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做了一盘子红烧肉,又简单炒了个青菜,用木桶闷了一桶米饭,木桶闷米饭还是前世她跟着父母回老家,看着奶奶做饭学的,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用的着。
伴着肉汤,顾景珩吃了整整三大碗米饭,关键是吃了这么多饭肚子一点不显,还是那副精瘦的样子,让千洛都怀疑是不是吃下去的饭都进入另一个空间了。
被千洛盯着的顾景珩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些时候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多了,脸皮也练的厚了很多,见千洛吃完,他主动去收拾了碗筷,又给千洛倒了一碗水,让她在旁边歇着去。
千洛在院子里简陋的秋千架子上坐着喝水,看着顾景珩忙前忙后的收拾,竟然神奇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过日子也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顾景珩早晚会长大,长大便面临着求生存、成亲生子之事。
千洛决定等再挣点钱了就送顾景珩去上学,将来若是能考个官做做,她不就是官老爷的嫂嫂?在古代官员的权利可比现代大多了,那时候她不管做生意也好,还是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隐居也好,还不都任由她选择?
等顾景珩收拾完,他们便决定去村子里收菜。
千洛收拾了半刀肉用油纸打包好,装在一个布包里挎着。他们要先去找村长,受现代思维影响,千洛觉得送礼要隐蔽一点,顾景珩倒是奇怪的看了她好几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这个村子主要姓氏除了刘氏便是顾氏,现任的村长是顾氏家族的,论身份顾景珩要叫一声二爷爷,和他亲爷爷是堂兄弟。就算千洛大喇喇的拎着礼上门,其实其他人也没办法说什么。
千洛和顾景珩走到村长院子外,顾景珩便高声问道,“二爷爷,你在家吗?”
村长家的二儿媳赵氏看到了顾景珩,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是珩哥儿啊,你来找你二爷爷有什么事?要借钱我们可没有啊,你也知道我们这还一大家子要养呢,现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听着赵氏的话语,顾景珩很难堪,因为之前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他们确实找村长借过钱,但是千洛不应该跟着他受这样的委屈,毕竟那个时候千洛都还没有嫁过来。
想到这儿,他又大声说道,“我们今天不是来借钱的,是有事要和二爷爷说。”
赵氏嗤笑一声,“还有事要和二爷爷说,你这半大小子能有什么正经事儿说?我劝你们赶紧回去,你二爷爷忙着呢,没功夫和你们玩这过家家的游戏。”
这时,村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迎春,谁来了?”
见公公已经被惊动了,赵氏不情不愿的回答道,“爹,是珩哥儿他们。”
这时村长也刚好走到了门口,他看着站在院子外的千洛和顾景珩,赶紧招呼他们,“快进来啊,杵在门口干什么?”
千洛二人也没有解释刚刚是他二儿媳拦着不让进的事。毕竟人有亲疏远近,谁会为了外人去苛责自己的亲人呢?更何况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们走进堂屋,村长便招呼他们坐,又指挥赵氏去泡茶,赵氏不情不愿的去泡去了。
村长笑呵呵的说道,“别见怪,你们这婶婶心不坏,就是难免计较了一些。”
千洛赶紧回答道,“怎会,本就是我们贸然前来,打扰了二爷爷,再加上之前亡夫在世时也多得二爷爷照拂,我们心中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和二婶婶见怪。”
村长疑惑的看了千洛好几眼,几日不见,他这个侄孙媳妇似乎变了不少啊。
“你们今日前来是?”其实村长已经猜到了,他们必然是来借钱或者借米粮等物的,毕竟是自己本家的后生,他已经在脑海中盘算着家里还能腾出来多少粮食借给他们了。
“二爷爷,是这样的,今日我们去镇上,和镇上的悦来楼达成了一项合作,我们在村里帮忙他们收购一些蔬菜等物送过去,他们给我们一些辛苦钱,如此,也算是个进项,毕竟之前亡夫凭打猎为生,也没置办什么田地产业,除了两亩自留地外,就没有其他产业了,这些地也不够养活我们的。”千洛将来意说明。
听了千洛的话,村长点了点头,“虽每日奔波往返于村子及镇上,但确实是一个进项。只是这收菜空口白凭的恐怕村民们不会愿意啊。”村长狠狠吸了一口旱烟,“罢了,就豁出去我这张老脸帮你们担保一回。”
这时赵氏也将茶泡了端过来了,她放在桌子上,哼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公公谈话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她在场。
见村长误会了,千洛赶紧说道:“二爷爷,您误会了,今日我们来确实是有事请您帮忙,但不是找您借钱,也不是让您帮忙担保的。珩哥儿和他哥哥一脉相承,现在也有一手打猎的手艺,我们前些天运气好,猎了一些猎物,也卖了一些钱,收菜的本钱是够的,只不过我们毕竟第一次做这个,想让您帮忙在中间牵个线,吆喝一下,也好让村民知道我们在做这项营生。”
听到顾景珩也和他哥哥一样小小年纪就有一手打猎的手艺,村长是真为他们高兴,“我当什么事呢,这事儿好办,包在我身上,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收菜?”
千洛和顾景珩对视一眼,顾景珩回答道,“二爷爷,我们明早就要送菜过去,所以现在就得收了。”
村长吧嗒吸了一口烟,“行,那就现在收,迎春?迎春?”村长开始呼唤赵氏。
“哎!”赵氏听到了赶紧进来,“爹,有什么事?”
“你去看看姜生在干什么?功课做完了就去帮他阿爷跑个腿,给各家各户通知一声,就说珩哥儿要在村子里收菜帮镇上的酒店送去,现收现付,钱货两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