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杂的酒吧里,璟毅拼命地给喉咙里灌着酒,泪水粘住凌乱的头发,眼睛红肿,装满着压抑不住的狼狈和绝望。
佑旗将雅坤带到璟毅面前。说是带,更像是押。
雅坤知道这迟早要面对这一天,她并无内疚和害怕。
“你想见我,打电话给我就好,劳烦别人,是怕雪寒误会什么吗?”
璟毅甩过头来盯着雅坤,她眼里的无所谓更是让他气愤,事到如今雅坤说话还可以这么坦然,璟毅嘲讽地笑笑。
“眼熟吗?这样的场景是不是特别眼熟?”
璟毅突出的红眼球显然已经几晚没有睡了,干涩地唇纹里埋着的不知是红酒还是血,面如死灰的脸上胡茬却是茂密丛生。雪寒的离开真的彻底打败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雅坤看着这样的璟毅,忽然坚硬的话都哽在喉咙,一棵树隐隐作痛。
佑旗说:“严小姐已经跟韩总离婚,是你给了这段婚姻致命一击,这个结果是你想看的吧?”
雅坤的鼻孔扩张一下,脖子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她夺过来璟毅手里的酒,厉声道:“你别在喝了。”
璟毅低下头,暂时把气愤咽回嘴里。消声道:“你用一个谎言,给我和雪寒的感情画上句号,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那不是谎言,虽是我给你下的药你也的确要了我。就算没有我,你就有把握你们可以天长地久吗?在雪寒的感情里面,你是后者,即便雪寒爱的是你,可你的嫉妒,你的猜疑,和你的自负,才是最终断送这段感情的刽子手。我说过,我只是用我的方法争取我想要的感情,给我机会的也正是你。凭什么现在把你的失败怪在我的头上?”
“呵呵,呵呵……”璟毅不禁大笑起来,那是对自己嘲讽的笑声。他被雅坤说的体无完肤,连最后一点抱怨别人的机会都不给他。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是他自己错了呢。
佑旗说:“你挺以自以为是的呀!若不是你,璟毅的感情也不会落败至此,就因为你的存在让他无法面对雪寒,才会导致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远!下药?你是雪寒的姐姐,你又说你爱韩璟毅,竟还然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伤害他们,你真是可怕至极!”
“可怕吗?那一晚,当我决定脱光衣服的时候,我就已不再希望韩璟毅能爱我。我也明白,那么做的我,不可能在得到你的爱。可我不后悔,因为军婚难退,而我,是可以让雪寒甚至严家做出决定的人!”
璟毅溢血的双唇哽咽难言道:“你好聪明呀,把我和雪寒的后路,都想好了!”
雅坤声音平静,但眼中透露着一丝不甘。她说:“爱而不得,就是人间常态,你、我都不曾例外。放弃吧,一别两宽,才会各自安好。”
璟毅轻笑,眼底漫上一层苦涩,只是一瞬便转为不甘和愤怒。“你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因为你从没得到过。而雪寒,她爱过我!他爱我!”
“都是痛,不同的是承受的能力罢了。”
“你不懂…”
璟毅端起酒瓶直接灌进喉咙,只有酒精的烈,才能抑制心中的痛。爱过一个人,其中的悲与喜是别人无法懂的,如今这份爱走到了尽头,无论如何也做到不想不念、不拖不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