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宁抱住阮鹤卿的脖子,轻咬一口他的唇。
阮鹤卿放开顾言宁,声音喑哑:“怎么了?”
顾言宁带着水雾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还有些喘着粗气:“你疯了?”
阮鹤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第一次有些激动,对不起……”
顾言宁擦了擦眼角:“你可不像是第一次的人!”
“真的是,遇见你无师自通了。”阮鹤卿无辜。
“我才不信。”顾言宁傲娇轻哼。
阮鹤卿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不是第一次,顾言宁不信他说的……
“我……真的是……”阮鹤卿表情慌乱。
顾言宁噗嗤笑出声来:“行行行,我信了。”
阮鹤卿不确定他这是在敷衍自己还是真的信了,有些委屈。
“宁宁,我们现在,算不算在一起了?”阮鹤卿拽了拽顾言宁的衣摆。
顾言宁瞥了一眼他:“亲都亲了,你说呢?”
阮鹤卿眼睛亮了,看着顾言宁道:“那还可以亲吗?”
顾言宁一时语塞,这个世界的颜卿属实年轻,开窍晚就算了,这种事情也没有前两个世界果断。
“不可以你就不亲了?”顾言宁反问道。
阮鹤卿想了想,摇摇头。
“那你还问我?”顾言宁这话在阮鹤卿看来就是可以亲了。
于是顾言宁又一次被吻住了。
……
第二天,阮爸来给小姑父施针的时候,看见阮鹤卿和顾言宁,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气氛变了。
阮鹤卿在阮爸身边打下手,顺便记住针法。
“和好了?”阮爸问阮鹤卿。
“嗯。”阮鹤卿点点头。
“还算有点儿出息。”阮爸一边下针一边说。
小姑父听着也听不懂,而且下针之后他的腿又酸又麻,根本没有心思去听父子俩在说什么。
小姑父的腿上被扎了近二十根银针。
阮爸收手,问:“什么感觉?”
小姑父额角已经冒汗了:“酸,疼,麻。”
“可以忍吗?”阮爸说,“忍不了咱们就先去几根针,慢慢来。”
“不用,我可以。”小姑父摇摇头。
阮爸对阮鹤卿说:“看着时间,十五分钟后拔针。”
阮鹤卿点点头,看了眼手表。
阮爸开始配第一次药浴的药,阮鹤卿在一旁帮忙。
水井边,父子俩小声说着话。
“有进展?”阮爸直接问。
阮鹤卿手下一顿,随后点点头。
阮爸笑了一声:“所以我这是有儿婿了?”
阮鹤卿点点头:“嗯。”
阮爸扭头看向阮鹤卿:“言宁到底喜欢你什么?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阮鹤卿幽幽道:“爸,说话文明些,不然我妈嫌弃你。”
“嘿!你妈才不会嫌弃我!”阮爸瞪了阮鹤卿一眼。
阮鹤卿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拔针。”
阮爸继续配草药,顾言宁从外面回来,抱着一个目测直径一米三四的浴桶。
“阮叔,您看这个够用不?”顾言宁看见阮爸,向阮爸展示自己拿回来的浴桶。
“够了够了。这浴桶都够两个人用了。”阮爸惊讶,连忙帮忙搭了把手。
阮鹤卿出来,看见这么大的浴桶问:“哪儿来的?”
“我找陈婶子买的。”顾言宁骄傲地说,“本来这个是陈叔做给儿子娶媳妇用的,我找到陈婶子,哄了两句就先卖给我们了,紧着我们先用。”
阮鹤卿也是佩服顾言宁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好了,药配好了,浴桶也有了,起锅烧水!”阮爸指挥道。
“我早上起来已经烧好了,阮叔你看够不够?”顾言宁打开厨房的大口锅。
“看看人家言宁,再看看你!”阮爸嫌弃地看了一眼阮鹤卿。
阮鹤卿麻了,嫌弃就嫌弃吧,从小到大嫌弃得还少吗?
装了热水的浴桶可不轻,顾言宁一个人是搬不起了,阮爸还得把药材炖煮一下才能倒进水里,就安排阮鹤卿一起帮忙搬进屋。
顾小姑刚帮小姑父换了一身衣服,刚才针灸把衣服都汗湿了。
很快,阮爸就把药给端来了,试了试水温就将药倒了进去。
“慢慢进去,有点烫。”阮爸叮嘱道。
顾言宁要抱小姑父进浴桶,阮鹤卿抢了先:“我来吧。”
顾言宁退了一步,阮鹤卿个子比他高,比他方便。
小姑父坐进浴桶里,温度倒是还好,只不过这药味实在不太好闻。
“需要泡半个小时以上。”阮爸说完看向顾言宁,“还有热水吗?”
顾言宁摇摇头:“不多了,我再去烧点儿。”
顾家是早年打了个水井,比村里其他人还是方便不少的。
现在天气凉了,水温降得快。
顾言宁烧好水放在浴桶边上,顾小姑一直守着,时不时地加一瓢热水。
顾老爷子和顾奶奶还有顾二叔去地里了,顾母也去隔壁了,顾二婶去村口和老姐妹们儿聊天。
顾父在房里,时不时地传出咳嗽声。
阮爸听见问顾言宁:“你父亲是不是肺有问题?”
顾言宁惊讶:“对,阮叔看出来了?”
阮爸点点头:“还挺严重的,因为什么?”
“十几年前落水,伤着了。”顾言宁说。
“没有去大城市看过吗?”阮爸问。
“我们家这情况……阮叔你也看见了,没多少钱。”顾言宁苦笑道。
阮爸看向顾父的房间,说:“你去让你爸出来,我给他看看。”
顾言宁惊喜:“好!”
顾言宁跑去把顾父拉出来,顾父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阮大夫是来给你小姑父看病的!我这都老毛病了!”
阮爸笑着说:“顾大哥,你就让我看看吧,我这属于职业毛病,看着别人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
顾父只能点点头,伸出手给阮爸看。
阮爸给顾父把了五六分钟的脉,拧着的眉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很难搞吧?阮大夫。”顾父问。
“难倒是不难,主要是拖的时间太长了,完全治好是不太可能了,但可以让你冬天好过一些。”阮爸看向阮鹤卿,“拿纸笔来,我开一个方子。”
顾父惊讶:“真的吗?我这身体其实平常都还好,就是冬天特别难过!”
顾父平常就是身体弱了点儿,但该干什么还是可以干的,不过就是少干一些,但一到冬天,几乎就是躺在床上下不来床,咳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