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恶母还在犹豫,沈米娥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随后打量起了这座宅子。
“老八媳妇嫁入我侯府十多年,每个月只有五十两白银的月例,加上年底的赏赐、红包,一年不过才七百两银子......在京城这种地界儿里,像这样一进院的宅子,买下至少要两三万两白银......”
“老二媳妇,待会儿去城中几间当铺问问,这老八媳妇的娘家,这些年总共卖了多少永昌侯府的首饰!”她特意加重了永昌侯府四个字,话里表明,老八媳妇拿回娘家的首饰不是自己的,而是他们侯府的。
说到此处后,沈米娥意味深长的瞟了眼恶母,勾了勾唇角,“听说盗窃物品超过五百两,便要发配边疆,老身再看老八媳妇的面子上,放宽条件......”
“若盗窃物品超过五千两,便报......”
官字还未落下,那恶妇已然是满头大汗,一脸惊恐的看着沈米娥,这婆子莫不是要报官,告她盗窃了永昌侯府首饰?
若这婆子只是个普通主母,那她定要同她好好理论一番,即便是告到官府,她也不带怕的,可偏偏此人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背后的权利大得很,那当官的定然不分皂白站在此人的身后,再者,确实是她拿着侯府的首饰偷偷卖了。
念及至此,恶母不再犹豫,立即张口答应,“老夫人,有话好好说啊,不就是几个女儿吗,不就是分关书吗,你要你不追究从前的事儿,我立马就写!!!”
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经不住吓得,沈米娥给老二媳妇投去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随即走出屋子,不想再面对母子二人的丑恶嘴脸。
院中,老八媳妇还在哭,一方面是觉着自己对不起永昌侯府,另一方面......
看前者的目光频频投向屋子内,沈米娥也猜出了个一二......老八媳妇是个心软的,说的好听点,大概是不舍得这个恶毒母亲,毕竟是自己的亲妈,即便再刻薄狠毒,那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眼下真要划清界限了,难免会伤心、难过,不舍!
说的难听点,应该是被她妈pUA了。
见婆母走出屋子,老八媳妇立马迎上,又跪下磕了几个头,嘴里头千恩万谢,恨不得当牛做马回报老夫人的大恩大德。
她将老八媳妇扶起来,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了一句。
“自此之后,你便同这个家再无瓜葛,日后要好好的为自己活着,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不用在唯唯诺诺,看人脸色行事!”言下之意是,除了不用看娘家的脸色之外,还有伯哥儿的脸色!
听到此话,老八媳妇又免不了一顿大哭!
片刻后,老二媳妇拿着分关书,一脸高兴的走出屋子,“母亲,一切都办妥了,咱们可以回府了。”
沈米娥“嗯!”了一声,随后带着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
就在她们上了马车后......屋内的恶子着急的问向恶母,“娘,那赔钱货以后真的不管咱们了吗?”
恶母眼睛一眯,脸色无比阴郁,“不管咱们???呵呵!”
“那老婆子真以为写下分关书,就能彻底分开咱们和招娣的关系?”
“你放心,那贱蹄子心软的很,等过个半月,娘自然有办法让她重新往家里送银子!”
母子二人本以为打好了如意算盘,可全然不知,她们的小心思,已在沈米娥的预料之中。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走着,后方的马车里坐着老八媳妇和她四个妹妹,前方的马车里,坐着沈米娥三人。
何许青可怜八弟妹的悲惨遭遇,直到现在还在叹气。
“没想到,八弟妹的身世这般可怜,在家要遭受伯哥儿的鞭打,回娘家,还要遭受自己母亲的辱骂!”都说娘家是避风港,可八弟妹的娘家,是狼穴虎窝。
老二媳妇点头赞同,“大嫂说得对,若不是母亲今日来此救出了八弟妹,这可怜的女人,不知还要遭受多少折磨才够。”有难处,也不说早早的告诉母亲。
“好在八弟妹,已经彻底摆脱了娘家。”
沈米娥挑了挑眉毛,“彻底摆脱?你觉着以老八媳妇那种性子,能彻底摆脱她娘还有她弟弟吗?”
“啊???”
这份关书都签了,还不算摆脱吗?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向自家婆母!
“母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米娥神秘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说起了别的,“最近咱们府中出了不少事儿,我看过些日子得去白云道观小住几天,给三清祖师添点香油钱,再去白鹤山庄修养几天,放松一下心情。”
等放松回来,一切自会解决。
回到府中的老八媳妇,先将几个妹妹安置在了自己的富贵院中,她虽然被伯哥儿欺负,但身份好歹是八爷的正妻,保护好几个妹妹不成问题。
起先,老八媳妇还担心伯哥儿病好回来,又开始变本加厉的欺负她们,可一连过去了五六天,这伯哥儿一直在自家婆母的院子里待着,也不能说是待着,说是昏迷着还差不多,中间只醒过三四次,但一喝药,又会沉沉的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老八媳妇本想留下伺候,但被沈米娥借口给打发回去了。
而娥这段时间,一直废寝忘食的照顾着伯哥儿,每次丫鬟说伯哥儿有苏醒迹象的时候,无论娥在吃饭,还是在睡觉,总会第一时间跑到好孙子的房间里,贴身照料,这番体贴爱护,就连青青心中都生出了一丝嫉妒来。
就如同此刻,丫鬟说伯哥儿动了动手指,娥便抛下了一众媳妇,立马去了爱孙的屋子。
当然了,这一次,她没有使用强身健体药让爱孙继续休息,而是送出了“富贵荣华”体验大礼包。
眼看着孩子睁开眼睛,沈米娥第一时间送上关怀,“伯哥儿,你终于醒了,叫祖母好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