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黎明之时,窝在客厅沙发里的雪寒坐起身,因为心里一直放心不下那个人,她只浅睡了四个小时。
她悄悄走到叶枫房间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
“叶枫?我可以进来吗?”
想必这个时间他肯定不会醒,她鼓足勇气推开房门,借着黎明的光她看到叶枫睡得很沉重,发出不规律的呼吸声。
她赶紧摸上他的额头,果然如她想的那样,他又烧了起来。
她四下里看了看,想到了什么!然后拿起叶枫的手机,昨晚加微信时她偷偷记住了开机密码。
叶枫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分不清这是上午还是下午,只感觉浑身像灌了铅一样无力。
忽然他发现输液的吊瓶,再一看这正是在给自己输液。
他确信自己并不是在医院里,这还是他的房间,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她。
雪寒趴在床上睡着了,身子还坐在地上。
(这都是她做的吗?)
睡着的她,没有白天里那么的吵闹,乖巧的犹如一只可爱的小猫,正做着甜甜的美梦,让人不忍心打扰她。
时间伴随着吊瓶里的液体一点一点滴落,叶枫只是看着她,心里有一丝期待。
雪寒深呼吸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叶枫赶紧移开视线。还本想伸个懒腰的雪寒,看见叶枫醒了,懒腰伸了一半就精神了。
“你醒了?!”见到叶枫醒来她喜出望外,凌晨那会儿他烧得昏迷不醒,连她给他扎针输液他都不知道。
叶枫微微点头,然后又见雪寒过来摸他的额头,可这次他没有反抗。
“嗯,还算稳定了!”雪寒看看吊瓶,这些药水刚好输完。“该拔针了,要不要把手给我?别又说我不知道男女有别。”
(你若是知道男女有别,刚刚就不会摸我额头了。)
叶枫把手给她,她笑了笑。拔下针去,给他按着。被她这样\"牵\"着手,他有点尴尬,却也尽量表现出自然。
他理了理嗓子说:“有医生来过是吗?”
“你看不出来吗?这输液打针的事我就会了,何必麻烦医生。”雪寒把叶枫的手放回被子里,并给他盖好,这一连贯的动作像极了专业的护士。
(现在的保姆,想不到还会医护。)
“药,是你买的?”
“那是…”雪寒欲言又止,不能告诉叶枫这是她家的私人医生托这边人的关系,给她送来的吧。
“是…我们保姆公司跟医院都有合作,上次输血就是这样呀,这次人家给开了药,我就给你输上了。”
“下次不要管我了,发个烧,忍忍就好。”他轻描淡写了一句。无论这副身体病成什么样,他都不想去管,像是自生自灭一样。
“我没想管你,是你给我发的求救信号。”
叶枫明显不明白雪寒的意思。雪寒点开手机微信,正有一条叶枫发来的文字。
(我好难受,救我!)
他怎么会发这样的话给她?当然,那是雪寒自己编的。
雪寒忽然很正经的说:“无论你的心受了多大的创伤,你的身体不该跟着受罪,所以,不要虐待自己的肉体。”
雪寒的自导自演,叶枫的台词明显有些苍白。
“好了,说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吃饱了咱们再治疗心病!”
后来,雪寒元气满满的样子感染着叶枫,只要她伸出手,叶枫就会让她摸摸额头还烫不烫,虽然他脸上带着无奈,但微微低头的样子还是很乖的。
三天的时间,在雪寒不断积极、乐观的照顾下,叶枫的体温终于稳定下来。
雪寒端着一碗瘦肉粥坐到叶枫床边,“鉴于你三日未开荤,今日又不烧的份上,这碗粥里,我加了一点点肉沫奖励你!”
叶枫定眼看了看,粥里确实有些肉沫,与白米粥几乎快一个色了,看上去很无味。
“生病应该吃点热量高的食物,才有力气对抗病魔。”
“这个真不行!身体虚弱,肠胃就虚弱,所以你要对它好一点。等过几天,我就给你做大餐好不好?”
叶枫没有说话,反正他什么也做不了,不想听她的也没办法,他只能接受这碗粥。
“等等,还是我喂你吧。”
“我自己有手。”叶枫低头,不情愿也没有多反抗。
“我知道,等一会儿我拆了绷带看看你手臂那些伤,如果愈合的好就恢复你行使手臂的权利。”
(我这个花了钱的雇主,怎么能受得了这个保姆如此的管制!)
叶枫刚要抗议,雪寒的一勺粥已经递到了嘴边。她弯起眉眼的样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可爱,让他一时间忘了反抗。
本以为食之无味的粥,在她亲自一勺一勺喂他吃的时候,变得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