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好的陵寝,讲究后有靠,前有照。后有靠,说的是依山,前有照,指的是傍水。
点穴销一指,如隔万层山。坟后无来龙,久后绝人丁。来龙,是山。
风回云断雨初晴,返照湖边暖复明。这里的照,是水。
古人相信,依山傍水的陵寝,能够让子孙后代绵延久长,财运亨通,山主人丁,水主财。
秦始皇陵南依骊山,北临渭水之滨,有靠有照,看上去很美吧?
非也,反了。
好风水是应该背山面水,但秦始皇陵的南面是骊山,北面是渭水,正南属于乾卦,老阳;正北属于坤卦,老阴,在风水中,山属阳,水属阴。
正南方老阳需要配阴,也就是水,正北方老阴需要配阳,也就是山,这样才能达到阴阳平衡。
融结真兮将坐营,前后左右拥千兵,一呼百诺真堪爱,此结方知是大成。
此诗说的是堪舆学中,陵寝背后要有龙脉护卫缠绕,秦始皇陵在这一点上,也差点意思。
秦,源于东夷,龙兴于西,所以秦始皇陵枕西朝东,左边青龙是渭水,右边白虎是骊山。
宁可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抬一头。
骊山比渭河高,犯了白虎煞。
东方沟塘破,定主其家破。
秦始皇在其陵寝的东方,又开凿了一个人工池水,不知何意。东方为震卦,主仁义,有水,损人丁、耗财物、体有妨。
兵马俑坐西向东,手拿着兵器,杀气重重。兵器主金,东方属木,金木交战,木气受损,金主义,木主仁,仁义不久。再加上北边渭水的反弓之状,直射皇陵,犯了大忌。
秦始皇是个傻子吗?后人都懂得他陵寝的缺陷,难道他自己不知?
原因是,他太贪了。
司马迁《史记》载:“骊山者,古之骊国。晋献公伐之而娶二女,曰骊姬。此山多黄金,其南多美玉,曰蓝田,故始皇贪而葬焉。使丞相李斯将天下刑人徒隶七十二万人作陵,凿以章程,三十七岁,锢水泉绝之。塞以文石,致以丹漆,深极不可入。奏之曰:‘丞相臣斯昧死言:臣所将隶徒七十二万人治骊山者,已深已极,凿之不入,烧之不然,叩之空空,如下天状。’制曰:‘凿之不入,烧之不然,其旁行三百丈乃止。’”
秦始皇在建陵时,让李斯穿凿骊山,当发现无法继续深挖后,秦始皇于是让他旁行三百丈。
这是因为,秦始皇陵挖得太深了,下三泉,一泉九里,共二十七里。
凿之不入,是地宫已到了再也开掘不动的坚硬地层上,下三泉,也就到头了。
烧之不然,阳燧取不到火。阳燧,金属凹面镜,对日聚焦取火。秦始皇修建地宫时,已深已极,里边暗无天日,故烧之不然也。
能跟秦始皇陵寝有一比的,只有天地之中的昆仑山了。
“日中无景,呼而无响,盖天地之中也。”
历朝历代,没有任何一个人,下过秦始皇陵。
可是,不是有一句心灵鸡汤嘛,你要想得到你从来没有得到的东西,就要做你从来都没做过的事情。
激昂又上进。
酆都崔判官,一直没有露面,就是带着酆都的盗墓团队,在挖掘秦始皇陵。金天宫内,黑无常已说过,两年时间,已经挖穿两泉了。
为何崔判官要挖秦始皇陵?难道他要修地铁吗?他不是没事闲的,而是想求《连山》。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金天宫一场大战,人彻底走散了。苏小红和子冉逃出不久,黑白无常也逃脱了出来。
此刻,二人正向骊山而行,要和崔判官见面。
“老八,这次能从金天宫内脱身,实属不易,既然宗主派你前来和我一起参加华山论剑,不是没什么目的吧?”
“宗主说了,华山论剑拿不拿天下第一不要紧,重要的是让你我二人会一会天下英雄。”黑无常边走边道,“宗主担心,他不露面,你我二人再不现身,恐怕会让天下英雄疑心。”
“这次杀了六扇门座首,你我二人可是头功一件啊!”白无常说道,“但不会招惹出什么是非吧?”
“七哥,你是指会惹怒明宗宗主?”
“没错。”白无常答道,“如果崇祯知道了六扇门座首被我们杀了,岂能不动用江湖势力,对我们酆都下手?”
“不可能。”黑无常嘿嘿一笑,“连尸体都没有,多说算是失踪,他无凭无据,怎知是我们做的?”
看白无常还是不放心,黑无常继续说道:“我们杀六扇门座首的时候,你、我、苏小红,是自己人。钱金,投靠了我们,虽然走散了,但如今他无依无靠,我想也不敢说出去。不过……”
“哦,对了。”黑无常一拍脑门,“七哥,你看到王体乾是怎么死的了吗?怎么突然尸首分离?以他的武功,不至于这样吧?再说,对了,他的脑袋哪去了?”
“当时乱战,我也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只见一道白光,他的尸体就倒了下来。”白无常回忆道,“至于脑袋,我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只见他脖颈喷血。”
“怪了。”黑无常思忖道,“围攻我们的人里,应该没有高手才是。我看他们之中,除了倭人外,好像大部分都是白莲教众。他们勾结在一起,是为何?”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到他们说话了,确是白莲教中人。”白无常不求甚解地说道:“这些,以后慢慢调查再说吧,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七哥,莫不是担心那个耍嘴的和姓孙的胖子?”黑无常一脸瞧不起,“这两个人,是死是活,都无伤大局,而且他们也没见到我们杀六扇门座首。”
这黑白无常,一口一个杀六扇门座首,好像真是他二人亲手杀掉的一样,要不是苏小红,怎会逼得六扇门座首自杀?
男人,不吹牛能死?
“那两个人,确实是废物点心,不值得担心。”白无常说道,“我所担心的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