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逸啊,你母亲的东西确实在我这里,但她也明确说了,这是留给你妹妹的。
我既然答应了你母亲,就不能食言呀。”
她说的大义凛然,话里话外的也非常看不起周时逸。
意思很明显,竟然打起了自家妹妹嫁妆的主意。
周时逸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简姨,你可能还不知道。
我妹妹也下乡了,我们俩如今在一个知青点。
你知道我俩平时没干过重活,挣的工分还不够我们吃的。
所以妹妹的意思也是把东西拿回来,一部分留作自己的嫁妆,一部分给我。
这是她写的信,也都电报给了外公外婆,他们全都同意了。”
简南星没有想到周时逸竟然还搞出了这样一出戏。
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惊的猛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
周时逸眼里闪过阵阵冷意,母亲把她陪嫁的东西留给妹妹这件事情,他并不知情。
自家弟弟因为和周时兰是龙凤胎,从小处处攀比。
生怕周母给他的少了,再加上是家里的老幺,所有人都宠着惯着。
周母也怕这件事情会再生什么事端,所以谁也没有说,只告诉了周时兰。
上辈子周时兰去的早,周母还以为简南星给她了。
也就没再提这件事情,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简南星把这些东西昧下了。
这次得知周时逸可能会路过京市,周时兰才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这,这.......”
看着简南星惊慌失措的神情,周时逸也跟着站起了身:“简姨,怎么了?
信上写的清清楚楚,母亲也把这件事告诉了兰兰。
有什么东西也说的一清二楚,唉,现在世道艰难,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让我们兄妹二人过的好一些。”
自从喝了灵泉水以后,周时逸不仅身材壮硕了不少,就连身高都增长了不少。
简南星才一米六,在妇女里面也算是高的。
这个年代,家家户户都困难,女性长到一米六几都算是挺高的了。
男性的普遍身高都在一米七几,周时逸一米八几的个子,猛然间站起来,对简南星的压迫感不是一般的大。
她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那东西现在也不在我这里,我,我.......”
她话音还没落,就看到简华从自己屋里面抱出了一个箱子:“时逸哥,是这个箱子吗?
这是我妈放在我房间里面的。”
一个精致的雕花檀木盒子,呈现在了几个人的面前。
上面的锁都是老式铜锁,需要长条形的钥匙才能打开。
最边缘的位置刻了一个白字,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可偏偏有人装傻充愣:“这是我的东西,想着放在你房间里面安全一点。”
周时逸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边角处的一个字:“简姨,这上面刻的白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我母亲的姓氏吧?”
简南星一时间哑口无言,怒其不争地瞪了一眼简华。
快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一拍脑袋说道:“害,你看我这记性,我给忘掉了。”
周时逸伸手把盒子接了过来:“既然是我们的东西,我就带走了。
就是这钥匙,还得麻烦您给我一下。”
简南星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刚刚转身回屋,就如同死了爹一样,恨不得把屋里的一切都砸碎。
好不容易收整了神情,拿着钥匙走了出去。
周时逸拿了东西也不在这里多待,乐呵呵的说道:“简姨,我还要赶明天的火车,就先走了。”
简南星此时根本没有了和他寒暄的兴趣,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简华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时逸哥,我去送送你。”
等俩人出了院子,简华满脸歉意的说道:“时逸哥,真是对不住。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母亲受到的刺激有点多,变化也有点大。”
周时逸揉了揉他的头笑了:“你也长大了不少,和小大人一样了。
行了,我先走了,好好学习哈。”
简华重重的点头,看着周时逸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心里沉重无比。
当初父母离婚,副厂长强烈要求简华跟着他,可简南星如果没有孩子,厂里根本不可能给他分配一套房子。
所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把简华要了过来,还给他改了姓。
简南星借着他的名义做了太多事情了,让面对自家父亲的时候都觉得疲惫不堪。
周时逸并没有离开家属院,认识简南星这么多年,她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
这个功劳,十有八九是顶替别人的。
他只要把这个人找出来,让她去厂子里闹一闹。
简南星就能够被再次捶死,但在此之前,周时逸还是要把简华摘出来的。
找到孟德海的时候,他正在供销社门口。
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的的他,就如同刚刚陷入了热恋。
只在门口和里面的人对视一眼,就觉得甜蜜无比。
看到周时逸的时候,孟德海有些惊愕,不亚于简南星。
当初刚出事的时候,他也被查出了不少东西,但牵扯甚广,厂子里没敢闹大。
只降了两级,后来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再加上一些人力保,这才官复原职。
和简南星离婚以后,他又碰到了自己的初恋,又找回了曾经的感觉。
所以现在休息的时候,他经常在供销社附近转悠。
“时逸?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时逸时间紧迫,也没有和他绕弯子,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我今天去了一趟简姨那里,看小华过的并不开心,院子里还有不少孩子欺负他呢。
毕竟是从小跟着我长大的弟弟,今天正好碰上您,所以想要多嘴问上一句,现在尘埃落定,您为什么不考虑把小华带在身边?”
孟德海眼里闪过一丝苦涩:“我也想呀,可你简姨......唉!!!”
周时逸侧身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孟德海惊的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不真的,您比我清楚,毕竟也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