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茭扯着慕知珩衣角的指骨又动了两下:“慕为?你哥呀?”
负责人堆了笑的脸露出释然:“是,他是慕先生介绍过来的。”
许柠坚决不要慕为的善后费,反倒是叫慕为给他介绍了工作。
凭借这股东风,许柠在这儿混得风生水起,谁也不敢给他脸色瞧。
慕知珩也懒得替慕为解释,由着时茭对慕为生出讨厌。
他巴不得时茭讨厌除他以外的所有男人。
“慕总,所以你看这……”
左右都不好得罪,神仙打架,到头来只会是他一个凡人遭殃。
慕知珩揽着时茭的腰,轻轻扣了一把,让时茭回神儿,瞥向人的眼神冷戾得让人大气不敢喘:“我的话不好使?”
明眼人都能看出慕知珩的暴躁。
“店我已经收购了,他不走,你走?”
“他作为服务员,得罪了我那么多客人,放出消息去。”
他就不相信,今天餐桌上那群人,能咽得下这口气。
负责人拭了拭脑门儿不存在的汗,也立刻点头哈腰。
“好,我马上去处理。”
自己指定是不能走的,只能转头去迎接慕先生的怒火了。
这是要让许柠混不下去呀?
“还有——”
负责人去而折返,继续接着烫手山芋。
“泼回去,让所有人。”
负责人一走,时茭才被慕知珩掐着后颈回神。
时茭还在回想许柠刚才在屋内撒的那一通泼。
实话说,或许是炮灰和主角受天生不契合的氛围场,他对许柠,真的越来越讨厌了。
任谁一句话没说,被人劈头盖脸一通臭骂,恶意揣测,真的会很生气。
他被卡了也没想怪许柠,但许柠率先说他假模假样,而且态度太嚣张了,他就咽不下这口恶气。
时茭被慕知珩把玩着后颈,逐渐发痒,腿也泛软,还眨巴细密眼睫,喃喃细语:“他好凶啊。”
软乎又粘腻,耷拉的眉眼还呈现出几分兔子的无辜,一看就需要人保护。
慕知珩低垂着头颅,眼睑勾着少许邪性:“他凶还是我凶?”
时茭:“……”
又没正经,所以他用手肘对了对慕知珩的腹肌。
“他凶。”
毕竟慕知珩也不会真对他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舒服。
慕知珩倒是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也记恨:“放心吧,以后他再也凶不起来了。”
时茭又犹豫,瘪了瘪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他家里不还需要钱吗?”
蓦地,鼻尖被剐了一下,清淡的檀香入口鼻,慕知珩那张脸和近在咫尺,勾得时茭心弦一紧。
“过分?”
“既然他做不好服务业,那就不让他做了,有什么过分的?”
“你不会真以为他是什么自立自强的小白花?”
“他装的,装得清高独立,实则人舔狗多着呢,凭借一个个舔狗,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不然你以为就算是服务员,谁都能来这儿上班?”
“改明儿,他都能越到你我头上去了。”
慕为都被借了势。
不得不说,许柠还真是有点本事的。
时茭不懂这些,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他。”
而且,周南煜也没给许柠解围,看来得有一出追妻火葬场的戏码预备着。
慕知珩高挺的鼻梁因为逆着光,所以明暗交错得厉害,更显脸型轮廓,还在时茭脸上蹭了蹭。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说是清高,实则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还愤世嫉俗,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就不值得喜欢。”
时茭问题可多了,小嘴儿叭叭个没完:“那你哥呢,你哥不会喜欢他吧?”
慕知珩挑了挑眉,眼底漆黑促狭,勾着几分玩味儿:“或许吧。”
时茭心底是有担忧的,他以前也搞砸过好多副本,完全就是一团乱麻。
“那他岂不是要成为我的嫂——,不对,成为你的嫂子了?”
