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3000+已补完)
“嚯!这划得还不浅,走回家,我给你上点药。”顾言宁将阮鹤卿拽起来。
阮鹤卿被他拽了一个踉跄,顾言宁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力气用大了,你没事儿吧?”
阮鹤卿摇摇头。
回到家,顾言宁翻箱倒柜找药膏,都没有找到:“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儿的啊,怎么不见了?”
阮鹤卿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支药膏:“我自己带了,麻烦你帮我打开吧。”
顾言宁接过药膏,帮阮鹤卿打开:“你这药膏还是香的嘞!”
“嗯,自己家配的。”阮鹤卿说。
“自己?配的?”顾言宁疑惑。
“我爸妈都是医生。”阮鹤卿语气平淡地说。
“哇!”顾言宁很惊讶,“医生好啊。”
阮鹤卿没有接话,顾言宁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
一边上药还一边轻轻地吹,怕他会痛。
阮鹤卿看着顾言宁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却很心细,帮他吹伤口的时候,垂下的睫毛轻颤……
阮鹤卿突然反应过来,将自己的目光移开,若无其事地打量着顾言宁的房间。
这个房间不算大,最大的怕就是这张炕了,其他的就一个不大的柜子和一个放洗脸盆的架子,角落里还有一个布袋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好了!”顾言宁抬起头,“你在看什么?”
阮鹤卿摇摇头:“没什么,谢谢你。”
顾言宁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阮鹤卿想起来他们回来的时候,院子里没有动静,便问:“家里人都在午休吗?”
顾言宁摇摇头,全都交代了:“爷爷去田里了,二婶应该是去村口了,我爸身体不好,不常出门应该在房里,我妈大概是去隔壁王大姑家做活了,只有小姑带着孩子们在睡觉。”
“田里?”阮鹤卿刚才没见到顾老爷子。
“嗯,不是刚才那个田,是另外的大田,过几天就可以收割了,他老人家放不下心,中午就总是往那边跑。”顾言宁说。
阮鹤卿点点头。
顾言宁看见阮鹤卿打开的行李里面有书,惊讶地问:“那是你的课本吗?”
阮鹤卿将书拿出来:“不全是,还有一些医学方面的。”
“这是什么字?”顾言宁指着封面上的字,很感兴趣的样子。
原主没有读过几年书,认识的字少之又少。
“这是我的名字,阮鹤卿。”阮鹤卿说。
“阮、鹤、卿?好难写的样子。”顾言宁拧眉道。
“你……上过学吗?”阮鹤卿问。
“七八岁的时候上过两年,后来没钱了,认不到几个字。”顾言宁说的很洒脱,但眼里又带着希望,“你们上学都学什么?”
阮鹤卿不知为何,就觉得顾言宁这样让他觉得很心疼。
“学知识,你还想学吗?我可以教你。”阮鹤卿说,“以后说不定还能考大学……”
顾言宁摇摇头:“没钱,而且也没什么用,你们不都来我们这儿了?”
“等国家变好了,肯定就会恢复高考的!”阮鹤卿一直相信,以后会变好的。
顾言宁不知道该说什么,阮鹤卿第一次主动握住顾言宁的手:“宁宁想学吗?”
顾言宁看着阮鹤卿,缓缓点头:“想。”
“那我就教你。”阮鹤卿说,“你教我干农活,我教你读书写字。”
“好!”顾言宁点头。
读书写字,那岂不是有很多独处的机会?
顾言宁暗喜。
“宁宁!”门外传来顾父的声音。
顾言宁拉开房门:“爸爸,有事吗?”
顾父递给顾言宁两块钱:“你带小阮去镇上吧,买点儿他用的惯的东西。”
阮鹤卿走出来,看见了这一幕:“顾叔,别破费了,我都习惯的。”
顾言宁也把钱还给顾父,这个年代的两块钱可得存好久好久。
顾父不太擅长和陌生人交流,有些局促地看着阮鹤卿:“那……”
“爸,你就拿回去吧。”顾言宁说,“再纠结,卿哥都不愿意住我们家了。”
阮鹤卿配合着点点头:“顾叔,您这样我可真不好意思了,本来借住你们家就很不好意思了,怎好再拿您的钱?”
顾父只好将钱收了起来。
“爸,我带卿哥去田里转转,您一起还是?”顾言宁问。
“我就不去了。”顾父摆摆手。
顾言宁点点头,拉住阮鹤卿的手,出了门。
阮鹤卿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又有些不自在……但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
顾言宁把他带到了山脚下,这边都没什么人。
“不是说去田里?”阮鹤卿好奇地问。
“去什么田里?我带你去摘野果。”顾言宁带着阮鹤卿往山上跑。
阮鹤卿就这么跟着顾言宁上了山。
“春天的时候,村里的嬢嬢都会进山来采野菜,小时候我跟着奶奶进来过,但年纪小,都没有认真采野菜,反而发现了几棵会长果子的树,有时候躲懒会跑来摘果子,还挺甜的。”顾言宁一边带路一边说。
“现在还有吗?”阮鹤卿问,毕竟现在已经属于暮秋了,天气越来越冷了。
“应该有吧?我没有这个时候来过。”顾言宁笑得憨厚。
很快,阮鹤卿就看见了顾言宁说的野果。
“你说的,不会就是这棵树吧?”阮鹤卿指着面前一棵光秃秃的树说。
顾言宁挠了挠脑袋:“我记得夏天的时候它还活得好好的啊。”
“没死,但你没有吃过塌未成熟的果子吧?”阮鹤卿问。
顾言宁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摇了摇头。
“那就好,这可不是什么不知名的野果,它叫凌萫(xiang)果,成熟的果子晒干了可以入药,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但如果未成熟,这可是有毒的!”阮鹤卿难得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果子是我编的,勿信以为真,现实中没有……)
顾言宁有些愣神:“原来你也可以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啊?”
阮鹤卿哽住,无奈:“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它是有毒的。”
“那不是没成熟的时候嘛,我又没有吃过。”顾言宁没放在心上。
阮鹤卿听他这么说,有一种骂不得打不得,只能跟自己生气得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