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日差跪下来的时候星夜心中多少就已经清楚日差到底想说什么了,果然接下来就听日差语气急促的开口道:
“不知道两位大人有没有听说过笼中鸟,我们日向一族的分家人自新任家主确立之后便要统一刻下笼中鸟。
这本是我们家族的传统,不该向两位多言,但我实在不愿我的孩子宁次被笼中鸟所束缚,所以我想恳请两位大人出面说情,劝服我父亲帮宁次解除笼中鸟。
如果两位大人可以做到此事,日差今后愿为两人大人赴汤蹈火。”
纲手听到这话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事情如果是她自己一个人碰上的话,她八成是会选择拒绝的。
虽说对于自己来说帮刚刚见过的宁次说情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这样的忙却不好帮,一个是她和日差非亲非故,因为日差一个人而出面挑战整个日向一族的权威这显然是很不合理的事情。
还有一点则是因为,这个先例并不好开,今天帮宁次开了笼中鸟,谁知道明天会不会个张次王次的父亲跪在自己家门口求自己帮他们家孩子解除笼中鸟?
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宁次自己不争气,做不到用自己的天赋颠覆整个日向一族的话,那就算自己帮了他也于事无补。
甚至会因此让木叶和日向产生隔阂,让日向内部更加混乱。
但如今她可不是孤身一人,自家男人就在边上呢,不管星夜是接受还是拒绝,纲手都会选择无条件的支持。
一念即此,纲手便转过了头看向了星夜,打算征求他的意见。
纲手身旁的星夜看到跪在地上的日差心中既有些理解他急切的心情又觉得有些不满,这事情日差不主动蹦出来的话原本自己是很好出面解决的。
日差不主动开口的情况下,自己临走前随口说上一句很看好宁次,想要收作弟子之类的话,事后再略微表达下笼中鸟不利于宁次修炼之类的抱怨。
以日向一族目前的情况,肯定会为了讨好自己而选择帮助宁次解除笼中鸟的。
有自己这个特例存在,也可以轻易镇压日向一族其他人的不满。
可此时日差自己蹦出来提起这件事情,那这性质可就变了。
有了日差的这一番话自己再帮助宁次解除笼中鸟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想要完美的解决问题也变得很有难度了。
看着眼前低着头整个人几乎要给自己磕头了的日差,星夜长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总不能因为日差的行动就改变先前的决定,只不过要委屈宁次再多忍受几年笼中鸟的痛苦了,要怪就怪他老爹沉不住气吧。
打定主意后,星夜冷眼扫了眼日差略显不满的开口道:
“你觉得我需要你赴汤蹈火么?就算你为我卖命,又能帮我达成什么我做不成的事情?”
听到这话日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星夜的话虽然残忍但却相当现实。
人家是放眼整个木叶甚至是整个忍界最顶尖的强者,暴起发怒之下整个日向一族都未必能承受下他的怒火。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轻易的用赴汤蹈火四个字请求人家帮忙呢?
日差面如死灰默然不语的时候,身为哥哥的日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兄弟亲如手足,如果不是还有自己老子也就是雏田的爷爷和那些长老压在头上的话,日足真的想帮助宁次解除笼中鸟。
这也是他没有及时喝止日差的原因所在,在他的心中,他也希望星夜可以帮助宁次解除笼中鸟。
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日差的算盘不仅落了空,还隐隐有些触怒了星夜,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由自己这个哥哥帮他擦屁股了。
日足强摆出笑容起身对着星夜躬身行了一礼,正欲开口帮自己弟弟掩饰,却见那边神情不满的星夜再度开口了:
“你们日向一族笼中鸟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说实话我打心底里不认同这种制度,不过这毕竟是你们日向一族的传统,我也不好说什么。
但如今你求到我的头上,我也不得不说上两句,我要说的不是这笼中鸟的好坏利弊,而是你这个做父亲的糊涂!”
看到面色苍白的日差想要开口辩解,星夜一摆手制止了他的解释继续道:
“我知道你想求我帮宁次解除笼中鸟是因为你疼爱这个儿子,但日向日差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今天这一跪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就算我真的答应了你,凭借我的面子去跟你父亲强行去除了宁次的笼中鸟那又如何?
放眼你们这个日向一族,谁会支持?谁会觉得宁次的笼中鸟解除的理所应当?
他们只会觉得宁次能解除笼中鸟是你这个当父亲的卑躬屈膝换来的。他们只会耻笑宁次的笼中鸟解除的不清不楚。
耻笑他有个卑躬屈膝的父亲。你觉得你用这种方式帮助解除的笼中鸟宁次就能真的抬起头来了么?
他只会把头埋得更低,因为他有一个不光彩的父亲。
他这一生都会因为你这不光彩的行为抬不起头,你帮他解除了头上的笼中鸟,却让他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笼中鸟。”
日差听到星夜的这一番话一张脸猛地由惨白变得赤红,活了快四十年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地自容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尤其是他想到如果自己刚刚的行为真的帮助宁次解除笼中鸟后,宁次可能面临的遭遇,他更是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几乎要就这样一头栽倒下去。
看到日差这副无地自容的模样纲手都有些不忍继续看下去了,她心中清楚到了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她轻轻拉了拉星夜的袖子打起了圆场:
“老公,你也不必这样气愤了,你看日差这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么,他也是爱子心切,你就当今天这事情没发生过吧。”
看到自家媳妇读懂了自己动作中的深意,星夜心中不禁有些欣慰,正当他打算就这样借坡下驴给日差一个台阶下的时候,忽有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
“父亲,星夜大人说的没错,就算您今天帮我解除了笼中鸟,我今后也不会快乐的,您不用再为我的笼中鸟忧愁了,安心看着吧,我会用自己的实力冲破笼中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