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自于羽皇的夺命攻势,站在一起的众人,此刻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们的神策将军腾骁了。
可在场的敌人,并不是只有羽皇一人,还有一直在一侧虎视眈眈的倏忽。
原本想要使役神君,让神君的攻势来打断羽皇蓄力的腾骁,心中刚刚生出让神君行动的指令。
他就惊愕的发现,与自己心灵相通的神君此刻竟然被牢牢的束缚住了。
那来自于倏忽的树枝,不知何时从这云朵之间,攀爬到了这神君的身上,将其束缚了起来。
虽然神君只要用力挣扎一下,就能将这些树枝给完全挣断,但来自于倏忽的攻势是源源不断的。
唯今之计,只有从外侧破坏这个阵法,使外侧的真正的神君向此处发动攻击吗?
但这样做的话,也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毕竟十王的阵法还在一直发挥着它的作用,限制着这两位令使的行动。
要是解放了的话,他们就彻底无法与这两位令使对敌了。
除非是启用先前商会那边购买到的新的虚无容器,和他们自爆一下才行。
至于黄泉,他们是不怎么指望的,毕竟现在距离战斗真正打响,距离那太阳出现也才不过五六分钟的样子。
他原先说的那句能坚持个一时半刻,完全就是自大之语。
感受到浓郁的无力之际,腾骁也是将此处的神君解放,开始呼唤起其那镇守罗浮仙舟的神君。
虽然是饮鸩止渴,但多活一秒算是一秒吧。
炽烈的光芒闪现在了腾骁的身上,原本在限制着腾骁行动的倏忽,此刻倒是暂停了动作。
让他们的希望出场,然后全部破灭,这才符合他们折磨罗浮仙舟的暴力想法。
可对方蓄力的时间远远短于腾骁的想象,那神君刚刚出现在这鳞渊境的上端时,一根纯银色的光矢便从那光弓中射出。
这光矢的速度并不快,在场之人都能看清它慢悠悠前进的样子。
但是正因为如此,众人的心中的压力也是无限倍增了起来。
这两个可恶的家伙,完全就是一副摆弄那些脆弱的猎物的猎食者的样子。
好在,这也算给腾骁足够多的反应时间了。
就在腾骁控制着神君,更改着目标,试图将这一根银色的,缓缓飞行的箭矢凿落之际。
一个小小的破口,突然出现在了这个结界的外侧处。
一艘十分普通的星槎,从这个破口处快速飞入了结界。
“哇哇哇~,不好啦,星槎失控啦。”
白珩那十分富有辨识度的声音,响起在了所有人的耳畔。
与此同时,一道赤红色的刀光,划过了众人的面前,十分轻巧地就将那银色的箭矢斩断。
飘飘然落到了地上的黄泉,站在了众人的前方,手里则是抓着白珩的后衣领,至于那艘星槎,则是飞到了远方,撞毁在了地面上。
望着前方周身闪烁着暗红色曼陀罗花,周身配色以黑白为主的超强者,此刻还在蓄力的腾骁,停止了他的蓄力。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竟然响起了一句来自于说书人的言语。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那么大的一颗恒星,就这么一点点工夫就解决了?
而且让他们足以感受到死亡的箭矢,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斩断了?
一时间,轻微的眩晕感出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中,随后便是更加浓郁的喜悦。
他们对黄泉的实力再度产生了全新的认知。
“我没来迟吧。”黄泉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轻声说道。
众人闻言,都带着几分兴奋,用力地摇了摇头。
“哦?有意思的家伙出现了?”羽皇丢掉了手中的光弓,面带着几分疑惑,几分好奇,看着远处的黄泉。
对于这位这么快就能解决掉太阳的敌人,羽皇自然也是十分好奇的。
至于对方的实力,长久以来的傲慢,让他觉得自己和倏忽联手,并不会输给她,即便有对方有腾骁的帮助。
而站在他一侧的倏忽,此刻忽然有种风紧扯呼的想法。
还没等他付诸行动,还没等那羽皇开口说着他的垃圾话,他们便见到了黄泉的脸上流下了一行血泪。
可能是刚刚使用虚数能过度了?
羽皇的脑海中刚刚浮现这个想法,便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呢喃声,响起在了这个空间之中。
“我为逝者哀哭……”
在这一句话语声响起后,位于天空之上的白云十分迅捷的消散了,而湛蓝色的天空,也被涂抹成了一片漆黑。
灰白色的湖水荡漾在每个人的脚下,至于那来自于十王的阵法的衡门,也是一同消散在众人的面前。
最为引人瞩目的,自然是远处光圈在缓缓轮转着的巨大黑洞了。
伴随着殷红的集真赤,绽放在了两人的头顶处,难以言喻的压迫,以及虚无带来的令人感觉到难受的窒息感也是绽放在了两人的身上。
“情报有误啊,倏忽……”
此刻的羽皇的表情不再轻松写意,反而是咬牙切齿的向着一侧的同伴开口说着。
这虚无带来的窒息,握着长刀的女人带来的压迫感,哪里是普通令使的等级,完全就是顶尖级令使的存在。
倏忽对此,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是死死的看着面前的黄泉,深呼吸了一下后,将自己的本体展现了出来。
一棵参天的巨树,但是在面前这个持刀的虚无令使的面前,它却感觉自己无比弱小。
要死掉了。
这下是轮到倏忽,来感受那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了。
“你想办法逃走吧。”
无数张面孔留给羽皇的话语,就只有这么一句。
还未等他说出下一句话语来。
前方的这位持刀的白发令使,便是一个瞬移,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她高举着手中长约两米的长刀,向着两人劈砍而来。
炽烈的红光将两人的视线全部夺走。
夺走的不仅仅是视线,还有其他四感,以及他们对虚数能的感知。
此刻的他们就感觉自己蒙蔽于混沌之中,与名为死亡的感觉极度相近。
倏忽和羽皇,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回到了成为令使前,甚至刚刚出生时的岁月。
“开什么玩笑!”
那羽皇怒吼一声后,强行挣开了虚无的束缚,以那羸弱的躯体,去迎接锋利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