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茭暗暗咬牙切齿:要不等秦郅玄睡着的时候,把他暗鲨了算了?
两分钟以后……
呼呼的喘息声就在落针可闻的房间内响起。
小呼噜很小声,如果不是贴在时茭脸上,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前一天太过操劳了,时茭这一觉睡得尤其安稳。
一夜无眠。
可秦郅玄就煎熬多了。
温香软玉在怀,他还要坐怀不乱,努力克制自己,简直不要太煎熬。
他轻嗅着时茭身上淡淡的百合花香,不仅是时茭身上的,整间卧室,都残留着时茭的体香。
真的快把他香迷糊了。
时茭就是他饥肠辘辘多日遇见的美食。
想吃掉。
他甚至羡慕时茭抱在手中的小狗娃娃。
抽出去,扔走,时茭只能抱他。
“怎么这么乖呀~”
时茭就适合当他的老婆。
“真想把你关起来,让你除了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好不好?”
再渐渐靠近,痴迷的猛嗅一口香甜,病态喟叹:“好香~”
不是喷的那种香水,而是像是浸入时茭骨子里的馨香。
时茭悠悠转醒时,不出意外,十点多了。
身边也没人。
休养一晚,身体恢复了不少,他还能感受到不知道秦郅玄什么时候给他涂抹的药。
刚一下楼,许阿姨已经在厨房忙碌午餐了。
“小少爷,冰箱内有面包,牛奶我给你热一下吧。”
时茭婉拒,倒了杯水捧在手中:“不用麻烦了,我也没有很饿。”
许阿姨:“先生在高尔夫球场陪秦先生他们打球,小少爷可以一起去玩儿。”
再一次听到“秦”这个字,时茭险些呛水。
“他们还没走呢?”
时茭几乎是惊叹,对秦郅玄的不待见昭然若揭。
许阿姨尴尬一笑,瞥向时茭身后,不住的使眼神:“今天周末,先生留秦先生他们一块吃茶聊天。”
“喝不死他!”
时茭压根儿没注意,视线下意识乱瞥,小声嘟囔:“还赖着不走。”
刚一转身,险些吓个半死。
秦郅玄这瘟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身后来了。
手中的杯子险些吓得从手中脱落,好在秦郅玄眼疾手快。
秦郅玄比时茭高了大半个头,总是要迎合时茭的身高,而弯腰轻驼背部。
“吃完午饭就走了。”
秦郅玄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对于遭了时茭的不待见,他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乐此不疲的调戏人。
“好歹也是睡过的老公,老婆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又叫老婆?!
如果眼神能杀人,秦郅玄已经在奈何桥排号儿了。
时茭:他不走,自己走。
他对秦郅玄避如蛇蝎,哐当往楼上跑,就准备收拾东西跑路。
趁现在时家还没彻底把他赶出家门,收拾点值钱的东西,也免得以后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
只是刚拿出行李箱,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谁让你进——”
前一秒气势汹汹的架势戛然而止,舌头打结的捋了一转后,取而代之的是低眉顺眼。
“哥。”时·鹌鹑·茭。
时远洲欣赏了一出变脸戏法,目光落在地上的行李箱上。
“收拾东西?要叫阿姨来帮你整理吗?”
时茭心脏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时家这么快就要赶他走了吧?
“我下午送你去公寓。”
“公寓?”
blingbling的眸子浑圆又茫然。
时远洲很少进时茭的房间,这会儿脚步往里一迈,简单瞄了两眼。
温馨又精巧,透着和煦的暖光,打在房间内人的身上,把人都烘得跟小太阳一样。
时远洲身后又走进来一个时承言。
不愧是兄弟俩,虽然身高有点差距,但肃冷气质如出一辙,天生的能力者。
时承言:“不是要去公司上班吗,市区的公寓通勤方便些,可以多睡一个小时。”
时茭登时跟蔫巴的黄瓜一样,心如槁木。
还是没能躲过。
让他去秦郅玄公司上班,这跟把羊送进狼嘴巴里有什么区别?
“能不能——”
“不能。”
似乎是剧情使然,他和时承言天然不对付。
瞪一眼。
时承言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一记眼刀,就让时茭偃旗息鼓了。
时远洲端着长兄的严厉:“只许带衣服。”
“啊?”
他那些几十万的手表配饰不能带,那他靠变卖什么生活?
“裤子呢?”
时远洲:“……”
时承言:“……你要想光屁股去上班,也不是不可以。”
“实习生工资在三千到五千左右,你表现好点,月底能拿多少,我私人给你十倍。”
眸子一下就亮了,但就一秒,之后又感觉被水扑灭了。
一个月五万,但也捱不住被秦郅玄玩儿啊。
“我不能在家里的公司,又或者去——”
时承言二连摇头否认:“不能。”
“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要去秦氏工作,你在那儿能学到真本事,也省得你混吃等死。”
时茭不服气,轻喃自语:“我脑袋又没破。”
放在床上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时茭在时远洲的示意下看了手机。
时远洲给他转了三千块钱。
“生活费,省着点花。”
关于去秦氏上班这件事,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时茭心情一整个低迷。
吃午饭时,也耷拉着脸,一股子死样儿,任谁都能看出来时茭在闹别扭。
时庄轻咳了两声,让时茭多吃点。
时茭瞥了时父一眼,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还是只戳饭碗,不夹菜。
都快哭了。
昨天是秦郅玄在桌子底下欺负时茭,今天就两级反转了。
时茭已经踩了秦郅玄好几脚了,每次都是用尽力气,绝不心软。
十几次下来,秦郅玄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住,有了要缩脚躲开的架势。
时茭一个眼神过去,水汪汪的含春杏眸中积攒着怒气,似乎不让他发泄,瞬间就能掉眼泪。
秦郅玄无声轻叹了口气,又将脚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