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国公了。”皇帝冲着玉国公微微颔首,一脸凝重地说道:“朕已被此物毒害,万不可让他人也受此物的荼毒,踏上一条不归路……”
随后,他看向了沈米娥,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
虽然他知道老夫人此行乃是为了他,为了大朝国的安稳,不得不去趟这趟浑水,但他心中仍感到一阵失落与孤独,仿佛被遗弃在荒芜的沙漠中。
可如今,他已经没有任性胡闹的资格,也只能......
皇帝双手交叠,微微躬身,向沈米娥行了一个送别长辈的大礼。
而这一举动让皇后娘娘感到惊讶不已,因为按照礼仪,陛下怎能对一个臣妇行礼?
更让人惊讶的是,沈米娥也没有躲开,坦然接受了君主之礼!
片刻后,她将青青叫了进来......小声交代道:“青青,我们明日出宫,今晚,你便留在此处,陪着陛下,陪着皇后娘娘吧。”也算是对睿儿的一种安慰。
等到陛下明日颁发北巡的圣旨后,她会带着青青一同踏上前往北疆的路……
此行危险重重,本不该带上青青,但这小丫头说,总该亲手去给何许国上一炷香才好!就当全了曾经的情谊。
看到陛下饱受折磨的样子,青青心下一叹,随后强撑起一抹笑容答应道:“好,正好青青前几日做了一篇文章,想要让陛下点评一二!!!”
当一切准备就绪,沈米娥和玉国公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连夜赶去刑部大牢!
牢房内,于贵妃如一只被缚的羔羊般绑在木架子上,其身躯遍体鳞伤,血迹斑斑,那一道道狰狞的鞭痕宛如蜈蚣般趴在她的身上......
而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老虎钳,钳子旁边还有一颗刚刚拔出的牙齿......
据禁卫军所言,此乃死士常用的毒牙,专用于自尽,他们将其从于贵妃口中拔出,便是为了阻止她自我了断。
作为由秀女选拔而来的贵妃,竟在自己的牙齿中暗藏毒药,着实令人惊诧不已。
真不知是谁培养的此人,并依照皇帝的喜好将她送入了皇宫,真是好手段。
沈米娥轻抬手,示意玉国公搬来一张凳子,而后毫不客气地坐在于贵妃面前,开始老套的审讯......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于贵妃缓缓睁开双眸,如寒星般冷冽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眼前的沈米娥,嘴角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想杀便动手吧,莫要浪费时间,我是绝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一旁的禁卫军沉声道:“此人嘴硬如铁,硬生生地扛了一百鞭子都未供出幕后主使,依属下之见,还是得上重刑!”
言罢,他便大步迈向火盆旁,伸手拿起那烧得火红的烙铁,还故意在于贵妃面前晃动了几下。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当于贵妃看到那通红的烙铁时,竟然连眼皮子都未眨一下,显然已做好了承受酷刑的准备,抛过此人是罪人不说,其坚韧之态,就连男子都深感佩服。
看到她这般模样,沈米娥发出一声嗤笑:“倒是嘴硬得很,不过,重刑往往会导致屈打成招,我们可是正人君子,怎会屑于使用这种卑劣手段!”
听到这话,玉国公瞪圆了双眼,心中不禁生起疑窦,老夫人说的话难道是真的?
就在众人心中暗自感叹老夫人太过心慈手软之时,却听见她继续补充道:
“快快飞鸽传书,把书信送到于贵妃家乡的知府衙门,让当地官员将与此人有关的亲朋好友尽数抓起来,关进那暗无天日的监狱,然后大刑伺候!!!”
众人:“……”不愧是老夫人,这狠毒程度,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就连于贵妃的面色也有了些许波动,不过转瞬即逝,让人难以察觉,她嘶哑地笑着,随后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抓吧,尽情抓吧。”
“你以为,我们这一行的,身边还会有亲人朋友吗?”死士,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好家伙!吃了几斤盐就敢威胁她?沈米娥老眼一眯,随后阴恻恻地交代道:“那就给她找几个男人,让她生几个孩子,如此一来,不就有了至亲骨血了吗?”
屋内的一众侍卫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而那于贵妃听到此处,脸色变得犹如死灰一般,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晴天霹雳。
不知她此时想到了什么,突然间露出了比毒蛇还要阴险的笑容……
“大朝国的皇帝陛下还好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仿佛已然料定等到那药性发作,沈米娥还会乖乖求到她头上来。
玉国公目睹于贵妃这般嚣张跋扈,心中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于贵妃,直接伸手从桌案上抓起一把盐。
动作缓慢而沉稳,仿佛要故意折磨人似得,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紧接着,他不紧不慢地将盐撒在于贵妃的伤口上,盐粒如同细小的银针,无情地刺激着于贵妃的神经。
于贵妃顿时疼得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如同狰狞的恶鬼,她紧紧咬着牙关,额头的汗珠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浸湿了她的头发和脸颊。
即便如此,这个女人依旧牙关紧咬,愣是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而沈米娥,心中忽地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她霍然起身,拦住玉国公的举动,面向众人,冷声笑道:
“她不是喜欢下药吗?这样,你速速去御医院取些纯度极高的麻沸散过来,一日三次,给这女人强行灌下。”
“我倒要瞧瞧,待到七日之后,这女人是否还能如此嘴硬。”
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烙铁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于贵妃,当听到“麻沸散”这三个字时,却如遭雷击,瞬间慌了神,身躯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仿佛风中的残叶。
“你以为,这小小的麻沸散,能与我的药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