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孟令仪又开始忙起来了。
不过现在整个侯府内外都是她的人,她算是彻底坐稳了这个当家主母,所以有的事她都是直接交给其他人去做。
府里的采买还有置办年货这些事她直接交给了二婶林如霜。
因着孟令仪帮忙谢婉莹说了个好夫君,林如霜现在对这个侄媳妇别提多亲近了。
想着二房也没什么进项,就靠二叔那点微薄工资压根不够开销,所以为了投桃报李,她就主动把府里一些油水比较足的事儿都交给二婶去做。
这些事也不累,还能从中捞点油水,她乐意之至。
去年年初,孟令舒嫁给了光禄寺少卿郑大人的次子郑书同。
郑书同是家里的次子,前两年科考成绩尚可,加上他家里的关系,后来就直接给他在户部安排了个职务。
如今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的。
反正刑氏对女婿是很满意的,平日里公务不忙,可以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妻儿。
最主要是郑夫人性子和蔼,对小儿子极其宠爱,爱屋及乌,对孟令舒这个儿媳妇也不错。
孟令仪前儿收到柳如丝的信,她顺手给她捎带了一些好东西回来,她就邀请了几个好友来家里小聚。
主要是现在家里顶事的男人一个都不在,朝中很多消息她都不能及时知道,为了把握第一手消息,她只能从后宅妇人这里下手。
令舒的婆家是光禄寺少卿,加上郑书同在户部任职,战场上的消息多少都能从他们这里知道些。
婉莹的夫君是吏部左侍郎,朝中的动向也都能知道,所以为了知道前朝的消息,孟令仪时不时就会邀请她们来家里喝茶。
这些年,因着柳如丝在外面时不时都会淘到一些好东西给送回来,所以孟令仪碰到了合适,都会拿去送人,也是想借机跟人打好关系。
没办法,侯府现在顶事的男人都不在家里,她这个当家主母就只能自己多费心。
今儿虽然是自家姐妹小聚,可是孟令仪还是让人做了不少的点心和吃食。
谢婉莹在几个月前平安产下一子,可把林如霜高兴坏了。
昨儿收到了嫂嫂的请帖,她可高兴了,今早上把孩子交给了奶娘和婆母照顾,她就忙里偷闲偷偷跑回来了。
“嫂嫂,你今儿又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们吃?”
亭子里,四周用帘子给围上了,此刻倒是不冷,阳光透过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在这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喝茶聊天倒是很惬意。
孟令仪让人把炉子上烧开了的水倒在面前的几个杯子里,然后笑道:“今儿没有好吃的,不过有好喝的东西,你们都尝尝,这可是稀罕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
孟令舒看到杯子里的褐色茶汤,凑近闻了闻,发现苦涩中带着一股香味,她轻轻尝了一口,发现味道怪怪的,“二姐姐,这是什么茶?”
谢婉莹也喝了一口,被苦得直皱眉头:‘嫂嫂,这是什么呀?怎么是苦的?’
“这是咖啡。”
孟令仪端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这些稀罕玩意儿都是柳如丝给她的,她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可是后来喝着喝着,她就喜欢上了。
先苦后甜。
她就喜欢这样的人生。
“你们要慢慢品尝,初入口确实是苦涩,可是你再细细品尝,就能发现回甘。”
这两人都是个急性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尝不出什么来,孟令仪也不勉强。
有的人的人生是先苦后甜,可是也有人幸运,人生是一路甜到底。
女人凑在一起,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她们几个也不能免俗。
孟令舒拿了一块点心塞到嘴里,然后看着孟令仪问道:“二姐姐,你听说了吗?大姐姐为了有个孩子,居然给她夫君下药,然后把她的丫鬟塞给他。”
孟令仪勾着唇角笑道:“哦?”
谢婉莹眼里亮晶晶的,明显是对这等八卦事好奇,然后让她别卖关子了,赶紧细说。
“这等隐秘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孟令仪就问。
自从王美兰给关了之后,孟昭和就不允许孟令慈再回来。
所以这些年她几乎跟家里没什么来往。
孟令舒看着她们俩,半掩着嘴悄声道:“我夫君前些日子受凉了,然后我就让我的丫鬟去药铺抓药,结果撞到了大姐姐身边的丫鬟在买那种腌臜药。”
“而且我们厨房的一个老嬷嬷,她的一个老姐们就在魏国公府的后厨当值,所以时不时就能打听到他们后宅的八卦。”
姚清芷先前给魏珩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她又有了身子,孟令慈怎能不着急。
她自己生不了,大不了就让丫鬟生,到时候记在自己名下就是。
可是魏珩说他已经有了儿子,再生不生都无所谓。
孟令慈一听就急了,这完全就是推托之词,真要是无所谓,那姚清芷的肚子怎么又大了起来。
他不是不想生,而是不想跟她生。
现在她无人可依靠,要是往后再没有个孩子傍身,只怕在这个府里更没有地位了。
所以一合计,她就决定铤而走险。
准备把魏珩叫到她房里来,然后让自己屋里的一个丫鬟跟他生,到时候她再去母留子就是。
谁知道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临门一脚,让姚清芷那个贱人给破坏了。
而且平宁郡主知道了孟令慈为了争宠给她儿子下那种腌臜药,别提多生气了,不仅将孟令慈狠狠申斥了一顿,而且还让她闭门思过。
谢婉莹听了这话,直接震惊得瞪大了眸子,“你们大姐姐莫不是有毛病,居然给自己夫君下药?”
孟令仪只淡淡一笑,孟令慈现在估计也是没了办法,这才兵行险着。
其实她即便是生不出孩子,只要她老实待着不惹事,这辈子在国公府里也依旧是锦衣玉食,生活富足。
可是她自己心术不正,非要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