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墨景寒慢慢喝着手中的红酒,视线始终落在通往洗手间的过道口。
刚刚他看到,夏欣雪在进去之后没多久,陆尤佳就跟了进去。
尽管他再不喜欢夏欣雪这个女人,但她毕竟是爷爷亲自选定的。
墨景寒喝完杯子中最后一口酒,随手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才转动着轮椅,往洗手间的方向过去了。
还没走近,他就先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墨景寒脸色一沉,正欲推开洗手间的门,门就先从里面被撞开了!
一个头发凌乱不堪,脸上还被抓了几道血痕的女人大哭着冲了出来,见到墨景寒顿时如见救星:“墨少!您快去看看吧,夏欣雪她,她疯了!”
说话间,又有几个小姐从洗手间内逃出来,发出的动静声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纷纷围了过来。
洗手间内,陆之遥轻而易举的就拎着陆尤佳的脖子将她摁在了洗手台上。
陆尤佳的脸已经因为过度缺氧而涨得通红,眼泪糊了满脸,恐惧的瞪着陆之遥,口齿不清的挤出几个字:“放……放开……”
“陆小姐,记住了吗?”
陆之遥声音轻柔的道,“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就是我这个样子的,你可要注意了,毕竟我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把你打死了,或者给你脸划花了,陆大小姐可就得不偿失了,不是吗?”
墨景寒铁青着脸,冷喝一声:“夏欣雪!你给我住手!”
陆之遥充耳不闻,又伸手在陆尤佳脸上拍了拍,才松开手。
陆尤佳立刻浑身无力的滑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妆容全花了。
过道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表情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尽管谁都知道,这个夏欣雪是从乡下来的,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大胆,直接就对陆尤佳动了手!
陆尤佳顺好了气,哭着从地上爬起来,比起刚进场时的光艳照人,她现在可以说是狼狈了,妆容全花了不说,身上的礼服也被刮破了好几处,脖子上的红痕已经开始发紫了。
“发生什么事了?”
墨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人群分开一条路,墨老爷子皱着眉,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陆尤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经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一旁的小跟班也没比她好到哪去,狠狠一指陆之遥。
“都是这个夏欣雪!我们只是想跟她打声招呼,没想到,她竟然直接动手!”
陆之遥抱胸站在一旁,闻言不由得笑了:
“那各位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新颖别致,抡着巴掌问候我全家,还要一口一个野丫头……既如此,我也就用野丫头的方式回敬过去了,有问题吗?”
那小跟班一噎,顿时有些说不出来话,她们都是被陆尤佳叫过去的,说是要给陆之遥一个教训,但没想到,反被这个贱人教训了!
墨老爷子脸色沉了下去,冷冷道:“这样看来,是各位先出言不逊的了?”
陆尤佳就算是再怎么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夏欣雪这个贱人活活生撕了,也不敢在墨老爷子乱说什么,毕竟,和墨家比起来,陆家差得可太远了。
“我墨家的人,不是你们可以嚼舌根的。”
墨老爷子将拐杖往地上狠狠一顿,“墨家的宴会不欢迎这种人,请离开吧。”
陆尤佳不敢置信的抬头,怎么也想不到,墨老爷子就这么果断,直接就要把她们赶出去!
就算是她想先动手,那个夏欣雪也没伤到一根毫毛,受伤的可是她啊!
陆之遥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她本来以为,自己闹出这一出,墨老爷子怎么说也不能接受她了,这样婚约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解除了,但现在……
见陆尤佳不动,墨老爷子干脆叫了保安,将她直接拖了出去,周围宾客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看向陆之遥的目光,也控制不住的变了。
墨老爷子竟然如此偏宠这个夏欣雪,看来,是要定她当孙媳妇了!
宴会结束,陆之遥回到房间,将礼服换下来,管家就来敲响了门:“少夫人,老爷说,少爷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无碍,可以同房了。”
陆之遥按了按太阳穴,深觉头疼。
她推开墨景寒卧室的门,墨景寒正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听到声响,立刻直接挂断了,回过头来不悦道:“你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陆之遥眼睛一转,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放软了声调,用一种甜到能腻死人的语气道:“老公,咱们不是都已经结婚了吗,同床可是很正常的……”
墨景寒被恶心的不轻,脸色黑了一半:“你给我滚出去!”
“不要。”陆之遥干脆直接扑到了床上,“老公,快来嘛,爷爷都说了,要我一定要和你睡一起呢。”
墨景寒压着心头火气,冷声:“你给我睡地上。”
陆之遥摇头,视线往墨景寒轮椅上的下半身看了过去,神情慢慢变得诡异:“老公,你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墨景寒:???
他只觉得自己要再听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胡言乱语下去,还没病死,就先被她气死了。
他转身去客房,又抱了一床被子往地上一丢,才躺下了。
陆之遥又试探着叫了几声,见墨景寒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他,才美滋滋的闭了嘴。
早就知道墨景寒会让她睡地板,她只能先下手为强了,谁爱睡谁睡,反正她不睡。
手机忽然震动了两声,陆之遥按亮屏幕,一条信息立刻跳了出来。
“老大老大,你找的那块玉佩有消息了!就在明天晚上,会在天景庄园进行拍卖!”
陆之遥眼睛顿时一亮。
这是母亲生前的遗物。
因为被赶出陆家,为了维持生活,母亲拍卖了不少首饰,这么多年来一直流落在外。
这块玉佩,应该就是最后一样了。
“给我弄张邀请函,我会准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