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丝斥巨资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搭了个凉棚。
这会儿她正懒懒地靠在一旁的躺椅上,身边围了四个小丫鬟。有给她打扇子的,捏肩捶背的,还有给她剥葡萄的......
接了丫鬟递过来的葡萄,她放在嘴里轻轻一咬,细腻滑嫩的果肉入口,酸中带着甜的味道让她很是满足。
吉祥急急从外面跑进来,“姨娘,奴婢刚才出去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柳如丝有时候觉得无聊,就会让吉祥出去找人聊天,然后顺便打听些八卦回来给她解解闷。
听了她这话,躺椅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见这丫头跑的满头大汗,端了杯水递给她,“先喝杯水吧,喝完了再慢慢说。”
吉祥也没客气,接过杯子就咕咚一口都喝了。
然后放下杯子就说道:“奴婢刚才去大厨房找那个帮工的小姐妹聊天,听她们说昨天世子歇在了那个绿姨娘那里。”
柳如丝听了之后直接翻了个白眼,“这算是什么大消息。”
简直浪费她表情。
见她闭着眼睛又要继续神游,吉祥忙伸出四个手指,瞪着眼珠子难以置信道:“他们昨夜一晚上叫了四次水。”
柳如丝刚到嘴里的葡萄直接呛得掉地上去了,“咳咳...”
“姨娘,你没事吧?”吉祥忙过来帮她拍背。
柳如丝摆了摆手,“我没事。”
实锤了,谢淮安就是个花孔雀,到处留情。
幸亏当初她没有对那人交付真心,只不过是把他当成自己逃离青楼的跳板,如今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又另觅新欢了。
还真是个种马。
她现在是无比庆幸当初没有因为听了他的一腔肺腑之言就昏了头,事实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他这样的浪子,你是别指望自己能把他给改好。
不过她对自己目前的生活也是无比满足,所以对于谢淮安跟谁睡在一起,晚上叫了几次水,她是一点不在意。
那个烂苹果别来挨自己,她还求之不得呢。
为了感谢绿姨娘的慷慨解围,柳如丝还特地让吉祥把自己一对水头很好的镯子送过去给她。
而孟令仪不仅让人送了坐胎药,而且还让人给绿芜送了几匹上好的料子,更是让下人嘱咐,让她好好养身体,把世子伺候好就行,不必来给她请安。
谢淮安见她们一个两个没有一点吃醋的样子,反而还特别的宽容大度,当即就拉长了脸,索性让人把自己的东西都搬来了碧水轩。
哼,他堂堂世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不是没人稀罕,才懒得拿热脸去贴她们的冷屁股了。
只要他招招手,多的是女的愿意陪他睡觉。
最近这段时间,绿芜似乎颇得谢淮安的喜欢,他不仅天天都待在她这里,而且也没再出去逛花楼了。
老太太虽然不满他成天待在一个妾室的房里,可是见他没再出去惹祸也是欣慰不少,就只能由着她了。
不过为了安抚孟令仪,她又让人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给她。
孟令仪看着这清一色的好东西抬进自己的小库房,心里满意得不行,为了鼓励绿芜再接再厉,她这次更是亲自去挑了一套头面让人送过去给她。
先前,孟令仪担心王美兰狗急跳墙对云岫出手,派了两个人盯着她和她身边的人,如今终于有消息了。
香杏负责跟那两个人联系,今天收到他们的消息,就赶紧过来告诉她。
“少夫人,鲁大传信说,夫人已经买通了那个车夫,说是等明天送二少爷去夫子家的路上,就做出让马发癫失控不慎坠落悬崖的样子,到时候再给那个车夫一笔钱,让他跟自己的相好的远走高飞。”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孟令仪轻笑一声:“王美兰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既然她这么急,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这次她要直接要王氏的命。
孟府。
主院里,王美兰由着翠微给她梳妆打扮,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扶着一侧的金步摇勾唇问道:“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没有?”
翠微手上动作未停,点头道:“夫人放心,我找的这个人他跟自己的嫂子好上了,只要这件事办成,就让他带着自己嫂子远走高飞,他高兴来来不及呢。”
“事成之后,直接灭口,不要留后患。”王氏闭着眼睛吩咐道。
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人感觉得人命在她眼里跟草芥一样。
“是,奴婢知道了。”
孟云岫上车的时候,发现给自己赶车的车夫换了,他心里即便纳闷,不过也是装作不知道,还是乖巧上了车。
刚到车上,走了会儿,就见从车底下爬了一个人出来,鲁大立即压低声音跟人解释:“二少爷,小的是大小姐派来保护你的。”
这件事他听姐姐说过,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情况跟人见面。
鲁大被人发现,只大略跟云岫解释了一下,不过他对于自己的姐姐自然是万分相信的,他派来的人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在马车经过街道闹市拐弯的时候,鲁大已经提前把孟云岫给扔出去了,然后他自己在上面伪装成他。
最后那个车夫见马发癫了,就直接跳了下来,然后就见马车连人带马全摔了下去。
他不放心,还走过去看了看,见悬崖深不见底,他这才放心了。
只不过他正准备去找人领赏钱,就被两个黑衣人给捉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车夫吓得瑟瑟发抖,小心问道。
“要你命的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然后鲁大出现了,把那两个人给制服了。
鲁大救了车夫和他的情人,然后让他们写下证词再签字画押。
王美兰还在房里做她的春秋美梦,就被孟昭和派人给叫到主院去了。
“老爷。”
书房里异常安静,孟昭和坐在书案后面,就那样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她也拿不准是何事,就小声喊道。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让你不要动云岫,你为何还要动手?”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厉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