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洛谙指路,殷斯景开着车七拐八拐,最终驶入了一个颇为隐蔽的小区。
要不是洛谙指路,殷斯景觉得他指定找不到地方,甚至在以前,他都不知道海城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停好车后,殷斯景推开车门,看着洛谙准备搬起那些菜篮,他急忙上前搭手帮忙。
他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区,问洛谙:“你高中是住校吗?咱高中离这边好像还挺远的,你应该是统招进一中的吧。”
洛谙挡了一下殷斯景的手,道:“你把那些礼品拿上,感觉东西不少,菜我自己来就行。”
她顿了顿,回答殷斯景:“嗯,初中在这边附近上的,高中考到了一中。”
殷斯景没理会洛谙的阻挡,直接伸手从她手中将所有菜品全部接过,朝着洛谙道:“你把那几条烟拿上就行,走吧。”
洛谙看着率先走到前面,双手拿满东西的殷斯景,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微垂了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她整理好情绪,小跑几步追上殷斯景,给他带路。
“在几层啊,嗯?这里没有电梯?”
殷斯景拿着东西走进单元门,一抬头,他惊讶地发现居然没有电梯入口,只有一条狭窄而陡峭的楼梯直通上方。
洛谙紧跟其后,看着殷斯景还在找电梯的样子,不禁轻轻笑出声来:“六层,这边是老小区,没有电梯的,不用找了。”
“哎哎哎,你干什么,不要抢我的东西啊。”殷斯景还没接受这里没有电梯的事实,突然发现洛谙又要跟自己抢手里的东西,连忙嚷嚷。
“我这不是替你分担一点,六层呢。”
“哎呦,小乔女士,你也太小瞧人了。”说着,殷斯景灵活地躲过洛谙的手,还微转头瞅了洛谙一眼,随后一个箭步就冲上了楼梯。
留下洛谙在原地傻眼。
这,知道你平时健身,倒也不用这么快吧。
洛谙小声吐槽,也连忙追了上去。
自从今天要回这里,她微耷拉的嘴角,终于有了上扬的迹象。
到了六层,洛谙稍微有点喘,真的,她也好久没有一口气爬过这么高的楼梯了。
看着旁边若无其事的殷斯景,洛谙不由瞥他一眼,开口道:“别憋着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洛谙话音刚落,殷斯景就开始大喘特喘起来。
真要命啊,怎么感觉爬个楼梯,比在健身房做几个套组还累。
难道是,最近懈怠的关系?回去就练!
“乔乔啊,你瞅一下我的衣服。”殷斯景说着,直起腰提着东西转身,给洛谙一个背影。
洛谙听到这个称呼一愣,随即顺着他的话,看他的后背,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吗?”
殷斯景看洛谙没发现什么,舒了一口气:“那看来是没事,我刚才上楼梯上得太猛,感觉扯到了,哎,这张秘书也真是的,不说买个质量好点的。”
洛谙:“……”张秘书,有点子冤啊。
两人缓了几息,绕过一个拐角,终于到了门口,殷斯景侧开,让洛谙过去。
他本意是让她过去开门的,但是他却看见——
洛谙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拎在一只手中,抬起另一只手,“铿铿铿”地敲了敲面前的防盗门。
敲了一会儿,没有人理,洛谙又抬手敲了一阵,终于在门外听见有人说:“来了”。
洛谙便放下手,静静地站那等。
殷斯景眼眸深深地看着这一幕,感觉手里拎着的东西,有些沉了。
他错了,他不应该说,不差这几个钱的,就应该买假烟假酒……
门被拉开,一个打扮很精致的女人,探出头来,热情地招待洛谙他们:“哎呀,谙谙来了呀,快进来,哎,这位就是,呃。”
王心琴看到了站在洛谙后面的殷斯景,瞬间愣了一下。
不只是因为她忘记问,今天上门的这位,到底叫啥,还因为,殷斯景的长相好像过于出众了些。
而且,她刚才打量过去时,对方的神情,有些字吓人。
殷斯景看见有个打扮有些奇怪的女人看过来,知道这就是洛谙的继母了,连忙一秒入戏。
他稍伛偻了些身子,表情一下变得谄媚,对着王心琴道:“阿姨,你好,我叫王志国,是,呃,乔乔的男朋友。”
王心琴看着殷斯景讨好的样子,瞬间皱了下眉,刚才,她一定是看错了吧。
也是,洛谙这贱皮子,能谈到什么好东西。
她想到这里,将门推开,迎两人进来。
“谙谙啊,阿姨刚才在做饭,没听到你敲门,不好意思啊,快进来吧。”
殷斯景听到这话,眉头又是一皱。
这人,是故意的。
身为家里的女儿,进自己家,不仅没有钥匙,来了还得敲门。
明知道她今天要回来,在她敲门时,还隔那么久才开门,这很难不是故意的。
当然,如果说,一切都巧合,洛谙刚好没拿钥匙,回来刚好敲门,里面的人刚好没听见,那这个打扮奇怪的女人,说的这句话,就完全就证实了——故意的。
殷斯景进门来瞅了一眼,这小小的房子,基本一眼望穿,他寻思,传音效果应该没有那么不好吧,她怎么会听不见敲门声呢。
毕竟,他们刚才在门外明明也听到里面的声音了。
还有,客厅沙发上四仰八叉躺着的叉烧肉,一定是有耳部疾病吧,不然怎么能充耳不闻。
反观洛谙,她似乎是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不带搭理王心琴。
她进门看了一下鞋柜里的鞋,犹豫了下,回头和殷斯景道:“这边没有你能穿的鞋,直接进来吧。”
这里没有准备新拖鞋,洛谙也嫌这里的东西脏,怕委屈了殷斯景,那干脆就让他直接进来吧。
说着,洛谙又转头和王心琴说:“阿姨,他脚大,没有他合适的鞋子,您不会介意他不换鞋吧。”
“当然不介意,快进来吧。”化着浓妆的王心琴,微微一笑,露出一抹自以为慈祥的笑容,引着他们进来,说话间,还扶了扶搭在手臂间的披肩。
殷斯景刚才只觉得这人打扮奇怪,看了一眼觉得辣眼睛,就没再往下看了,这时候看到她的动作,才意识到这人身上还披着一块布。
他不懂这是什么装扮,但是,您这样,真的能做饭?
搞不懂,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