击,试图压制金军,阻止他们继续投掷。最终,一处云梯车上的荡虏军战士持盾硬抗,登上城头。他们冲上前,砍倒准备投掷滚木礌石的金军士兵。后面的荡虏军也迅速登城,形成基本的作战阵型,长短兵器和盾牌配合使用,开始清理出空地,以便战友顺利登城。
金军不甘示弱,荡虏军登城后,他们也反扑,企图将荡虏军赶下城头。双方瞬间混战,战况进入白热化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