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
陈塘犹如杜鹃啼血猿哀鸣,血飞三尺溅白绫的哀嚎出声:“王爷,老臣冤枉啊!”
“嘶...”
陈塘这一声嚎啕的叫冤,跟在常威身后的吏部尚书,京兆府府尹陈早生,差点吓得摔落下马:“他嗓门真大啊,是不是真的冤枉?”
这一声嚎啕,仿佛平地起惊雷。
五城兵马司剩下的四个指挥使,还有一千兵卒,都吓得心脏一颤。
“冤枉啊...”
陈家的人,上上下下的开始叫屈。
数百人都没有陈塘一个人叫的响:“老臣要求见陛下,老臣冤枉啊!”
“冤枉?”
常威惊奇的不是陈塘叫冤,而是陈早生这位吏部尚书大人,京兆府府尹老爷,还真特酿是一个人才。
嗓门大就是冤枉的?
这京兆府府尹,还能审理案件吗?
常威嘴一歪,几乎本能的唱道:“小人本住在苏州的城边, 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 谁知那唐伯虎,他蛮横不留情, 勾结官俯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骗善民,反被他捉进了唐府......
为求葬老爹,唯有卖身为奴自作贱,一面勤赚钱,一面读书篇, 发誓把功名显,手刃仇人意志坚! 从此唐寅诗集伴身边,我铭记此仇不共戴天...”
静...
陈府上下一片死寂。
陈塘整张脸都带着茫然,但是他脑袋不由自主的跟着一点一点的:“唐伯虎是谁?”
建威郡王说的啥?
节奏感还怪好嘞,还想再听一遍怎么办?
陈早生目瞪狗呆,双手不自觉的捧着,还在一点一点的脑袋,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建威郡王搞啥嘞...
“好!”
沉寂了短短的一个呼吸,忽然有兵卒鼓掌叫好。
这要比说书的还要精彩。
陈塘反应了过来,看着还在脑袋一点一点的陈家人,有的衣衫不整,有的还没穿衣服,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
有伤大雅啊!
不,有伤风化!
唉?
老夫第八十九房小妾,怎么与管家绑在一起?
还都坦诚相待?
陈塘悟了...
再看看自己的长子,与他第九十二房小妾捆在一起,也是坦诚相待。
还有,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怎么与第一百零七房小妾捆在一起?也是...陈塘感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冤枉...”
憋屈啊!
原来自己的塔,早就被身边人偷了。
“闭嘴!”
常威低吼一声:“将他们的嘴堵上!”
“是!”
一个亲兵,从陈府一个小妾身上,扯下来一块布,塞进了陈塘的嘴里。
“小宽,你带着五十个五城兵马司兵马,在这里审讯陈家的人,可以戴罪立功!别人罪孽,赎我之身...想活着,看自己的能耐。”
常威瞥了一眼陈塘,这老货当初总是针对他,咱老常也不是好人,更不是好鸟,有仇必报,只是早晚。
好玩的留在最后,不好玩的当场弄死。
曲阜的事情,就是陈塘等人帮着遮掩的,前身那个傻子的下场,何尝与陈塘等人没有关系,曲阜十万百姓的凄惨,岂能没有陈塘等人的罪孽?
陈塘睁大眼睛,他知道府中人的秉性,也知道自己那些废物儿孙的德行,一定会...为了活命,拼命揭露陈家罪行。
完了...
这是一个阳谋,但是只有去做,才能活命,说不想活命?
这个天杀的!
陈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陛下...
太上皇,你终究不守信用!
常威一个亲兵,满脸振奋:“是!”
常威没有停留,连续进入几家府宅,最终根本没有找到秦业,也没有搜查到任何的信息:“前方是哪?”
“回王爷,荣国府!”
一个亲兵满脸振奋,他知道王爷与贾家有仇,这个时候能够闯入贾家,王爷铁定高兴。
“踹门!”
常威冷哼一声:“大白天的大门紧闭,一看就是窝藏了刺客!”
“轰...”
亲兵撞开了荣国府的大门,常威带着亲兵,陈早生等兵马冲入荣国府。
“县主...”
这边,刚刚乘坐马车,走到宁荣街另一个街口的贾迎春的丫鬟司琪,小声道:“建威郡王,带着兵马,闯入荣国府去了。”
“哦...”
马车中贾迎春淡淡说道:“去就去了,舅父去一定是有事情的。”
司琪有些急:“县主,建威郡王是带着兵马,破门而入,您要不要...”
“不用了。”
贾迎春依旧声音没有波澜:“以前舅父在荣国府受了多少委屈,现在只是要给他们委屈罢了...我也不会去的,省的舅父为难。今日,我本想着就这样离开荣国府,以后陪伴着舅母,现在秦府出了事,我们快去吧,我要去陪着舅母...”
