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你说什么呢?这孩子哪是说生出来就生出来的。”
关彩霞话锋一转:“小娥妹妹她肚子里那个算算日子,应该也快要生了。”
“就是不知道我肚子里的这个,跟他肚子里的那个谁是大哥呀?”
“你操那心干什么呀?咱们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谁当老大能怎么的?”
“再说了那娄家,家大业大的,再不济就是小娥的零花钱,我估计都比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钱多。”
“当然了,我说的这些都是暂时的,早晚有一天你爷们我,带着你们娘俩吃香的,喝辣的。”
“我张浩还没有花女人钱的习惯。”
“浩哥,这还没喝酒呢,你怎么就说胡话了呢?”
“行了彩霞,赶紧吃饭吧,再聊一会儿饺子就凉了。”
“我得好好尝尝这干香菇肉的饺子是个什么味?”
两人吃着饺子,喝着小酒。
“浩哥,这都过年了,你不回张家村叩拜一下父母吗?”
“不了,我也就是每年清明节左右回去看他们一眼。”
“再说他们都已经走多少年了,我回不回去能怎样?”
“十岁那年我娘就走了,过了几年,我爹又被人家拉了壮丁。”
“又过了几年?整个村子的人都逃慌,我是要饭进的北平城。”
“算算时间来北平快九年了,这九年里边我攒了这么大的产业。”
“又娶了一个漂亮媳妇,外边还有一个我这日子应该能让大多男人羡慕。”
“彩霞,用不用过段时间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去关家村一趟?祭奠你的爹娘啊。”
彩霞叹了口气:“不了,浩哥,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可不想让我的孩子,背上一个地主分子的名声,我得为他着想。”
张浩感叹了一下“哎,咱俩都是苦命人。”
“浩哥,我不苦,这日子过着多甜呢,当初我就算是做梦,都没想到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那彩霞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当初啊如果我没有遇见你。”
“在王家村的时候,我想过如果我嫁人,我估计会嫁个农村人,然后在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一辈子。”
“估计会在邻居的指指点点中过完这一生吧。”
“行了彩霞,这大过年的日子,咱不说那些了啊,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好过日子。”
这个寒冷的冬天,整个北平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两个苦命的人,手牵在了一起,过了一个难忘的年。
这个年过的很平淡,过了15之后张浩就领着关彩霞去了医院。
他可不想找那些接生婆来家里接生,到最后只能听天由命。
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觉得医院是最好的去处。
去的这个医院还是协和医院?别看这大过年这医院的病人还是不少。
张浩在医院里忙前忙后,终于是给关彩霞弄到了一个床铺。
关彩霞躺在床上,此时的她肚子已经大的吓人了,张浩在一旁陪着他。
“浩哥,其实不用这样了,等什么时候羊水破了你再送我来呗。”
“人家农村生孩子,哪有送医院生的呀?”
“都是找接生婆婆在家接生。”
“这个事你就听我的吧,还是医院把握一些,我可不想听见别人跟我说保大还是保小?”
关彩霞面露感动之色:“浩哥,嫁给你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哪怕是我死了都值。”
“瞎说什么呢,死不死的?谁死你都死不了,你还得给我带孩子呢,我可没功夫看着他。”
张好,这几天专门请了假,在家里熬上了老母鸡汤,熬好了之后就给医院的关彩霞送去。
终于是到了23这天,关彩霞只觉得腹痛,张浩去叫来了医生,医生跟张浩赶到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
紧忙的把关彩霞送到了街上病房,张浩在门外等的着急。
在经历过了八个小时之后,天都黑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出现在了产房之内。
张浩的心终于是落下了,等了半天,一个护士抱着孩子出来。
“谁是关彩霞的家属?”
“医生是我,我是她丈夫。”
“恭喜你啊,母子平安,七斤六两的大小子。”
张浩急忙从兜里拿出了喜糖跟红包塞到了护士手里。
护士推脱了一下,张浩直接就塞到了他的手里,急忙把孩子抱过来。
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传递到了张浩的心里。
这小玩意儿就是他的儿子。
“谢谢你护士,孩他妈怎么样了?”
“啊,里边那位女士啊?没什么事,就是生孩子时候有些脱力,已经昏过去了。”
“你赶紧给他弄点营养品过来,尤其是鸡汤和猪蹄之类的,给他补补。”
唉,好嘞,知道了,那麻烦你了。
张浩抱着孩子刚想走,便被护士叫住。
“唉,你怎么能把孩抱走呢?这孩子得搁保温室里一段时间。”
“啊,对不起护士,我这是太高兴了,这么的,你把孩子抱上。”
“我这个当家长的怎么这么粗心呢?”
“你先跟我去领取号码牌,跟哪个温箱里的数字?”
“你走的这么急,就不怕你家孩子跟别人家孩子抱窜了?”
“抱歉护士,我这是头回当爹,不懂这些啊,那就麻烦你领我去办理这些东西。”
“行,你先把孩子给我吧,你赶紧去弄些有营养的给孕妇。”
“这个孩子过一会儿,可是要吃奶的。”
“那双喜就拜托给你了。”
张浩说完转身就走,来到医院楼下的车棚,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急急忙忙,往家赶。
等来到老何家取走了,熬好的鸡汤又赶紧往医院赶,等到了医院的时候。
来到了彩霞的产房,彩霞此时已经醒了,正抱着自己孩子在那喂奶。
“浩哥,你回来了,快来看看咱们的孩子。”
“彩霞,赶紧把孩子给我吧,你赶紧把这个鸡汤喝了,补充补充营养。”
张浩把鸡汤放在了桌子上,又把孩子抱了过来,关彩霞拿着勺喝着,这没有任何滋味的鸡汤。
但目光始终就没有从孩子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