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回来了,拓跋霄是一夜也忍不了。
当天晚上,苏甜被蒙面人从唐府劫到了皇宫,林寒那家伙也不知去哪儿了。
苏甜被直接送进了皇上的寝宫,外面有重重羽林军把守,她插翅难飞。
拓跋霄当了皇上还是个强盗,大晚上把她抢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就不能白天好好说。
寝宫很大,苏甜在里面转悠累了,便在最大最舒服的那张床上睡了。
她在睡梦中被人一把提溜起来,扔到了地毯上。
苏甜吓得一激灵,揉着眼睛,仰头看向对方。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有些懵懂,一个冷戾的眼神中充满了嫌弃。
分别一年多,苏甜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和拓跋霄见面。
拓跋霄高大伟岸,英俊邪魅,周身裹着冰封千里的凛冽寒气,还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威慑力。
年轻的帝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主宰天下人生死的权力。
经历旷日持久战争的淬炼,经历朝堂上的斗智斗勇,他褪尽青涩与耿直,变得深不可测。
苏甜莫名的紧张起来,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吗?
怎么比她以前在漠北初见他时,更可怕。
他变了。
变得好陌生,她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似的。
拓跋霄瞧见,苏甜看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分别一年多,他已经被排斥到了她的世界之外。
她变了。
她从离开漠北,被认回皇宫成为公主那天就变了。
她是暴君的女儿,她选择了站在他的敌对面。
她早已不属于他了。
她和别的男人成亲,跟别的男人跑了,还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想到这里,拓跋霄怒火中烧,他一把拎起苏甜后背的衣服,把她整个人提溜起来。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有矛盾解决矛盾,上来就动手算怎么回事。
“拓跋霄……你放开我!”
好久没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了,更是好久没听到苏甜娇柔甜美的声音了,拓跋霄手一僵,差点摔了苏甜。
不听,不听,不能再被她迷惑了。
他穿过寝室的内门,沿着长长的走廊大步而行。
苏甜把跟拓跋霄学的防身术,统统用了一遍,还是挣脱不开。
这男人当了皇帝后更霸道了,简直和暴君无异。
在走廊的尽头是一方天然温泉,热气袅袅,恍若仙境,皇帝果然会享受。
等等,暴君带她来温泉干什么?
苏甜刚想到这个问题,拓跋霄已经松手,把她扔进了温泉中。
苏甜脱口而出:“暴君,你要淹死我!”
竟敢叫他暴君,拓跋霄咬牙,她爹才是妥妥的暴君。
水没有那么深,淹死人倒不至于,但把苏甜给吓坏了。
她穿着衣服,就这么湿漉漉的浸在了水里,玲珑的线条凸显。
她比以前长得更美,身材更好了,从小姑娘出落成了风情万种的女人。
拓跋霄只看了苏甜一眼,心尖突跳,体内的热浪腾地一下窜到了头顶。
这个女人有毒,而他的身体好似习惯了被她毒养,敏感过了头,而且只对她敏感。
去年,为了不让他受折磨,他的额吉不知往军营送了多少女人,
比她妩媚的也有,可他对别的女人总是很反感。
他以前打仗没有空,现在有空了,宫里美女如云,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
他愣是一个也没看上眼,主要是也没上眼看,不愿看。
苏甜不就是女人嘛,一个鼻子两只眼,她又不是会法术的仙女,会妖术的狐狸精。
他不就瞄了她身材一眼嘛,还隔着衣服,怎么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感觉。
拓跋霄惩罚性地,用力拧了自己的腿一把,让自己犯贱。
这个女骗子,潜伏得太深,善于伪装。
他真心实意待她,捧出一颗心给了她,而她呢?
她把他的心狠狠踩在脚下,偷走他秘藏的军事布防图,给了她的暴君爹,用来对付他,她彻底变成了他的敌人。
他生平最讨厌背叛,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滋味他尝过了,太痛苦。
他恨不得淹死她算了,竟还对她有感觉,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拓跋霄用力压下体内的难受感,抬脚欲离开。
“拓跋霄,你站住,我有话和你说。”
拓跋霄脚步一顿,对她的声音也敏感怎么办?
那些甜蜜的记忆太深刻,融进了血液中,血液沸腾,身体难受。
拓跋霄一言不发,留给苏甜一个冷傲决绝的背影。
他满腹怨恨,越生气反而越不想说话。
苏甜抱怨,“瞧你这态度,哪像要解决问题的样子。你采用暴力手段,把我抓进宫来,你还欺负我。你既然不想和我交流,就送我回府,我不愿看你的白眼。”
“朕嫌你脏,使劲泡,泡一晚上。”拓跋霄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
苏甜火了,她还没嫌他脏呢。
他都开始选秀女选妃嫔了,他都和柳陌睡在一起了,他都长了一肚子花花肠子了,最应该泡泡洗洗的是他。
苏甜压着怒气:“我们好好谈谈吧。”
“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拓跋霄扬长而去。
苏甜气得大叫:“你给我回来!”
拓跋霄很快消失不见了,苏甜气得快抓狂了。
暴君,对她采用冷暴力的暴君!
拓跋霄突然把她掳来,孩子在家里,她很不放心。
她又着急又生气,拓跋霄偏不听她说。
苏甜衣服湿透了,鞋子里也灌满了水,她没有换洗的衣服,温泉旁边连块裹布都没有,等会儿她沐浴完,总不能光着出去吧。
拓跋霄太可恶了,置她于不管不顾。
苏甜打算去找一套拓跋霄的衣服,等会儿换上。
她从温泉出来,脱了鞋子光着脚,走廊两边没有房间,没有岔路,是直达他寝室的。
苏甜只好走进他的寝室,拓跋霄在批奏折。
听到声音,他头也不抬,怒斥:“谁让你出来的,滚回去,继续泡!”
“滚”字太伤人了,带着侮辱性。苏甜气愤:“我不是你的奴隶,你对我说话客气点。”
拓跋霄冷嗤:“前朝公主可不就是罪奴嘛,朕的阶下囚。”
就知道他会拿前朝公主说事,反正哪句伤人他说哪句。
苏甜有种无力感,不想和他吵架,也不想看到他了。
她抓起一件长袍就往外走,不承想差点惹了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