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星盘仿佛一个正在苏醒的神秘巨兽,不断地扩张着。
指针急速旋转,上面的星辰也开始闪烁开来,时而爆发出一阵强烈光芒,时而会消失不见,
彼此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相互交织、相互呼应,
让人捉摸不透。
白澈又如同以往捏算一般,脸色开始苍白,这次极为严重,那皮肤都呈了透明色,唇上也仿若染上了一层薄霜。
卫如璟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而后又看向旁边那漂亮的不像话的神石。
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了上去。
他感到周身一暖,旋即便似被什么包裹住一般,进入到一个奇怪的世界。
凤千雪看着突然怔愣的卫如璟,和方才的白澈一般,心里更是诧异。
不过知晓这神石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便也放下心来。
等结束再问问二人到底发生过何事。
只是白澈显然有些撑不住,凤千雪将卫如璟放到椅子上,便走到他身后,为他输送内力。
卫如璟揉了揉眼睛,便见自己穿着漂亮的如同彩蝶般的衣衫,在百花丛中翩翩起舞。
他惊讶的看着那个好似自己,又不似自己之人。
他看上去欢快至极,舞姿亦是优美绝伦。
随着他手臂的轻摆,周围越来越多的蝴蝶仿若受到某种召唤一般,纷纷聚拢而来。
就在此时,他不经意间瞥见妻主姐姐信步闲庭地穿过长廊,
她的身影在阳光映照下,显得格外优雅从容。
那个正在忘情跳舞的他,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舞动起来,且这动作比方才更加柔美。
每一个伸展、每一次旋转都如同灵动的画卷徐徐展开,美妙得连他都想拍手叫好。
那真的是他么,原来自己可以跳出那么美的舞蹈么?
若是妻主见到,会不会更加喜爱他。
想到这里,卫如璟的脸不由红了起来。
然而他此刻看到的妻主姐姐,却目不斜视的从那个跳舞的自己面前走过,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心里微微失望,而那跳舞的他也在同一时间,露出一样失落的表情。
卫如璟瞳孔扩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眨了下眼睛,等再次睁眼之时,
便看到原本一片色彩斑斓的花海世界,原本争奇斗艳的花儿们,仿佛遭受了一场可怕的灾难,被践踏的不成样子。
花瓣零落满地,好似在痛苦地呻吟,一片狼藉,让人痛心不已。
而他也如同被折断翅膀一般,躺在那花丛中,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只是手里却固执的攥着一朵玫瑰花,不愿放开。
一双笔直的长腿缓步走来。
便见妻主姐姐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子,看着躺在残花中,仿佛即将凋零的自己。
他似是用尽全部力气,将那朵玫瑰递给她。
妻主姐姐揉了下他的头,却没有接。
卫如璟突然觉得有些心痛,就如同和那人能感同身受一般,痛的自己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他仿佛能听到那个躺在地上的自己,心碎的声音,仿佛听到他在说,求你,可不可以看看我,可不可以爱我……
妻主姐姐伸出手指点在了那人的眉心处。
那原本虚弱的自己,此刻也是泪流满面,他仿佛看到正目睹这一切的自己一般,想开口说什么之时,那些画面便已消逝不见。
待卫如璟再次睁开眼睛,便听到白澈道:“定!”
紧接着他就虚弱的倒在了妻主的怀中。
凤千雪取出玉泉露喂到白澈口中,“你怎么样?”
白澈不顾旁边卫如璟的存在,抓住她的手道:“殿下找到方位了……具体等到了那地……再接着算……”
凤千雪脸上满是欣喜,他知晓白澈已经没有力气,便将他打横抱起,“辛苦你了,孤送你回去休息。”
卫如璟走过去,紧紧抱住凤千雪的手臂,仿佛怕她会不要自己一般,小心翼翼的道:“妻主姐姐,你爱我么?”
凤千雪被他这突来的问话,弄的有点懵逼……
然而卫如璟的眼中水汽缭绕,身子微微发颤,仿佛她若是不回答,他就会立刻碎掉一般。
凤千雪微微挑眉,怎么觉得这二人在接触神石后,都变得颇为奇怪。
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卫如璟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
清隽的小脸紧紧蹭着她的衣袖,委屈巴巴的道:“妻主,很难回答么?”
凤千雪暗叹口气,忙道:“好孩子,莫哭,当然爱你的。”
站在门口的欧阳云逸“哼!”了一声,而后不是心思的道,“呦!看来我来的真是不巧了。”
凤千雪面露尴尬,“那什么,白澈这会虚弱的很,孤先送他回去。”
欧阳云逸走了过来,满脸狐疑的道:“本神医给他号个脉,看看是真虚弱,还是别有用心……”
凤千雪无语,不过想着让云逸给看看也好,毕竟人是为了帮自己,才会这般。
她将白澈放到椅子上。
白澈眼中划过一抹失落,离开她的怀抱,只觉身子越来越冷,真的好想一直被她抱着。
欧阳云逸取出一手帕,放至白澈手腕,而后便开始诊脉。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你是否经常觉得冷?”
白澈点了下头。
“你是不是经常压抑,甚至总有轻生念头?”
听闻云逸这般问,凤千雪和卫如璟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白澈。
白澈犹豫片刻,还是点了下头。
欧阳云逸继续问道:“每年夏至极阳日那天,你是不是都很痛苦?甚至很想找个女子……”
白澈原本面如白蜡的脸,瞬间染上抹粉红,他看了凤千雪一眼,而后又低垂下头,“你……你莫胡说……”
欧阳云逸不愿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本神医胡说。”
说着他就松开了手,“算了,你我又没关系,我何苦做这让人不领情之事。”
凤千雪看着白澈的反应,便知晓云逸定是说对了。
她捏了捏欧阳云逸的俏脸,语气又宠溺又无奈:“你啊,这小辣椒脾气。你那般问,是个男子都会羞赧,何况白澈方才也是帮我做事,才这般虚弱,你若是知晓什么,就帮他治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