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苦寒?苦寒成什么样?沈米娥面色一顿,合着这老亲家在此处等她呢?指定是那外戚不肯给边疆送银子,亲家才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她眯起眼睛,仔细琢磨了半晌,随后打听到:“不知老亲家每年要补贴将士多少银两???”少了好说,如果多了,这烂摊子还是让何崇光自己处理吧。
眼看小心思暴露,何崇光尴尬的一笑,随后打量着前者的神色,掰了掰手指,尽量往低了说。
“呃,一年有五十万两银子差不多。”
“五十万两???”沈米娥当即瞪大了眼睛!
何崇光着急的立马解释:“边关有五十万将士,一年需消耗几百万两银子,但陛下给的军饷,不过才二百万两!”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哎,这还是无仗可打时的模样,老夫可以让将士们种地,自给自足......”
“但老夫实在可怜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平日里,连一碗羊汤都舍不得喝,将微薄的俸禄都寄回了家。”
“所以五十万两,真的不能再少了。”需知,他岳父在的时候,每年要给他补贴一百万两银子!
沈米娥一听,就知道老亲家误会了,她一摆手,拿着别人银子十分阔绰的说道:
“老亲家放心,老身给你每年补贴一百万两,再加过冬的衣裳五十万件,你觉着如何。”说笑呢不是?将那一百五十家店铺收回来,再加上何许青本来的嫁妆,将近二百五十家店铺,只要生意做的好,一天的流水便有上百万两银子。
都这么有钱了,给亲家一丢丢,又有何妨?
何崇光自然是觉着银子越多越好,当下点头感谢!
至于何许青,虽然高兴,但免不得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家婆母,嘀咕了一句,“母亲怎么突然这么大方?那给将士过冬的衣裳里,不会加的是稻草吧?”
何崇光嘴角一抽,“青青,胡说什么???”
沈米娥无语“......”想来,这就是潜移默化的重要性,她发现何许青在逐步走向黑化,但却不是朝着正确的方向黑化。
被金钱诱惑的沈米娥,最终决定,将永昌侯府老少爷们的狩猎时间,缩短至一天,开什么玩笑,狩猎能有她收回自己的财产,来的重要吗?
次日早晨,她便带着永昌侯府的一大家子下了山,临走之前,还特意将自己的八大碗,留给了玉国公。
马车直到晌午才走出山头,但回京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回府!
沈米娥直接带着一众女眷,尤其是性格泼辣的老四、老五媳妇,带着一群女人们,冲向何家的外戚,除此之外还让人去请了两位最强助攻。
此刻掌管一百五十家店铺的何家外戚,正坐在京城第一大的酒楼里,招待客人。
作为一品诰命夫人的沈米娥,自然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酒楼,正欲去寻这外戚,却被一众酒楼保镖,拦在了门外。
“老夫人,我们东家正在招待贵宾,此时不见客。”
“哦???”
沈米娥冷笑一声,刚想亮出身份,便听到雅间内,发出了一男一女的争吵之声,女人气的声音都在发颤,“一百五十八间店铺,一万亩粮田,仅用了五年,怎么会缩减至一百四十间?粮田还少了两千亩???”
但气愤归气愤,女人的话中却未带一个脏字,只是声音略微高些,大体来说还是斯文的。
相反,那男人声音,比女人低了两倍,可说出来的话,着实让人恨得牙痒痒。
“夫人,您也知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我能有什么法子,如果信不过我的话,您自己来管账啊。”
“我千辛万苦的管理店铺,您倒好,做个甩手掌柜,一回来便嫌这嫌那,呵,站着说话不腰疼。”
屋内的女人直接被此番话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但支支吾吾了半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发出一句:
“你!!!”
而屋外的众人,尤其是何许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心念一动,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嘴里喃喃的喊出两个字:“母亲?”
沈米娥知道,这句母亲,并非喊她,当下就转头问伙计,
“你确定,这酒楼的东家,在此处???”
伙计点了点头,还在想着怎么同沈老夫人赔罪,沈老夫人得罪不起,但东家的贵客,他更得罪不起啊,然而,正在他思索的时候。
沈米娥已经推开屋门前拦着的侍卫,一脚踢开了门。
东家的贵宾,何许青的母亲,能是谁?当然是何大将军远在边疆的夫人。
屋门被突然踢开,屋内两人顿时一愣,齐齐侧目看向门边,一看竟发现,门外居然站着将近十几个女人,那为首的女人,还是熟悉的......
“老夫人,青儿,你们怎么会???”
何许青见到了几年未见的母亲,顾不得其他,第一时间就冲去过,扑在了母亲的怀里,开启了巨婴版的“成人撒娇”模式。
至于沈米娥,二话不说,直接喊来看门狗,“老三!!!”
一脸坏人相的老三站出身来,径直从袖子里拿出了看家宝贝,加粗版的麻绳,阴险的朝着那外戚一步步走过去。
那外戚看到将军夫人怀中抱着的女子,当下就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一脸惊恐的退到了角落,咽了咽口水,直问道“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
他怎么说也是将军夫人的亲戚,还帮助将军管理着偌大的财产,这沈老夫人虽然是将军的亲家,但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来不能插手何家的事儿吧。
但外戚这么想,便大错特错了。
老三不废话,直接让人绑了,而后拖在了自家母亲面前。
沈米娥更不废话,直接上手,“啪啪啪!”先赏了他三个耳光,本来她还想讲道理,但听到亲家母说一百五十八间店铺直接少了十八间,粮田少了两千亩的时候,她心中的火气,直接飙升了三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