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州,潜山。
只听得此处战马嘶吼,喊杀声四起,循声而去,只见众多兵马正在此处,相互攻伐。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人手里拿的,并不是战场上所使用的利器,乃是长棍,攻击用的一端被布缠住。
显然这是在做操练,离此不远的高处,张子诚带人张秀林二正在此处,身后还有着数十护卫。
“怎么样?我说这个办法能行吧?”看着下面的两方人马,张子诚说道。
夺下舒州,各部人马稳定之后,张子诚也觉得形势稳中向好,便是开始日常操练。
不过,几天过后,总觉得这种操练太过单一枯燥,虽然有些效果,还是觉得收效缓慢,之后就是想到了这个办法:对练。
可就在提出想法之后,就是传来质疑声,大家都认识,对练也不可能下死手,这种操练能有效果吗?
并且,这种对练与战场上差别甚大,要是受了伤,还得花时间养,得不偿失。
对此张子诚发挥了自己独裁专断的精神,现在受伤,总比丢命强,便是下令开始用这种方法操练。
在他的带动下,也确实收到了效果,各自的配合,越发熟练。
两人见此,无话可说,其实对这种安排大家都没有怨言,统领说啥就干啥,不用反驳,只是觉得或许这种办法没有统领所说的那么好用,现在有了效果,大家也高兴。
随着下方“战斗”的进行,很快就接近了尾声,以白方获得胜利而告终。
而白方的队官则是唐立。
“哈哈哈,钱兄,怎么样,说了你不是对手。”唐立开始日常嘲讽。
“嚣张什么?年轻人不要太气盛。”钱伟回道。
相较唐立,他年长十余岁。
“哈哈,走,晚上喝酒。”说完,二人又开始勾肩搭背。
“哎,这可不行,统领说了,日间不能饮酒,再说了,酒还有大用。”城里的酒被集中管理,还别说,受了点伤,用烈酒还挺好用。
“对对对,老哥说得对。”唐立回道。
说话间,只见张子诚已经带人走了过来。
“见过统领。”二人当即行礼。
“嗯,受伤的兄弟赶紧救治,别落下隐疾。”张子诚吩咐道。
“是。”
见二人应下,张子诚带人走了。
“哎,你说统领为啥不赶紧找几个小娘子?再不济找几个丫鬟暖暖床也行啊,整日后面就跟着几个大老爷们,不像话啊。”唐立捅了捅钱伟。
此前他兵发宿松,一个小小知县,就有十几个小妾,衙门里放不下,就养在外面,其中几个还是人妇,可给他气得够呛。
现在统领打下了这么多地方,按理说也该找几个了,可张子诚似乎没这种心思。
“我怎么知道?再说了,城里这些小娘子,怎么配得上统领呢?怎么说也是得那啥,哎那个是叫啥来着?”钱伟糊涂了。
“公主。”
“对对,怎么着也得公主才能配得上统领。”
“没有公主,郡主也可以……”
……
待得张子诚回到府衙,张秀已经等在了此处。
“怎么了?”
“回统领,探子传回消息,官军出现异动,此时已是进驻庐州。”张秀回道。
这是他们能探听到的最远的消息,从舒州到庐州,传递消息就得一天半,张子诚本想将消息来源扩大,可看着这种传递效率,只好作罢。
所以,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也不知道此时朝廷做了什么处置,有没有调集大军前来围剿自己。
“黄州处的兵马,可有异动?”
“没有,只不过大批粮草,运送到了此处,官兵也开始整军备战。”张秀回道。
“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么看来,官兵是要打过来了。”张子诚点点头。
“寿州呢?有没有消息?”
“还没有。”张秀摇摇头。
他的人手实在有限,要打探消息,不说识文断字,至少要机灵,还得勇武过人,这么久,满打满算才征集了几十人,完全不够用。
寿州所在,只是派了几个探子。
“嗯,既然庐州有兵马进驻,留一些人继续监视,其他的人,全部派往寿州,这里肯定还有兵马。”张子诚吩咐道。
自己所在的位置,南面是大江,要围剿自己,必须得三面合围才行,如果只有东西两路兵马,不会有人这么干。
“是。”张秀得令,前去吩咐。
“传令,所有队官前来议事。”
很快,众人齐聚中堂所在,他们也都得知了张子诚传达的消息,黄州庐州的兵马出现异动。
“秋粮的事如何了?”议事开始,张子诚率先问起秋粮,此前他已经下令,不得扰民,不得毁粮。
所有粮食,集中抢收,不用交税,自己出钱购买。
至于逃跑的那些富户的粮食,就归自己所有。
“已经处理完毕,属下也已派人开始购买。”林二回道。
还别说,原先民众听到这些命令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到后来发现真的是出钱买粮时,很是激动,毕竟这样一来,不仅能吃饱,银钱还能做其他用度。
“好。”张子诚点点头,有了粮食,就没了后顾之忧。
“官军异动,相信各位都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手下这些人。
“不用说,肯定是兴兵来讨伐我们,直接干他就是。”
“对,我愿领兵两千,出庐州,定能打下庐州。”
“我也去。”
“我也领兵两千,攻打黄州。”
“俺也一样。”
刚说完,每个人都闹哄哄的开始表态,官军不来则已,要是敢来,定叫其伏诛。
“不过官军可不止东西两部,若是要合围,寿州肯定还有兵马,想来只要我们分兵,这些人就会快马奇袭舒州。”张子诚说道。
“哈哈,有统领坐镇舒州,就是有十万大军,也得伏诛在这舒州城下。”钱伟说道。
“对。”其他人纷纷附和。
闻言,张子诚有点奇怪,十万人?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
突然,他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大名鼎鼎孙十万吗?合肥可不就是庐州。
还有,自己打十万人?怎么打?对方就是往城里扔石子,都能把舒州给填平了,更别说训练有素的十万精兵。
他觉得,不能发展这种盲目自信,得打压一下这些人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