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清莲观,莲花飘香依旧。
清晨,板钟敲响,回声悠悠。从各个居所出来的道士们纷纷来到小广场,参加由观主亲自主持,每月的一次的经习大会。
这几个月来,经习都是由溪泉道长代主持。
经习台上,中间一张长条矮案几,案几后铺了一块蒲团。
此时空空如也,未见溪泉道长。
道士们等待良久,不免有些躁动。
这溪泉平日待人苛刻,自从她暂代观主之位后,一连串举动让观里上上下下大为不满,却敢怒不敢言,那些敢于表达愤怒的道士们纷纷被她寻各种理由除去道籍,赶出清莲观。
等了良久,才见一个小道士匆匆出来,说有紧急事务无法经习无法开讲,让众人散了。
清莲观摘星阁内,溪泉道长此时被捆成粽子动弹不得,她跪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三人,其中一人稳坐如山的人,一派仙姿。另外两人自顾饮茶,似乎身心已飘出此阁,一派怡然。
“观主,您因何绑我?”
牧尘道长,微微一笑,拿眼看着她,不置一词。
溪泉脸色微变,知道一切都已经败露,到没了刚才的恭敬,言辞犀利起来。
“牧尘老道,没想到你命还挺大!”
“贫道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哈哈哈…我胆子大?我恨自己胆子还不够大!够大的话你何止中毒?此时应该已经行无法苟活着了……”溪泉状若疯狗,狂笑厉声道。
“哦?看来指使你的人能力不一般了。”
溪泉听了,止住了笑声,眼神清明下来。她抿住嘴,默不作声。
牧尘疑惑的看着她,奇怪道:“溪泉,你自五岁被收入观中,就一直在观中长大,观里的师长道友对你尽皆不错,可以说如同亲人朋友一般,但你这般所作所为,真让众人不解,伤心失望。”
“说什么伤心!你们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我为何进入观里?我记得很清楚,那时瘟疫横行,双亲千里迢迢带着我来清莲观寻药,满心以为仁慈之名享誉宇内的清莲观会赐下丹药,结果如何……”
溪泉此时悲呛狂笑,眼泪与笑声混杂。
“结果贵观只顾救助哪些有钱有势之人,可怜我的父母……至于我,如果不是得遇贵人,早就成了一捧黄土……哈哈,亲人?你们不配!我会在意你们的失望、伤心?”
“原来…”牧尘道长感叹一声,记得那一年的瘟疫,那时她还不是观主,当时观里求医之人络绎不绝,就算她们日夜不休的炼制也赶不上病人的数量。
刚开始还能人人勉强满足,到了后来……当时的观主和长老们下了艰难的决定,有选择的发放丹药,发放的对象却只能由国朝决定……
因此牧尘道长知道溪泉所说不假,而她话语中的贵人,估计就是此次事件的幕后指使了。
原来在她身旁不动声色悠然喝茶的两人都停下手中举动,抬起头来,原来却是医圣陈青云及女弟子林叶,两人此时皆齐齐看向阁中跪着的人。
“牧尘,此人你就交由我处理吧。”陈青云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像帮好友拂去一片落在肩上的落叶般。
牧尘点点头,走回身后的蒲团,闭上眼睛,盘起双腿,敲响木鱼。
“笃笃…笃笃…笃笃……”
木鱼声有节奏的在整个楼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