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云扬声问:“苏姑娘,我送你的小雪鸮呢,我可想它了,它会飞了吗?”
苏甜怔了怔,眼里闪过一抹痛色,捧着翅膀被包成粽子的小雪鸮,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怎么伤成这样,你怎么照顾它的?你不愿意养就别要,要了就好好养,我原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拓跋云一看急了。
他心直口快,上来一通责怪,并把小雪鸮夺了回去。
苏甜当即红了眼眶,既然养了小动物就要悉心保护它,她确实没照顾好小雪鸮,它伤了翅膀,不能飞了。
阿茹急忙解释:“小爷,您误会苏姑娘了,小雪鸮的翅膀是……被人掰断的。”
拓跋云剑眉倒竖:“谁这么狠毒,掰断一只小鸟的翅膀,快说是谁,小爷我打断他的腿!”
桃蹊在帐内吓得一激灵,漠北王府的小爷看着不好惹。
阿茹欲言又止,不敢说是公主侍女下的毒手,唯恐再引起矛盾。
“云儿,别在这里大呼小叫,大哥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拓跋霄制止,不愿节外生枝。
拓跋云咋咋呼呼,像个愣头小子,实则机灵得很,并不鲁莽。
既然不能明着说,私底下他一定要问清楚,到底谁伤了这只可爱的小猫头鹰。
拓跋云看了看大祭司,灵机一动,他捧着小雪鸮过去,恭敬行礼。
“大祭司,您会医术,能把这只小鸟的翅膀治好吗?”
苏甜一听,也赶紧走到大祭司面前,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等着大祭司点头。
大祭司不忍拒绝小丫头,却也不能糊弄她。医术是他诸多技能中的一项,但不精通。
他摇摇头:“我治个小病小痛没问题,断骨重生,我无能为力。”
苏甜失望地叹口气,星眸瞬间黯淡无光。
大祭司胸口一窒,见不得小丫头由欢快到忧伤的样子。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女儿跟父亲要什么东西,而父亲没钱买。看到女儿失望的小眼神,当父亲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会想办法满足女儿的要求。
大祭司自嘲地笑笑,为了小丫头的一只小鸟,他要欠下别人一份大人情了。
“别着急,我可以请来天下最好的大夫,他一定有办法治好小鸟的断翅,让它飞上蓝天。”
苏甜不由得想到了恩公浥清尘,不知道大祭司请的是不是恩公?
苏甜的心情瞬间雨过天晴,笑逐颜开:“真的吗?谢谢大祭司,您最好了!”
她小鸟似的欢呼雀跃,可爱极了。
听着小丫头甜甜的话语,大祭司心里像喝了蜜。
一句“您最好了”,是他获得的最高荣耀,比之前无数的夸赞,更令他自豪。
拓跋霄翻了个大大的的白眼,苏甜把哄他的话,用来哄大祭司。
每次有求于他的时候,她总爱晃着他的胳膊说,“世子爷,您最好了”。
亏他还被这小狐狸夸得飘飘然,以为在她心里,他是最好的男人。
结果她今天用同样的措辞,来夸别的男人。
原来这只是她的话术,哄男人的小把戏。
拓跋霄牙都快酸掉了,刚吃完小弟的醋,又吃大祭司的醋。
“跟我走。”拓跋霄气呼呼地拽起苏甜的胳膊。
“世子,你轻点,拽痛苏姑娘了。”
大祭司添了一把火,拓跋霄更生气了,手上动作却放轻了许多。
苏甜被拉进帐篷中,面对拓跋霄突如其来的暴怒,她有些懵。
“爷,您又怎么了嘛,我又怎么了嘛?”
“还装无辜,小狐狸,爷今天才看清你多狡猾。你就差扑到大祭司怀里,晃着人家胳膊说‘大祭司最好了’,是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苏甜明白了,他乱吃飞醋。
“什么跟什么嘛,奴婢只是感谢大祭司,那话平时对爷说顺了嘴,脱口而出。谁都不如爷好,爷是天下最最最……好的男人。”
一句话气得他够呛,一句话又哄得他心花怒放。
拓跋霄扭过头,不理花言巧语的小狐狸。
苏甜跟着转到他面前,踮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他嘴唇一口。
拓跋霄依旧冷着脸。
一口不行,再亲一口。
苏甜刚把小嘴贴过去,男人反客为主,一个霸道的吻,如火如荼盛开。
末了,拓跋霄邪气地舔舔唇角,魅惑十足。
“小狐狸,好好在帐中待着,不许出去勾搭野男人。晚上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可以邀请阿茹与你作伴。”
苏甜脸颊绯红,余温未散,拓跋霄已经迈着大长腿,快步离开了帐篷。
他找到拓跋平,问二公子可会弹奏那种,能把野兽吸引过来的特殊乐曲。
拓跋平说有《招禽引兽曲》,他手里虽没曲谱,但可以即兴创编。
拓跋霄让他晚上做好准备,随时听安排。
拓跋霄离开后,拓跋平立刻让媚儿去跟公主说,他有要事亲自和公主商量。
过了一会儿,媚儿回来禀报,公主同意让二公子去她的住处。
纳兰静令侍女把门外的人支走,临时做了清场。
在媚儿的掩护下,拓跋平从斜后方快速穿行,借着帐篷的遮挡,顺利溜进了公主的“闺房”。
桃蹊和柳陌在外面望风,帐内只有公主一人。
淡淡的香气缭绕,水粉色的床幔低垂,无形中营造了某种氛围。
纳兰静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她身材姣好,秀目半眯。
她光着的脚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一双美足若隐若现。
拓跋平瞥一眼公主的美足,眸光闪烁了几下。
他好不容易偷偷进来,机会难得,怎么也得用所学的技艺,好好伺候公主一次。
把公主伺候舒服了,他便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他温声问:“公主殿下,世子今晚有所行动,好像是要把察罕家族那边的野兽,驱赶到拓跋家族这边的森林中。此事,咱们需要告知察罕凃吗?”
“我当什么要紧事呢,驱兽不是杀人,不用告知他。察罕凃老奸巨猾,本公主来漠北好几天了,他还未主动与我联系,是想抻抻我,显示他的威风。
今晚我巴不得他吃瘪,让他意识到没有我的相助,他压根不是拓跋霄的对手。”
拓跋平担心:“他若一气之下,不与咱们合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