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鹰在一处山谷降落,这里是刘家的最后一处矿山,虽然不是金矿,但出产高品质铁矿石,还有稀土元素、钴、铜、镍、铅、锌、钒、钛等伴生矿,这里也是刘家给自己准备的最后退路,存储了大量提取好的金属,几乎占刘家家底的四分之一。
因此矿山的守卫和矿工数量也极其庞大。
做主的叫钱三爷,是刘家主的拜把子兄弟,以前黑道上的三省老大,下手狠辣,人称金钱鳄。
刘家很多不方便做的脏事,都是钱三爷出手,天灾后刘家进驻了东南基地内城,“金钱鳄”和手下弟兄们却不敢进,怕遭到逮捕清算,所以全都拉到这个矿山建立了自己的“鳄潭”基地,刘家主给他们提供最新的设备和武器,他们则是四处抓矿工,都不能说是剥削压制,而是当成奴隶和牛马。
每三天一场“斗兽赛”,吸引着其他跟钱三臭味相投的基地老大来下注,这也是他们交易的一种方式。
而赛台上拼死搏杀的双方不是野兽,是人!
钱三最喜欢从幸存者奴隶里挑选出夫妻、父子或是情侣,越是相亲相爱越好,一个放在大铁笼之内,一个被剥去衣服,吊在铁笼之外。
为了家人不受凌辱和杀害,赛台上的人都是拼了全力要杀了对手,因为如果他输了,家人就要被当众明档烹制,变成烤肉串、煎肉排和奶油肉汤端上贵宾的餐桌,成为他们的赛间小食。。。。。。
而赢了一场,三天后则是会继续下一场!
顾衣在山谷里远远就听到人声鼎沸,一座尖顶圆楼灯火通明,外面缩着脖子在极寒大雪里巡逻的人骂骂咧咧:
“淦!那些大爷在里面吃香喝辣,弄着不要钱的小娘们,咱们弟兄在外边冻得要死,等交班了,老子也得去挑个白胖丰满的爽一晚!”
“得了吧巴哥,还白胖丰满的?卖相好的都被队长他们霸占着,咱们啊只有捡些黑瘦破相的凑活凑活得了。”
“嘿嘿,豆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昨天发了点小财,从一个矿工老头那里得了一颗大宝石,老东西也挺狠,划开肚皮藏里面了,我捅破他肚子才发现的。队长他不就好这个吗,我送他了,他答应今晚让我去地牢里随便选!”
“哎呦,那你可真羡慕死我了,巴哥,要不,你带我一个?我那瓶好酒孝敬您。。。。。。”
“巴哥”忽然眯起眼看着远处,怼了怼“豆子”的胳膊:
“你眼神好,你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俩人?”
豆子长了一双王八眼,虽然小,但聚光,仔细看了看,嘻嘻一笑:
“你别说,还真是俩人,穿着雪白皮草,大雪天里要不是露着张脸,还真看不出来。”
“艾玛,这俩人长得也太好看了,走路慢悠悠的,不像是难民,难道是哪个基地的二代来找爹?”
“巴哥,咱们咋整,是开枪还是迎接?”
巴哥自己看不清,听豆子说那俩人气度不凡,肯定不是自己能得罪的,瞪了豆子一眼:
“咱俩就是看大门的,这事可决定不了,我问问队长。”
他取下腰间的对讲机,刚要按动,忽然脚下一根藤枝钻出,像是一条灵活的绿蛇,缠住他的手臂,对讲机掉在雪地里消失无踪。
“巴哥”大惊,刚要叫,一根枝条顺势伸进他嘴里,将舌头搅碎。
巴哥满嘴是血,挣扎扭头,余光见到“豆子”被藤条扯着四肢拉成大字型,“嘭”地一声碎成了五块!
而刚刚他还看不清的两个人,从风雪中渐渐露出身形,看身高是一男一女,看长相皎洁无暇,如同明月,那个女的微微皱眉:
“啧,小草,你吃就吃呗,怎么扯得一地的血,差点溅我衣服上!”
绿藤生长出人手大的叶片,三两下推着积雪,将散落的血液都埋了起来。。。。。。
女人慢慢走到巴哥面前,巴哥吐出嘴里的碎舌头,惊慌失措地弯腰行礼:
这个天不管地不管的地界,时常发生攻打的事,巴哥虽然没了舌头,但脑子还在,一下子就想明白这是来了抢地盘的异能者,他小小喽啰,欺负欺负难民奴隶还行,异能者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
舌头没了可命还在啊,他堆起笑脸,用另一只还能动的手比划着自己能当个带路的。
顾衣见他眼白泛黄,瞳孔泛绿,既是吃了人肉也得了绿毒病,臭的很,就自顾自向前继续走了。
何也随意问道:
“小草,你吃不?不吃我烧了这里?”
小草用藤枝吸了一口“巴哥”血肉,呸地一下吐了出来:
“好难吃,还不如变异耗子呢,不吃不吃!”
何也点点头,小草的藤枝从积雪里穿行,将围绕着尖顶圆楼的八个小队一共一百六十二人都扭断脖子,在雪地里堆成一座小山,何也弹出一簇小火苗,白火似乎与白雪融为一体,将尸体小山无声无息烧成虚无,地面的冰雪只留下被压出的印记,一丝未曾融化。
何也很满意,他对白火的操控更加得心应手了。。。。。。
尖顶圆楼的斗兽场里,是仿照古罗马的斗兽场,赛场外是一圈圈的圆台,高处则是装修奢华的贵宾包房,金钱鳄钱三爷坐在最大的一间里,左拥右抱露着两个肉弹美人,地上还跪着个女人给他捶腿,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慢慢向他腿间摸过去。
左边的肉弹美人不乐意了,伸出靴子的尖头踹到女人腰间,女人吃痛摔倒,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清秀脸孔,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出水”小白花宋霜,因为想要搭上何也,却被自己的舔狗害得一身伤痕,更是差点被当成湖神白娘娘的祭品!
她跟着地狱公路上的幸存者跋涉,没有人照顾她,她越走越慢,逐渐落在最后。
她也想像赵霞那些粗糙女人一样,能打猎能做饭,可她没有异能,也没有力气,她的手是用来翻书拈花打扮的,就算遇到路上别人丢弃不要的半截变异鼠身,她都不敢剥掉血淋淋的鼠皮去吃肉。。。。。。
从山庄里背下来的一小袋米,被她嚼碎吃光后,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窝在树底下哀哀哭泣。
她快死了,可她都不知该去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