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厂长孟德海此时冷汗直流,他嘞个娘来,亏的今天周时逸来提醒他了。
他求爷爷告奶奶的,终于把自家儿子的户口和名字改了过来。
本来简南星不在,是没办法办理的。
可孟德海硬是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老酒送了出来。
再加上简华意向强烈,才勉强把事情办成。
刚来到纺织厂准备歇一会儿,收拾收拾,迎接来参观的人员。
谁想到,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好几个人就急吼吼的跑过来,把门口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时厂长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他!!!
孟德海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
“季雅同志,你快站起来。有什么委屈,回头再说。
我和厂长都会给你做主的,快起来吧。”
孟德海硬着头皮走上前,放下架子,自认为很友好的对着季雅说道。
谁想到,季雅一见了他,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连连后退。
活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是什么意思。
孟德海在心里直骂娘,恨不得把这个季雅拎起来打一顿!!
不过他能坐稳副厂长的位置,那也不是没脑子的草包。
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过来了怎么回事。
心里一个狠,当着众人的面说道:“季雅同志,我虽然之前和简南星同志有过一段婚姻。
但现在我们已经因为性格不合离婚了。
况且我们家孩子也跟了我,如果你说的都是实情,我绝对不会徇私舞弊,偏袒于她。”
他这算是自曝家丑了,看到众人看好戏的神情。
孟德海心里怄的不行,可他非常的清楚,如果不当着众人的面撇清楚关系。
就季雅今天的这个举动,上头恐怕又会对他进行一番大审查。
也有人对孟德海的话很是赞赏。
“这位同志很是拎得清,我们国营厂就需要这样的人员。
不搞裙带关系,公正处理不平事件。”
说话的这人是为首戴眼镜的男人。
别看他娘们兮兮的,说话的时候还翘着兰花指。
他可是这次纺织二厂建设的发起人。
甄家隆笑得一脸和善,喊着季雅站起来。
“走,咱们去纺织厂里面说。
小姑娘,你的图纸给我看看。
相信厂长和副厂长会给你做主的,咱们就别待在外面让人看笑话了。”
纺织厂的大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全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京市。
甄家隆才不想被人当猴看,他身边的青年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
看到甄家隆的眼神,立马走到季雅的身边。
一手拉住季雅的胳膊,根本不给她反抗的余地。
看似是扶着,实际上是把季雅架着往纺织厂的院子里走去。
厂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笑着走到甄家隆的身边。
“今天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甄家隆无所谓的摆摆手:“或许人家小姑娘就是因为知道今天有人来,才敢跑出来告状呢。
这样说来,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厂长心中有些不快,但也清楚甄家隆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要不是因为新创建的纺织二厂,被上头特批,可以引进新设备。
他们纺织厂也想着观摩观摩,他才懒得和这个娘炮周旋呢!!!
乌泱泱的几十号人把厂房,库存等全都参观了一遍。
甄家隆这个时候已经大致有数了,坐到会议室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的把从季雅手里拿过来的手稿看了一下。
只一眼,甄家隆原本还有些吊儿郎当的态度,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这小姑娘画风不错啊,还有灵气,最后的成稿非常的引人注目。
他垂下眸子,缓缓把手稿收进了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
对于纺织厂来说,生产布料是首要任务,但最近上头开会,想要创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布料,向外国人展示。
老手艺人手底下的功夫确实不错,但是太耗费时间了。
想要使用机器大规模生产,又想要凸显本国特色。
那就要另辟蹊径,或许这个小姑娘是个突破口。
只是一个画家,或许毫无用武之地,但如果能够把画融入到衣服里面,那就是设计。
不少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打断了甄家隆的思绪,他慢慢抬头,看到厂长和副厂长站在门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唇角一勾,小碎步挪了过去。
“这件事情,无论结果怎么样,这个什么季雅都不能留下来!”
厂长一脸的气愤,刚才众人灼灼的目光,就如同烈火,把他架在上面烤。
这一切都是季雅造成的!好好的,不能私下里向上反馈吗?
非得闹的这么大,这下好了,所有人都在看纺织厂的笑话!!
孟德海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厂长,你先消消气,这件事又不是咱们的错。
季雅的做法确实太激进了,但是如果真的把她开除,外头人不知道又得怎么说我们了。”
“那你说怎么办?这可是你那个前期惹出来的事情!!!”
厂长气的直挠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去球吧,又不是他媳妇惹出来的事情,他不管了!!
孟德海刚想说话,就看到缓缓这边走的甄家隆,连忙闭上了嘴巴。
示意厂长有人来了。
甄家隆把他们两个的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真是一群死要面子的废物,好好的一个人才就这么被埋没!!!
“咳,二位会议室里聊聊吧,纺织厂我们也看了个大概。”
厂长快速收敛自己的神情,笑着示意甄家隆往里面进。
季雅被安排在了另外一间屋子,她心里忐忑不已,有些懊恼自己太激进了。
应该先进纺织厂,再把这件事捅出来的。
如今闹的这么大,厂子里不好收场,要么全都咬死了是她故意攀咬简南星。
要么就是彻查还她一个清白,但以后恐怕只能一辈子在纺织厂打杂了。
毕竟没有愿意提拔上来一个刺头。
想到周时逸说的,她有些颓废的垂下了头。
她怎么就偏听偏信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