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田万农死皮赖脸的想要为程空做点什么，程空实在有点烦了，就说漏了口，将去双都的事情给漏了出来。
田万农请不到程空吃饭，帮着程空办事也乐意，随即表示安排一辆面包车将程主任送到双都去。
作为后勤处长，田万农安排一辆面包车却是绰绰有余的事情，外面想要巴结田处长的公司单位多了，手掌后勤大权，吩咐一声，那些公司还不得屁颠屁颠的帮忙？
当然，就A县的现状，能够派出一辆面包车就算是很不错了，毕竟好车都在县委县府驾驶班里，总不可能将领导的专车给派出去吧？再说了，这个还真不是田处长所能够办的事情。
送出人情之后，田万农随后笑呵呵的离开了，看他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程空给他办了什么好事，谁又会知道情况却是反过来的呢？
程空看了看时间，快到下班的点了，便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自从自己调回县城之后，老妈就每天在家做晚饭，之前可是在门市直接解决。
打个电话回去是应该的。
放下电话，程空脸上露出一些笑意，自己订做的大枪和弓箭都到家了，老妈还好奇追问了几句，被程空几句话敷衍了过去。
晚上宴会名义上做东的是郑小兰，但实际上很出钱的却是到座的其他几位。
郑小兰一介绍，程空就明白了，除了自己与郑小兰之后，这几位都是乡镇头头以及县城的几个局长。
当然，他们基本上不是正职，要么是副局长，要么就是副书记。
这是必然的，毕竟如果是正职领导的话，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主动跑来套交情。
郑小兰也才当上书记专职秘书不久，位置都不一定做得稳，连副科都还没提，当然如果郑小兰提了副科，那么就说明马书记真正将其当成了心腹。
到那时，那些正职的局长书记，还不拼命跑来请客。
现在的光景，也就是这些副职埋头烧冷炕了，反正他们是副职，就算是有影响，也不大。
程空虽说对与会几人感到略有陌生，但这顿饭吃得还算满意。
虽然几个局长，书记是副职，但都是要害部门或者重点乡镇的领导，熟识之后，程空有事也要方便很多。
什么？副职不管事？
副职是不管事，那是不管大事，例如人事，财政这些都是一把手抓在手里，但一些小事，一把手也不可能抓完。
例如工商局那位副局长，在得知程空的父母在市场里做生意，立马就记在了心里，没几天，程空的父母就得知市场门市调整，原本以为市场管理处要借此搞点灰色收入，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将自己的门市换到了最好的位置。
这难道不是方便了，虽说程空不一定非要这种方便，但人情记在了心里，这有来有往，大家的关系就融洽了，和睦了。
剩下几个副局要不是卫生局的就是公安局，至于副书记也是几个经济强镇。
一时间程空感觉自己朋友都快要遍布天下了，以后遇到什么事，您打招呼。
吃饱喝足，相互留下私人电话，一位邮政局的副局表示安排大家去娱乐一下，引得众人相视而笑。
这个时候，邮电才分家，邮政局还是很有油水的单位，别的不说，光是那邮电宾馆就让不少单位羡慕不已，里面的娱乐设施齐全，不管是唱歌跳舞都可以，里面甚至还有两条保龄球道，在这年头，这玩意可称得上是贵族气质了。
一般的住客根本就玩不到这个，是专门用来供贵宾练手。
程空对于保龄球倒是有点兴趣，几人到了邮电宾馆，玩了几把保龄球，其中自然是程空玩得最好。
对于一名弓手来说，玩这个太简单了。
玩了几把，郑小兰就提议玩牌，几个局长书记急忙点头。
这才是今晚的重点节目。
在场八个人，正好分成两桌，程空与郑小兰各坐一桌。
程空坐下之后一问打多大的，就被这几位给吓了一跳，血战到底，五十一颗。
说实话，程空平时与几个兄弟搓麻，一般都是五块，十块就算不小的注头了。
这血战到底，五十一颗的话，一盘下来，输得最惨的恐怕不下上千块，都比程空一个月工资多了，一圈下来，输个五六千都有可能。
程空有点犹豫，但都坐上牌桌了，说走，有点掉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上。
他想着自己的牌运应该是不错的，不说赢，输总不会太多吧，兜里也有一千多了，输了的话大不了走人。
可还没砌牌，那位邮电副局就取出一大叠钞票，每人发了一千块放在桌下。
这是个什么意思？程空疑惑了，就听得那邮电副局笑道：“今天，大家要玩个痛快，这是给大家垫底的钱。”
程空也不太明白这里面的规矩，反正钱拿来就放着，不用输光了出去是最好的。
一圈麻将搓下来，程空算是明白了，最初与自己一桌的三个副局打牌时相互做着眼神，程空还以为是想要作弊。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圈下来，就自己赢得最多，这几位副局打牌可真猛，都要流局了，居然还要打生张（没有出现过的牌），偏偏就是程空要糊的牌。
原来这就是打业务牌啊。
都争着抢着给自己放炮，程空心里一下就安定了下来。
对于这传说之中的业务牌，程空还真从来没有打过，他原来就一小办事员，哪里接触过这些。
这果然是巴结领导的无上妙法啊，领导赢得痛快开心，属下输得眉开眼笑。
至少，程空现在是赢得痛快开心。
两个小时的牌局坐下来，自己就赢了快到一万，程空抽空瞅了瞅郑小兰面前，比自己只多不少。
这时候，郑小兰将钱往公文包里一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着程空哈哈一笑：“程主任，今天我们就散了？”
程空第一次打业务牌，但也知道里面的规矩，这一切应该都是郑小兰安排的，当然准备的钱也差不多到了自己两人的包里，是应该散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