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明吃痛，疼得直接叫了出来，惊醒了隔壁牢房里的犯人。
沈奕看了之后更是心疼，那滋味，比那鞭子抽到自己的脸颊上还要难受呢。
但是姜寒向来是手段多的，自然是怎么让他痛苦怎么来了。
鲜血顺着沈明的脸颊流下，滴落在牢房的地面上，更是刺痛了沈奕的心。
沈奕跪在地上，爬到了姜寒的脚边，“姜督主……请姜督主开恩，若是打就打罪臣吧，小明还小，根本就受不住的。”
沈奕像是一条狗一样趴在姜寒的脚边，姜寒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为了让你把话全都吐个干净，再赏三十鞭子就停下吧。”
三十鞭子，能直接将沈明打死，可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喂上了药，不会那么轻易地死的。
姜寒是想要了沈奕的命的，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
三十鞭子下去，沈明晕了，又被人拿着水泼醒了，折磨过后，尽是剩下痛苦。
“哥哥……”沈明趴在地上，太疼了，想要在自己哥哥的怀里大哭一场，现在也成了一种奢侈。
姜寒拢了拢袖口，在小太监搬来的太师椅上坐定，手里摩挲着茶盏，盯着沈奕半晌也没有说话。
“婉宁郡主殿下有话要问你，好好说。”姜寒声音冷冽，让沈奕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顾婉姝往前走了几步，在姜寒命人给她搬来的椅子上坐定，从袖口拿出一张字条，打开让沈奕看了看，“晋王府、定安侯府，杀之。”
“这是谁写的？”
沈奕心底一颤，自己去边疆，是肯定不能带这些东西的，本来以为再也没有人踏进自己的家门，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但是发现了又能如何？顾婉姝又不知道这是谁写的，他不说不就行了吗？
“让本郡主猜猜，听说秦玉昭的字体甚好，就连陛下都夸赞，沈奕。”顾婉姝冷笑，不知道从哪个小太监手里接过一把长剑，用剑柄挑起了沈奕的下巴，“说，你和秦玉昭是什么关系？”
顾婉姝的思绪回到了上一世，那时候，沈奕搂着秦玉昭的腰肢，说秦玉昭是他此生的挚爱。
想到这里，顾婉姝恨不得直接抽出长剑，亲手了结了这个畜生！
姜寒看到顾婉姝的手气得发抖，心底微微触动，一个女子，经历了这样的事儿，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撑过来，还能开始做生意的？
他对着六福吩咐了几句，不过片刻，一盏安神茶放到了顾婉姝的面前，而且还是姜寒亲自放的。
听到秦玉昭的话，沈奕有些意外，她怎么会知道那是秦玉昭的字迹？
他们之间的事儿，她知道多少？
“没有关系，顾婉姝，拿着一张字条就能污蔑我吗？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沈奕不能承认，他认了，不仅他和沈明今晚要死，顾婉姝和姜寒将这件事儿闹大，对秦玉昭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顾婉姝闻言，直接用剑柄，用力将沈奕推到了地上。
姜寒更狠，抽出长剑，划伤了他的脸，“婉宁郡主殿下和咱家面前，也敢如此地放肆，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来人！”姜寒怒喝一声，六福带着人上前，“请干爹吩咐。”
“将犯人沈明给咱家吊起来，什么时候撬开了沈奕的嘴，什么时候把他放下来。”姜寒吩咐完，直接搭着六福的手腕起了身。
顾婉姝知道，不让沈奕见识完了姜寒的手段，他是不会开口的，她不强求，慢慢地等着。
“郡主，咱们走吧。”姜寒做了个‘请’的手势，和顾婉姝一前一后离开了牢房。
沈明被人用铁链子绑住了双手，直接被吊了起来，他的脚距离地面大约有八尺，本来就害怕的沈明，现在怕得更厉害了。
“哥……”沈明痛苦地叫着，受到了太大的刑罚，让他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奕咬着牙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才能救沈明，他和秦玉昭的关系，绝对不能说，说了之后，迎接他和家人的，就只剩下死亡了。
他看着这看守死严的东厂牢房，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出去看看。
望向皇宫的方向，在想这时候，昭儿应该在做什么呢？有没有保重好自己？
顾婉姝只是个郡主，应该没有胆子，对着一个公主动手吧。
沈奕眯了眯眼，他现在倒是挺希望顾婉姝能够对秦玉昭动手的，因为那就是她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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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牢房，就有两个小太监端着铜盆在候着。
姜寒指了指铜盆，对着顾婉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个端着铜盆的小太监就立刻上前，跪在顾婉姝面前，伺候着她净手。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了，督主对婉宁郡主，确实是不同些。
顾婉姝也没有太客气，将自己的千纤玉指浸泡在温水里，刚刚收拾过沈奕的手，确实是应该好好地洗洗。
姜寒也在六福的伺候下净了手，将帕子递给六福，挥退了伺候的人。
“郡主觉得，沈奕什么时候能开口？”
顾婉姝勾了勾唇角，“这不全在姜督主吗？若是连夜审问，相信也用不了多久。”
看着天色已晚，顾婉姝往前走了几步，“姜督主，本郡主先回去了。”
刚走了没几步，直接被姜寒拽了回去，顾婉姝一个踉跄，竟直接跌到了姜寒的怀抱里。
姜寒也没有躲，甚至还扶住了顾婉姝的薄肩。
“容容后日就要进京了，郡主今晚就给个准话吧？”姜寒的声音有些沙哑，脸还往顾婉姝的旁边凑了凑，“郡主想好了再回答。”
顾婉姝来东厂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沈奕她都已经见了，再拒绝姜寒的要求，就有些不好了。
“马上就是中秋了，铺子里也缺人手，就让令妹过来吧，俸禄也不会少的，请姜督主放心。”
“俸禄我出就行。”姜寒松开了顾婉姝，对着她颔首，“一切有劳郡主。”
顾婉姝不敢受姜寒的礼，福了福身子，踏着月色回府了。
望着她的背影，姜寒久久不能回神，为什么她知道这么多，底下的人什么都查不到呢？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慢慢地探索着。
他可以确定，顾婉姝不是晋王秦时瑞的人，若是她知道的这一切，晋王秦时瑞知道了，抓住了他这么大的把柄，怎么可能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