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还需仔细斟酌,陈胜你先下去养伤吧。”兵主开口打发道。
“师傅.....”
听到自己师傅都对这件事不重视,胜七急了。
“下去吧,农家大事还需侠魁定夺,这是规矩。”
闻言,胜七心有不甘道:“可侠魁已经失踪多年,如今农家面临的危机前所未有,晚了真的会死很多弟子。”
“无规矩不成方圆,陈胜,你如今既然已经重新取回农家弟子的身份,就应当遵守农家的规矩,你若真想为农家的未来担忧,就用你的力量当上侠魁。”弦宗开口呵斥道。
胜七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后转身离开了六贤冢。
待胜七走后,药王徐徐开口道:“陈胜带来的消息,你们怎么看?”
“我相信他没有危言耸听,但农家的规矩如此,而且农家六堂之间的关系,也和我们那一代不同了,我们就算是想插手这件事,估计那些堂主都不会听我们的话。”
兵主很清楚,现在的农家自从侠魁田光失踪后,就有分崩离析的倾向,尤其是以烈山堂田猛为首的田氏一脉,对于外姓的神农堂朱家、四岳堂的司徒万里等人颇有微词。
烈山堂和神农堂之间的恩怨,也因为田猛针对朱家的行动愈演愈烈。
“侠魁,这还真是讽刺,堂堂农家侠魁能悄无声息消失几年。”谷神冷嘲道。
“田光确实过了,但陈胜所言的弱冠之龄的天人不得不防。前些日子,齐鲁之地的确有天人交战。”
“天人境,我们又不是没杀过,昔日以杀伐入天人的秦国武安君白起,还不是死在了我农家的地泽二十四阵法上,那帝国太子当真要,赶尽杀绝我农家,哪怕是搭上老朽这一条命,也要拉他陪葬。”禹徒冷声道。
“话是这么说,但该提防的,还是不能松懈。”
........
离开六贤冢的胜七,此时正急匆匆朝着朱家的神农堂赶去。
弦宗的话让他明白了,光靠一张嘴是无法说服那些老顽固的,唯有成为新一代的侠魁,拥有了号令整个农家的地位,他们才会愿意听从他的安排。
所以胜七打算先从神农堂入手,只要能搞定神农堂,他到时再找烈山堂的田猛协商妥当,直接发起炎帝决,夺得侠魁的位置。
当然他也知道当初自己被人陷害,有田猛在背后推动,但农家危在旦夕,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胜七此时还不知道,烈山堂田猛已经死翘翘了,而神农堂也因为田虎这个不讲道理的莽夫损失惨重。
可不是不讲道理吗?
哪有人会在自己大哥的丧礼上,不老实守丧,带着一众人就去找疑似杀人凶手的家里喊打喊杀的。
得亏朱家有典庆这个硬骨头在身旁,不然哪怕他施展了绝技千人千面,也得被田虎带人砍两刀。
越是往神农堂走,胜七就越是感受到氛围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心头有种不妙的感觉。
下一秒,他就预感就应验了,田仲带着一伙农家弟子将他包围了起来,看架势包围圈还用上了地泽二十四的战位。
田仲冷声质问道:“黑剑士胜七?你一个罗网杀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胜七没有回答田仲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朱仲,你带人包围神农堂,是打算残害同门吗?”
“朱仲?呵呵,朱仲早就死了,你的好大哥朱家选的,给我拿下他!”田仲冷声下令。
他的手下听到命令,提剑就对胜七发动攻击。
胜七边躲避边道:“让开,我不想和你们为敌!”
“陈胜你若当真不想和我们为敌,那你就放下兵刃,束手就擒,等见过田虎当家的,自然会放了你。”
“田虎?我要见田猛,田虎算个什么东西?”
胜七话音刚落,就传来了田虎充满愤怒的声音:“呵呵,陈胜你个残杀兄弟,欺凌弟妇的渣滓,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随后一把造型酷似长刀的双刃怪剑就刺了过来。
胜七见状,身形极速后撤,同时门板大小的巨阙剑横在身前,将田虎的虎魄剑挡住。
“田虎,我不想和你们争斗,我有事关农家生死存亡的大事,需要见你大哥。”胜七对田虎道。
听到胜七还嚷嚷着要见自己大哥,田虎内心积压的愤怒像是找到了很好的突破口,“呵呵,想见我大哥?好,我成全你,受死!”
“你杀了你大哥?”
胜七也不是傻子,这他要是还猜不到田猛身死,他就是傻子。
“这句话你应该问你的好兄弟朱家那个小矮子!也是,你们本就是一丘之貉,受死吧!”
田虎手部释放出浅蓝色的内力气旋,奋力一掌击出。
胜七也不留手了,挥起大拳头就迎了上去。
嘭!
一拳一掌碰撞在一起,激荡起一阵不小的气浪。
噗!
胜七喷出一口老血,原本在六贤冢他在通过六位长老的考验时,他就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又怎么拼得过田虎呢?
田虎也知道胜七受伤是一个干掉对方的好机会,他给了田仲一个眼色,田仲会意地挥手示意其他人动手。
地泽二十四农家千锤百炼的强大群战之阵,整套战阵两人就能发动,人数越多威力越强,二十四个位置上都有人把守,那么就算所有人都是三流角色,都能轻松抗衡先天高手。
而如今包围胜七的农家弟子,何止是二十四人?
胜七见田虎真要置他于死地,也不再留手了,他抓紧手中和巨阙连在一起的锁链,猛然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