潜移默化间,时茭已经把自己当成慕知珩的伴侣了,还觉得许柠会是自己的嫂子。
慕知珩嘴角笑意都快撅上天了。
“对呀,他可能会是你的嫂子。”
“不过,我哥的枕边风可不好吹,我的好吹,你多给我吹吹,我一定让你的地位远在他之上,让你随便欺负他。”
说完,热息喷洒在时茭敏感的耳廓。
“茭茭~”
缱绻的口吻像是在述说缠绵的情爱,时茭想亲一下慕知珩的脸,又顾及着不是什么隐秘处,推了慕知珩一把。
“会被人看见的。”
脸皮薄得很,一撩就红。
就在时茭以为慕知珩会依靠蛮力亲近上来时,他还盯紧了慕知珩薄嫩的唇。
哪知道下一秒,人勾唇,瞬间抽身,干净利索中又夹带无情。
“走吧,该回去了。”
时茭心脏漏了一拍,是失落。
他还以为,慕知珩会没皮没脸的亲上来呢?
男人明显察觉到时茭的情绪变化,又捋了捋时茭柔软似精致娃娃的头发。
“怎么还不高兴了?想亲的是你,不准亲的也是你,怎么这么会心口不一啊?”
时茭抿紧唇,把脸别了过去,一是生气,二则掩盖自己的窘迫。
走到门口,几人都在挪车了,时茭放眼过去,都是八位数起步的豪车。
周南煜走过来,拍了拍慕知珩的肩:“刚才都不尽兴,要不要去喝两杯?”
慕知珩下意识望向时茭。
还生着气呢,气鼓鼓的,手也捏着,不让他牵,腰也一直往外扭,都快从他手里扭出去了。
“不了,闹脾气呢。”
时茭一下就涨红了脸。
慕知珩虽然是宠溺的口吻,但这种感觉,也别像是大人当着很多人的面说小孩不乖。
时茭又别扭反驳:“没有闹脾气。”
说话总一股咕哝味儿。
周南煜也打趣:“唉,有了家庭的就是不一样。”
许书釉上前,抱住了时茭的手臂,友好,却不冒昧,还笑得格外的甜:“要不要去唱歌?”
这个笑挺暖的,一下就触到了时茭的心,让他荡漾动摇。
果然,炮灰与炮灰之间,都是这么和谐。
时茭又偷瞄了慕知珩一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周南煜也顺势接话:“好了,人同意了,走吧。”
去的是周南煜的会所,没那么些时茭以为的灯红酒绿,很安静,就是玩儿游戏时,气氛火热。
时茭和许书釉没玩儿游戏,在唱歌,还在包厢内的小型吧台上配酒,自然,那些酒最后都作为惩罚,进入慕知珩他们的肚子。
慕知珩输了,周南煜知道自己报复的机会来了:“你抱着你男朋友,一直抱着,干什么都不许松开。”
时茭唱歌得好好的,被慕知珩一把拽过去,压在腿上,抱紧在怀里。
不舒服,慕知珩抱得紧,时茭就乱扭,腰和屁股,都不消停。
“你再动一下试试?”
低沉沙哑的耳语触及到了时茭敏感,耳朵连带着身体,都酥酥麻麻的。
感觉到慕知珩身体的灼热,时茭霎时僵硬了身体,简直如坐针毡。
还动手掐了两下慕知珩的腿肉。
“你是变态吗?”
慕知珩的嗓音偏沉,却也性感蛊惑:“你不乖的话,我不介意更变态。”
时茭腹诽:他哪里不乖的?
把慕知珩蛐蛐了个遍。
流氓,无耻!
不行,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要让他处处受气?
时茭打定主意要让慕知珩丢脸,所以柳枝似的腰总是不消停。
浑圆软嫩丰腴,慕知珩自然能感受到。
可猝然间,时茭再不敢动弹一下了。
因为被制裁了。
慕知珩勾着低劣的口吻,唇烙在时茭耳后:“我说了,我不介意更变态。”
“就看谁折磨得赢谁。”
时茭:“……”
折磨不过。
不敢硬碰硬了。
“喝一口,你自己调的酒。”
酒杯被慕知珩贴到潋滟滋润的心形唇口,时茭浅浅的抿了一小口,就面目扭曲了。
“呕~”
“难喝?全进我肚子里了。”
时茭扭过脸,嘁嘁了两声:“谁叫你总输?菜死了!”
慕知珩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还不经意的勾唇,笑意略显荡漾,桃花的春色,与狐狸的勾魂儿,尽在眼底。
老婆做的东西,自然得他喝,难不成还给别的男人喝?
