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茭再朝门口望去,那道黑影明显颀长健壮,透着上位者独树一帜的凌势。
即使看不太清面容,但凭借影子,微风吹进来的浅淡檀香,以及先前沉稳却压迫力极强的脚步声,时茭也能辨认出,就是檀烬。
时茭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往黑影怀里扑去。
檀烬也顺势搂住人,接住了这个小炮弹。
“檀烬!”
脆生生的,还甜,就跟在酷暑,喝了一口清泉水。
檀烬揽着时茭的腰,狠狠将人往怀里带,占有欲强得可怕。
贴在时茭脆弱的耳廓处恶劣低语:“老公都不叫?回去一定让你叫个够!”
时茭完全不在意之后的磨难,只沉浸于眼下的重逢:“你已经被放出来啦!”
森冷肃杀的眸光透过时茭,落在禾悦脸上。
他早就看出了禾悦肮脏的意图。
四目相对,不存在谁碾压谁的敌意,只是檀烬难免盛一些。
宽大的手掌贴在时茭后脑勺,抚摸着那他眷恋不已的软毛,手指穿插入发丛间。
然后,抬起时茭的脸,俯身吻了上去。
宣示主权的事儿,他干起来格外得心应手。
时茭也不抗拒,浅浅地踮起脚尖,双手勾搭在了檀烬后颈。
只是他以为是一个浅吻,啄一下啾一口那种,哪知道檀烬足足亲了好几分钟。
都要缺氧而死了。
直到分离,他还觉得火辣辣的。
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起伏不定的胸口,调节着紊乱的呼吸。
又去拍檀烬的胸口,蛮横得厉害:“不许亲!”
背着人,檀烬空余了好多天的手,又不安分了。
一触碰到柔软,就跟个急色的流氓一样。
禾悦眼神罕见清冽,不卑不亢:“我不觉得我输给了你,我只是输给了际遇。”
他能想到,他将时茭带去了国外,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自己就是时茭唯一的依赖。
长此以往,就算没有别的,也会因为陪伴而离不开。
命运总是让他失去,自己又总是那么无能为力。
时茭摇了摇檀烬的手,终止了两人的敌视。
从船上回到陆地,时茭欢快了不少,步伐都是跳脱的,感觉很踏实。
至于禾悦,在时茭的阻止下,檀烬也没刁难,让这艘船带着禾悦消失在了海平面。
起先时茭是想把禾悦带回来的,让他和沈奕泽培养感情,万一有机会擦出火苗呢?
可他想起禾悦控诉那些人对禾悦的打压和欺辱,他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带给禾悦的麻烦。
他一方面有愧疚。
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这种虐个百十来回的剧情,各种莫名其妙的误解,最后客服万难在一起,也着实没必要he了。
就当是他的私心吧,他觉得禾悦一个人也能在国外过下去的,至少比现在开心自在。
坐在车内,时茭揉了揉脖子,又开始跟檀烬诉苦:“好痛啊,他们都砍我,脑袋都要给我砍掉了。”
再多来几次,他一定脑子都能被劈傻。
对于坐在男人身上这事儿,时茭现在都熟练得不行,还对檀烬黏黏糊糊的,胡乱扒拉和蹭。
“老公看看。”
檀烬一手扣着时茭的脑袋,仔细盯着时茭那白嫩如雪的颈侧。
一大块淤青,看着受了很严重的伤,让人心疼得很。
檀烬恶狠狠:“刚刚怎么不说?”
“把禾悦抓回来打一顿!”
到头来反而要让时茭安抚檀烬:“算了算了。”
小情侣才重逢,自然是恨不得每时每秒都贴贴的。
薄凉落在那泛着酸痛的伤口处,缱绻得真有镇痛的功效。
檀烬轻蹭了几下,没敢太用力:“回去给你揉,给你好好揉。”
漆黑的眸光一瞬不离的落在时茭那张姣好粉嫩的脸上,心痒难耐得很。
他像是被美色勾引住了一样,一点点,一寸寸,拉近与时茭的距离。
之后,又是一番险些克制不住的亲昵。
好在车内有挡板,要不然以时茭的皮薄程度,能跳到海里去。
粗糙的手掌贴在时茭腹肚上,轻轻剐蹭摩挲,犯了疑惑:“软乎乎的,怎么感觉身体长好了点?老公都被关起来了,你还长胖了,你有没有心?”
时茭尬笑得眉眼格外明媚,灵动活跃:“这不是每天吃撑了,他们还关着我不让我出去消食的嘛。”
“而且……”
乌溜溜的眸子里一闪而过晦涩,虚虚眯起眼睑,软唇贴上檀烬耳朵边,呼出的热气扰得檀烬心都跟着颤了一瞬。
时茭压低软音,虽是撩拨,更多的是羞涩:“我这些天只吃没运动,自然就长胖了点。”
檀烬咬着牙,强压心头那股乱窜的欲火。
他比时茭更会解读言外之意,自然能听懂弦外之音。
眼底暗藏直白的渴求。
檀烬:“得边吃边运动,不然会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时茭是被檀烬抱着回别墅的,所以大门一开,就有些爱意汹涌了。
时茭被檀烬托着下半身,只能颤颤的扒着一小处檀烬的肌肤。
檀烬将人放到床上时,时茭那双潋滟杏眸中已经充斥了水光,足以激荡出檀烬眼底的热燥。
檀烬轻抚着时茭额头的碎发,指腹又拭走湿红眼角淌出来的泪珠。
他半是揶揄,半是嘲弄:“怎么还哭了?”
时茭是有苦难言,别过脸,埋到枕头里,不想和坏人多说什么。
他就哭!
受了欺负不哭,难道他还能打得过檀烬吗?
他现在心里完全没有之前劝说禾悦的什么反抗。
他就是个受气包。
檀烬又将时茭的脸掰了回来,强迫性的,勾着邪肆的眉宇:“再叫一声老公。”
“不叫!”
“不叫就再惩罚你,给你上酷刑。”
沙哑的嗓音格外有魔力,蛊惑得时茭心猿意马,让本就不是檀烬对手的时茭,只能听之任之。
“老公。”有点骨气,但不多。
短短两个字,却像是连绵不绝的水波在缠绵荡漾。
“真乖!”
“mua~”
时茭觉得自己脸都要肿了。
一夜,时茭连动拇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出气多,进气少,肺管子都累了。
天光乍泄曙色时,时茭才堪堪准备合上眼皮美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