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孙红菲后面跑进来的值夜班的公安同志急忙道:“这位同志,阎团长说得对,您这边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以找我们处理。”
“公安同志,麻烦你把人带走!”阎仲毅面庞冷峻,没有一丝慌乱,甚至带着几分嘲讽,“孙红菲,有什么情况你可以详细跟公安同志说,我的腿都废了,跟我说有用吗?”
孙红菲愣了愣:“仲毅,你怎么能无动于衷?明瑶是你妹妹啊,她失踪了你不紧张吗?”
阎仲毅冷笑:“抱歉,我没有妹妹!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玩这种伎俩,就算她有什么事我也不会跟你去京城!”
阎仲毅直接下了逐客令,公安同志赶紧把孙红菲带出病房。
人走了,阎仲毅才看向旁边的夏小瑕:“没撞到吧?”
夏小瑕这时候已经彻底清醒了,摇摇头:“没有。不过,这事真不管了吗?”
阎明瑶失踪?她总觉得有古怪。
不是她瞧不起阎明瑶,那个京城来的大小姐比郑红燕傲气不少,但脑子好像没好多少。
阎仲毅垂眸:“她有家人,轮不到我管。”
“说得也是。”夏小瑕抿唇,笑了,“是我杞人忧天了,人家是首长家的孩子,真要是有事,估计整个南岭市都要掀过来,我们还真帮不上忙。”
孙红菲跑过来闹了这一场,夏小瑕也睡不着了,她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筋骨,就想回空间洗个澡换个衣服。
阎仲毅听说她要进空间就攥紧拳,微微颔首:“好。”
他其实并不喜欢她进那个神奇的空间,在他看来,这种神奇的所在根本不是他们普通人能掌控的,每次使用或许都要用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来交换,而这种不确定的失去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夏小瑕显然很适应空间的所在,现在看对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他也不好阻拦。
阎仲毅看着夏小瑕消失,又看着她出现,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地。
随着她的出现,一股撩人的香味扑面而来,是他闻惯了的香味,不用靠近,他都知道,她的发丝、脖颈……甚至身上每一处,都是这样的香味。
“洗个澡真舒服。”夏小瑕舒服的喟叹了声,凑近阎仲毅,“你要不要进去,我帮你洗洗?”
阎仲毅喉结滚动,把脸扭向另一边,闷声道:“不用!”
“这两天你就是擦擦身子,不难受吗?你就不想知道,几十年后大家是怎么洗澡的吗?”夏小瑕抬手就把他的脸给掰回来,笑眯眯地问。
“不想!”阎仲毅板着脸回答。
“你可真不讲究卫生!”夏小瑕毫不客气地埋怨道,“以后你要是这么不讲究卫生就别想上我的床!”
阎仲毅:!!!
又一次被夏小瑕惊世骇俗的话惊到咬牙切齿,阎仲毅真想堵住她的嘴。
“外面有人!”他咬牙提醒。
夏小瑕直接探头瞧了瞧,回头笑:“一个人都没有!”
说完,把自己从空间带出来的东西往门上一挂,然后就把门关上,又拉了桌子挡住门。
“你干什么?”阎仲毅皱眉问。
夏小瑕摊手:“以防万一,我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把门堵上了,这样公安同志来了会很识趣的不打扰我们,坏人来了就算进来了也是扑个空。”
扑个空?
阎仲毅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就看到夏小瑕走到病床前,一手攥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眼尾。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来不及拒绝,眼前一花,人就到了那个神奇的空间。
跟白天一样明亮的地方,光源却不是来自于太阳,而是天花板的灯。
阎仲毅每次看到天花板的灯都会忍不住眯起眼睛,太亮太刺眼了。
“好了,别躺着了。”夏小瑕伸手拽他,“快起来吧,我帮你准备了拐杖和轮椅。”
平躺在地板上的阎仲毅回过神,无奈的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接过拐杖,试了几次后,顺利站起。
夏小瑕让他坐在轮椅上,好推他去洗澡。
阎仲毅严词拒绝,并表示自己要立刻离开。
她胆大妄为,他却不敢冒一点儿风险。
夏小瑕怎么会听他的?
人都进来了,就得听她的!
再说,他现在就是个一推就倒的半残人士,她轻松拿捏。
于是,阎仲毅臭着一张脸被夏小瑕推进了浴室。
“夏小瑕,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他的腿废了,手没废,力气也没废,只要他愿意,可以轻松拿住夏小瑕,只是那样她难免会受伤。
不能出手,只能虚张声势,阎仲毅声音愈发冷厉。
他知道,自家小媳妇胆小,他真的凶起来时,她就会眼泪汪汪的乖巧顺从。
事情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他一发火,小媳妇眼睛就红了。
阎仲毅心里一软,刚想说只要你带我出去我就不生气了,结果就被小媳妇扯住了病号服。
阎仲毅心脏猛跳:“你干什么?!”
夏小瑕不说话,一边眼睛红红一边扒他衣服。
阎仲毅想发火,看到她委屈的泪光点点,又发不了火。
可是不发火,她却又明目张胆地扒自己衣服……
“夏小瑕!”阎仲毅忍无可忍,抬手钳住她的手腕,“我不想洗澡,现在送我出去!”
“疼……”夏小瑕低声呼痛。
阎仲毅慌忙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她雪白的手腕上浮起一圈红痕。
该死的!他就知道他一动手就会伤着她。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夏小瑕直接打开了花洒。
这下,不洗也得洗了,阎仲毅无奈认命,只是很坚持的把夏小瑕先赶出浴室。
夏小瑕很听话的出去了,反正他坐在轮椅上没多大事。
这浴室里瓶瓶罐罐的,阎仲毅看着很莫名,好在香皂他是认识的。
不得不说,能畅快地洗个澡,阎仲毅也觉得一身轻松,只是洗完后就有点难办了,衣服都湿透了,他没有换洗的衣服。
就在阎仲毅想要捞起湿透的衣服拧干穿上时,浴室门被敲响。
“阎仲毅,你洗完没,我们该出去了。”
“嗯。”阎仲毅应了声。
话音刚落,浴室门打开了,阎仲毅动作飞快地扯过毛巾盖住自己关键部位,整张脸肉眼可见的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