时间有点晚了,包厢内飘散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淡香,酒气更是增添了几分意乱迷情,时茭到最后都昏昏欲睡了。
许书釉更是大大咧咧,其他人在陪自己的金主喝酒,他酒量不好,喝了两杯就倒沙发上睡过去了。
时茭已经小鸡啄米好几次了,慕知珩也不想让他熬夜,年轻,太累了对身体不好。
“好了,不早了,得回去了。”
周南煜抬腕,瞅了两眼时间:“这么早,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人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夜生活怎么可能还在外头过?”
周南煜也挑眉,表示确实如此,往沙发上瞅了两眼。
许书釉都睡熟了。
“行吧,走了,等过两天合作宴的时候再聚。”
慕知珩说一直抱着,真就一直抱着,一托时茭的臀,就将人牢牢抱在了怀里。
时茭一身软骨,被慕知珩抱着,小小的一只,真跟带孩子一样。
晦暗之下,那张沁着粉的脸,别提多嫩了,跟只小白狐,精致,又具有诱惑力。
“要走了吗?”
黏糊糊的,跟块小蛋糕一样,看着就甜。
慕知珩将时茭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嗯,回家了。”
“我自己走,你喝了酒走不稳。”
时茭挣了挣,在慕知珩怀里,却像是案板上的鱼,没挣开。
慕知珩:“不会让你摔地上的,顶多摔我身上。”
时茭看慕知珩走路挺平稳的,这才作罢。
毕竟,他确实困,眼睛都快眨巴不开了,有人抱着不用走路,他自然情愿。
周南煜收回目光,公主抱起许书釉。
时茭一上车,瞌睡就又醒了,因为慕知珩要蹂\/躏他。
嘤咛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啜意,早已经疲乏的眼帘掀开,然后就开始躲着慕知珩紧锣密鼓的吻。
“困~”
时茭沾了点酒,又因为困意,整张脸都红彤彤的,更像多汁的桃子了。
慕知珩掐着时茭后颈,跟拎小鸡仔一样,又用脸去蹭时茭细皮嫩肉的脸颊。
“要不要喝水?”
时茭揉了揉泛红的眼圈:“不喝,你硌着我了!”
“怎么还没有消?”
话里话外,对慕知珩可谓是嫌弃得很。
“不是说喝完酒不行吗?”
慕知珩:“……”
慕知珩一个翻转,时茭就被压在了靠背上。
突如其来的野蛮,让时茭惊恐,瞌睡瞬间就醒了。
慕知珩舔舐了下干涩的唇角,喉口和身躯,都在散发着燥热。
“你也喝了点酒,那就试试,到底能不能行!”
时茭余光一扫,窗外是一闪而过也黑夜。
“这是在车上!”
慕知珩才不管不顾地点呢。
他就是一头还没开智的蛮夷野狼。
时茭又没喝多少,主要是困,自然能行。
司机将车停入地库中后,就麻溜走了。
他虽然没听见,可对老板和老板娘接下来的事儿,讳莫如深。
时茭把嘴巴捂得死死的,最终还是慕知珩给他扯开了。
“没人了,喘口气。”
车内昏暗,但时茭还算看见了慕知珩嘴角的邪恶。
“讨厌死了!”
愠怒得很骄横,却一点不让人讨厌,反倒是充斥着脆弱。
时茭又踹了慕知珩的脑袋一脚。
慕知珩不怒反笑:“究竟是谁讨厌?先前坐着的时候就不消停,一直在那儿憋着坏,现在都能骑在我头顶上作威作福了。”
时茭流转春情的眸子里嗔怪得十分媚人,又梗着脖子发火:“又不是我愿意骑的!”
“怎么都这么好色啊?”
他遇到的男人,在床上没一个好东西,都好色,跟个流氓一样!
黯淡的车内,爆出一道突兀地低笑。
“还能不能走?”
“不能!魂儿都被你勾没了,都成傀儡了,走不动,抱我!”
“天天要抱,幼稚鬼。”
“你天天要做,s情狂!”不甘示弱,嘴皮子利索的怼了回去。
慕知珩大手一捞,一手开门后,单手就将时茭抱了起来。
车库只开了一盏灯,不算亮,时茭:不觉得刺眼,就将脑袋耷拉在慕知珩肩头,双腿悬挂在慕知珩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