司琪:......
我的木头二姑娘嗳...建威郡王带着兵马去的,可能要杀人的!
绣橘呛她:“要你管这么多,那是咱们能管的?县主说不去,那就不去,再说,去了王府规矩严着呢,不要给县主添麻烦。”
司琪眼泪都下来了:“你...”
“好了。”
贾迎春声音还是平淡如初:“不去就不去了,我也害怕的,舅父待我好,还是很凶的,舅母最好...我们快去吧。”
绣橘洋洋得意,司琪低头不语。
司琪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叹,她清楚县主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去了,而且县主谁都没有告诉,只是留下一纸书信。
用县主的话说:一直以来,也没什么人在乎我,说了让别人笑话,要是谁关心我,看到了这书信,就拿去吧。
是啊,县主在荣国府,没有人在乎她。
也就是被册封县主之后,才逐渐被人尊敬,不,确切地说,建威郡王封王之后,县主才被人在意。
也仅仅是这样罢了。
去了郡王府,未必不好,虽然是寄人篱下,建威郡王还是很疼爱县主的。
......
皇宫。
昌明帝正脸色阴沉的听着锦衣卫的汇报:“好哇...锦衣卫号称无处不在,在神京城中,朝中大臣失踪,你们竟然毫无所觉...这就是锦衣卫?”
“来人呐!”
昌明帝低喝一声:“将沈言下诏狱,孟虎,你接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现在起,朕要一个时辰内,找到活着的秦业父子!”
好兄弟的岳父...
唔,好侄女婿的岳父,嘶,这话这么别扭?
你对,那是自己的大臣,自己刚提拔的大臣,别人去刺杀,这是藐视他这位皇帝!
昌明帝揉着眉心,他清楚常威的脾气,一定会闹的天翻地覆:“建威郡王在做什么?”
“回陛下。”
孟虎回答:“末将这就去探听消息。”
没一会儿,孟虎回来了:“陛下,建威郡王听到秦元辅府中遇袭,父子失踪,直接召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斩了裘良,带着一千兵马,先将太傅阖府抓捕,又去了太保府中,再去了大理寺卿府中...现在已经进入贾家...”
“嘶...”
昌明帝抽了一口气:“混账,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找秦家父子,不然常大屌...额,建威郡王会将满神京的勋贵官宦全部抓起来!”
“暗一...暗卫全力出动,神京城内外,不允许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务必将秦业父子救回来!”
暗一领命而去。
昌明帝苦笑一声:“老常啊老常,朕知道你心急,但是你先不能急,现在闹大了,还不是时候啊!”
大盈朝堂贪腐太多,地方也更多。
但是有一个道理,亘古不变,偏偏也就只有贪腐大员,才能够震慑地方贪腐官吏。
现在常威这么一搞,大盈境内,就要出大问题。
......
秦府。
院中花坛旁,有一块砖慢慢被推开。
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看到院子里还有黑影晃动,随后慢慢的缩了回去。
“父亲!”
秦钟面色凝重:“这已经是第五波人,他们在搜查着什么...”
秦业微微皱眉,因为秦钟刚回来,秦业有很多话要问秦钟,谁知道来找秦钟的时候,秦钟鬼鬼祟祟的,钻进了这个洞。
在这院子里生活了四十年,秦业竟然才知道,这里有一个地下室,而秦钟正在偷偷将一个装着银票的箱子,藏进这里。
于是,秦业大怒之下,将管家,还有唯一一个嬷嬷叫来,要将秦钟拖上来教训,就在这时候,院子里悄无声息的翻进来几个黑衣蒙面人。
秦业心脏一缩,也躲进了地下室。
得亏这地下室,足足一丈长宽,六尺左右高。
几个人藏在里面,竟然绰绰有余。
在这地下室,秦业才明白,这个地下室一直都有,是秦钟一次偶然间发现,就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在这里藏有粮食还有水,小时候挨打的时候,就躲在这里...
现在,却成了救命之地。
现在这地下室的事情,秦业不再追究,而是琢磨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波又一波的人...
秦业难免多想,是不是自己的女婿出了事?
而他被连累了?
所以来抄家,搜罗罪证的?
得亏自己将那五十万两银子藏得结实,不然就便宜了这些人。
秦钟又悄悄爬上去,就听到有人压低声音,就在花坛边:“我们必须要找到秦元辅父子,不然陛下不会饶了我们,现在建威郡王,因为秦元辅父子失踪,满城抓人杀人...”
秦钟将这消息告诉了秦业:“父亲,姐夫现在正在发疯,会不会出事?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去?”
秦业略微沉思:“记住,你姐夫不来,我们绝对不出去,兴许,我们的失踪,于陛下有利,于你姐夫有利,有些人就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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