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还不错,反正慕知珩是不错的,就是惨了时茭,已经昏睡过去了。
时茭那点力气,踹慕知珩一脚,慕知珩都得怕时茭脚疼呢。
遒劲清癯的指尖戳在时茭脸颊,糯叽叽的,还透着菡萏似的粉红,上头敷着一层薄汗。
眼睑微红,浮肿的唇翕张,吐着轻气,怎么看怎么香。
脖颈之上,是一片红,跟雪地里开出的梅花一样,娇艳夺目。
“老婆宝宝……”
有时候他觉得时茭是一件格外珍贵易碎的小玩具,他得好好呵护。
可又有些时候,时茭一个涕零眼神,都能勾得他体内那些潜藏在表皮下的恶劣因子肆意张扬,极其他的暴虐。
真是复杂。
“先睡会儿,等会儿老公就回来。”
似乎是察觉他要走,勾住他小手指的手紧了紧,但酣睡得还是很安稳。
慕知珩牵起时茭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怕惊扰人,低声安抚:“马上就回来。”
他得去处理那些个不知死活的人。
周南煜的休息室内,慕知珩休息了多久,几个人就跪了多久。
为首的除了许柠,还有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再就是两位酒店的工作人员。
周南煜一身衬衣穿得领口大开,透着浪荡气,搂着许书釉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底含着未散去的柔波,可似有若无间,桃花眼荡漾着凶残。
许柠性子是真倔,一直不服气的挣扎反抗。
周南煜看得碍眼,抬脚就是踹,用了七成力,踢在许柠肩膀处,人也顺势倒下。
几秒后,又扬起头颅,朝周南煜瞪去:“你凭什么这么做?”
周南煜神色慵懒,放下交叠的双腿,岔开后身体前倾,眉宇间是厌烦都快溢出来了。
“别tm这样看着我,老子想吐。”
被许柠盯着看一眼,真让他有一种膈应到生理不适的感觉。
就是晦气。
“我凭什么?”
“就凭你下药,我剁了你的双手,就算对你从轻发落了。”
“放屁!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骂人的不是许柠,许柠自诩得体,不会骂人,而是他的另外一位舔狗,李家的小少爷,李芥。
两人都被人拽着压在地上,狼狈得不行,又隐隐有无能狂怒的屈辱。
周南煜挑眉:“不动他,动你吗?”
“也行,反正也和你有关,那就剁你的手!”
周南煜勾了勾手指,手底下的人就拿出锋利的刀刃,眼看就要利索地捅下去了,那人硬生生被吓得失禁。
周南煜:“……”
蓦地,又极尽嘲讽,藐视如刀刃,刺入那人心里:“就这胆量,也想学人家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货色。”
“还有你!”
笑意敛尽,冷厉的目光落在许柠身上。
“但凡你消停点,我都不会对你下死手,但你……”
“真的让人很想,教训你!”
从来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都让他各种嫌恶抵触的。
因为刚才的轻蔑,李芥也陡生了几分胆量:“都是我做的,买通服务员下药是我的事情,与许柠无关。”
“你要多少钱,我都赔给你。”
李芥看起来年龄不大,说得好听点,叫无知无畏,难听些,就叫蠢笨。
“再多的钱也抵消不了我心底的恨。”
要是李芥下的药再重一点,要是他自控力再低一点,在慕知珩来的那一刻,他都和时茭滚床单了。
慕知珩会放过他吗?
他得损失多少利益?
他是个生意人,自然知道这笔生意该怎么算。
他蹲下身,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刀,在李芥面前比划了两下。
李芥吓得浑身颤栗。
许柠半张脸被压在地上,又象征性地挣了好几下:“周南煜,你别太嚣张,你以为你背靠慕知珩,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底气倒是足,就是不知道从哪儿来了。
周南煜颔首,兴致不减:“这是要搬出慕为来威慑我?”
视线一斜,透过几人,落在不远处门前,满眼邪肆的慕知珩身上。
“慕哥?你说呢?”
慕知珩没说话,只虚眯着狭长凤眸,不太清晰的眸底,透着令人胆寒的恶气。
周南煜抬脚,踩在了许柠脑袋上。
“都这么久了,慕为要来早来了。”
许柠受了折辱,眼底盘踞了强烈的恨意:“他现在不在市里。”
周南煜点头:“不在市里,那他总能叫人来护着你,或者打通电话吧?”
蓦地,许柠眸子一缩,感受到了名为惊恐的恶寒。
“你们封锁了消息。”
“……”
人无语到一种境界,真的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柠。
就连许书釉,都觉得许柠智商完全是低能的程度。
“我就奇怪了,你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慕知珩,慕为,都姓慕,就算慕为知道,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外人,也就是你,跟他的弟弟闹不愉快吗?”
“而且,你也不打听打慕家的情况。”
慕为是弟控好吗?
周南煜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就算慕为真有点喜欢你,也不会跟自己的弟弟有矛盾,毕竟上流圈子,最注重的是名声。”
比起名声,许柠算个屁呀。
“都说了叫你别tm这样看着我,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讪讪地收回脚,又坐了回去,将主场交给慕知珩。
许柠深陷周南煜刚才的话,回神儿时,眼底也没了恐惧,只有一腔孤勇。
“我都说了下药这事和我没关系,你们笃定了是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只能由着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定罪。”
慕知珩本不想抽烟的,但属实是气极了,压不住心口那股恶气,这才,吸了两口。
当下,指腹夹杂着烟蒂,怼到了许柠脸上。
惨叫,暴喝,倒吸凉气,都一同爆发在空间内。
慕知珩碾了碾,淡淡道:“再嘴硬的话,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拔下来。”
云淡风轻的口气,都能让人嗅到血腥味儿。
“莫名其妙的敬酒,偏偏就这么精准,他喝了有料的那一杯?”
“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能在别人给你递酒的时候,揣测别人给你下药?”
“自己都心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