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在温阮又一次和太后闲话家常后,运送给中军的粮草棉衣在半路遇上山匪,上好的米面衣服都被山匪一抢而空。
这事不但惹怒了宁王,还惹得胤景宸大发雷霆,当即命令樊勇带兵清剿山匪。
樊勇之前受过腰伤已经不能再骑马打仗,经与宁王商议后,安排陈屹川带领两千禁军前往黑虎山剿匪。
如果陈屹川战胜归来,功劳是他的,如果陈屹川战败亦或是战死,于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还能除掉一个不确定因素。
虽然陈屹川前段时间刚帮他挑破柳欣怡和遥安明的事,但也因此知道了自己的家丑,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不踏实。
陈屹川欣然领命,从军中点了两千人后即刻出发。
胤景宸吃药一个月后有了明显好转,之前饱受头痛折磨,经常整晚睡不着觉,现在虽然偶尔还会头痛,但夜里不会再被抽痛折磨醒,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有了很大改善,虽然在外仍旧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但晚上回到寝殿后立刻变成生龙活虎贪恋美色的吃人妖精。
这晚,妖精将床上美人吃干抹净后餍足的抱着人低哄,“舒服吗?”
温阮累到不想动,装睡不理他。
胤景宸从后面搂着她,“爱妃似是不满,莫非朕刚才表现的不好?”
健硕身躯贴上来,温阮头皮一麻,秒怂,“舒服,舒服。”
胤景宸低低笑了声,薄唇在她颈后轻吻,“既然舒服,为何阮阮不想再来一次。”
嘶——
温阮气竭,反脚踢他,“你克制点,现在还在吃药,不能过度任性。”
胤景宸顿了顿,低声问,“要吃多久能彻底好?”
考虑到他中毒时间久,温阮刚开始用药量少偏温和,见他这段时间吃下来没有不良反应,南疆的草药再次送到后才开始按正常量给他配制。
可毕竟是深藏在体内十余年的毒性,很难短时间内除根,想了想,温阮说,“估计三到六个月,是药三分毒,解药也不能一直吃,每个月都要停几天,配合针灸排解毒性。”
胤景宸指尖点了点,语气认真,“那这半年岂不是很难熬?爱妃花容月貌,正需要朕的呵护浇灌,朕岂能辜负爱妃一番盛情......或者,朕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满足爱妃。”
温阮一把按住他作乱的手,咬牙,“你够了。”
胤景宸闷笑了声,整个人往被子里滑,“朕懂了。”
温阮炸毛,“你给我滚......嗯~”
温阮是半夜渴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竟发现枕边是空的,隔着床幔能看到微弱的烛光,胤景宸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信笺,旁边站着一人。
他看过信后顺手放在烛火上点燃,然后轻声说,“按计划行事。”
那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巾,恭敬行礼后悄然离开。
胤景宸看着指尖最后一抹火光消散成灰,吹灭蜡烛后回到床上,轻轻把身边熟睡的小女人揽进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缓缓入睡。
几天后,传来快报,陈屹川率兵与山匪激战时因对地形不熟落入山匪陷阱,被逼入一处山脚活活烧死了,两千禁军无一生还。
整整一天一夜,城中百姓都看到远山上翻滚的浓密黑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天雷引发山火。
朝堂上,樊勇神色莫名,一方面庆幸去的不是自己,另一方面又觉得陈屹川到底是没上过真正的战场,这么轻易就被一群山匪给灭了,太弱了。
太后党相互传递眼神掩饰着心底的幸灾乐祸,左右这些禁军也不能为他们所用,死活都与他们无关。
胤景宸面色铁青坐在龙椅上,阴沉沉的目光一一扫向下面神色各异的人。
臣子们纷纷低头降低存在感,生怕被点名再被派去剿匪。
胤景宸的目光最终落在樊勇身上,沉冷开口,“樊大人,此事该当如何?”
樊勇一凛,眉心微蹙,脑中飞快思索着对策。
城中禁军只有一万人,短短几天已经损失掉两千,如果再派人去剿匪,万一再次战败,城中防守就要落空。或者,可以调一些边军回来?
“臣以为......”
“报——”
樊勇话音未落,一道声音自殿外传来,驻守南面边线的右军快马来报,南疆有一股残存势力再次挑起争端,在边境烧杀抢掠。
山匪的话题被打断,内忧外患之际,胤景宸只能先把山匪的事放一放,下令右军严守边防,将入侵的南蛮一网打尽,同时命令城内禁军加强巡逻,严防逃窜的蛮人入京作案,保证百姓安全。
胤景轩在宁王府听着黑衣人的汇报,黑眸微微眯起。
黑衣人看着他的脸色,恭敬补充,“火势变小后属下前往山脚,还看到一些未燃尽的禁军兵服。”
胤景轩垂眸翻看手中已经烧变形的兵符,嗓音平淡,“所以,确定无一生还?”
黑衣人想了想,摇头,“那是一处山涧死角,山泉已枯,周边树木也被烧焦,漆黑的人骨堆成山,兵符也是属下翻找许久才找到的。”
胤景轩缓缓抬眼看向窗外,几息后沉声道,“又是山匪,又是蛮人,看来京中并不太平。传信给樊恒,让他回来述职时......多加小心吧。”
“是!”黑衣人领命离开。
胤景轩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将手中焦黑兵符扔进窗外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