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友人重逢,竟是在此情此景下。
子悠眼中的泪快要噙不住了,她仰头瞪大了眼,不让泪水掉下来。
缓了缓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元宝在胸口摸了摸,掏出了一颗珠子给她。
“是谁说的要好好保管,结果都保管到了当铺了,与我有生意往来的客商买了过来,辗转到了我这里。”
子悠又尴尬又无奈:“这件事说来真是抱歉了。”
说完她羞愧的低下了头。
元宝拉过她的手,把珠子放进她的手中:“这次一定要保管好了。”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是我还是要向你解释一下。当年家中来信,父亲病危,我又被三公子的人发现了踪迹。万般无奈,只得不告而别。后来,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万幸,我活过来了,也学着做起了生意。”
元宝握紧了子悠的手:“如今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苦了,陆家的仇,我会让萧忆安来偿。”
子悠挣脱开说:“我如今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那陆家的仇呢,你难道不恨萧忆安?萧忆安杀了你哥哥,气死了你爹,还抢走了你们陆家的所有家产。”元宝义愤填膺。
子悠用力的抓紧了自己的胳膊。
少顷,她松了一口气望向元宝,问道:“就你一人过来的吗?你可有找到落脚之处?”
“哦,我是和家丁一起来的,我吩咐他们到各州去办一些采买的事了,我方打听到你在棠雨阁,便找过来了,还没来得及找住处。”说着,元宝挠了挠头。
子悠望了望四周一片漆黑,说道:“那走吧,你随我回家,家中虽然简陋,还有一间客房空着,收一收,还能暂且住住。”子悠诚挚的邀请他。
“怕是不好吧。”元宝嘴里拒绝着,心中不知道有多欢喜。
“无妨,家中还有觅樱和霖儿,我们如今此般境况,也没什么好避嫌的了。”子悠笑了笑。
元宝甜甜一笑:“那好吧,我听你的。”
早晨天半亮不亮的时候,觅樱起了床。
她朦胧看到园子中站着一个人在练剑,她以为眼花,揉了揉眼睛。
确实有个人,还是个男人,把她吓的悄悄退回了屋里。
她赶忙去叫醒子悠:“姑娘,醒醒,不好了,他们追来了。”
子悠听到她的碎碎念,努力睁开眼睛:“怎么了觅樱?”
“姑娘,有个杀手追到咱们家来了,就在院子里,怎么办呢?”觅樱天塌了一般。
子悠起先也是一惊,定神后她想到元宝不是住在厢房吗。
觅樱看到的一定是元宝,她对觅樱说:“那不是杀手,是元宝。”
“元宝,哪个元宝?”觅樱不解。
“还能有哪个元宝,你认识的元宝呗。”说罢子悠打了个哈欠,又倒下来睡着了。
觅樱一边嘴里嘟哝着“元宝”,一边往外走去。
她躲在柱子旁边看了许久,看到练剑那人转过身来,确实是元宝。
她悄悄走上前,绕着那人转了一圈,开口道:“元宝少侠?”
元宝被她看得挺不好意思,挠挠头说:“觅樱,好久不见。”
觅樱没好气的对他说:“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不告而别,你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多伤心。”
“觅樱。”子悠从屋里出来厉声制止了她,“你去做饭吧。”
觅樱不服气的点点头,一溜烟的跑开了。
觅樱的早饭做好了后,大家围桌而坐。
觅樱心中憋着笑,不时的瞧瞧子悠,瞧瞧元宝。
霖儿一直盯着这个陌生人,不动筷子,气氛有些奥妙。
“姐姐,他是谁啊?”霖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子悠热情的介绍道:“这个是元宝哥哥,他是姐姐的老朋友了,是个很好的哥哥,昨日夜里还帮了姐姐。”
还未等霖儿答话,觅樱担忧的问:“姑娘,昨日夜里怎么了,可是遇见坏人了?我就说要去接你,你又不让。”
“没有,只是一点小事,你不要担心,你安心在家陪霖儿,他夜里醒了怕黑。”子悠回避道。
大家都没动筷子,子悠又开口:“大家都吃,元宝,粗茶淡饭,不要嫌弃。”
元宝露出和煦一笑:“怎么会呢,念念,你以后别再出去了。我这里有些银两,够你们用一阵子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子悠面前。
子悠又把钱袋推给他:“不用了元宝,明月姑娘给我的银子还没用完。你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带点银两傍身总是好的。”
“你收着吧,琴师不要再做了,你从小锦衣玉食,怎么能受得了这份罪。”元宝很是心疼的说。
子悠拿起钱袋放在他的手中:“怎么会是受罪呢?能靠自己双手挣到银子,我心中欢喜的不得了,自己活着总算是有点价值了。况且,我已经提前预支了工钱,总要做完这个月的活吧。”
元宝见她如此说,便没再阻止,只是恳切的望着她:“这段时间我就先住在你这里了,你既要去,那我便日日去接你,反正我闲着也无事。”
“那便有劳你了。”子悠点点头。
元宝又把银子交给觅樱:“觅樱这个你收着,算是我的饭钱,霖儿正长身体,多买点好吃的给他补补。”
说着便摸了摸霖儿的头。
霖儿笑着答:“谢谢元宝哥哥。”
子悠也笑了,大家纷纷拿起筷子吃早饭。
子悠不忘叮嘱的对觅樱说:“若是有人问起来,那便说元宝是我的表兄。”
觅樱点点头:“明白了。”
萧忆安方从战场回到金陵王府,便召了手下侍卫来问:“搜寻夫人的事如何了?”
“回王爷,还没有见到夫人的踪迹。”侍卫回道。
“陆霄安置妥当了吗?”萧忆安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