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含着口难以吞咽的酒水,刺的咽喉乃至心口都泛起痛意。
这种感觉对迟寂来说太过陌生。
愤闷不爽的同时还多了几分……涩痛,如一件自己所有物被他人染指的感觉。
她有多漂亮 ,迟寂再清楚不过 ,勾人的本事有多高超,他也深有体会。
但是,只要想到她现在那双水晶般的眼珠里满心满意是其他人。
他就隐隐冒出点杀意——
隔的距离太远,迟寂看不到两人的表情 ,只能看到两人身躯贴的极近 。
迟寂不爽的咬了咬后槽牙, 如果不是这首歌还没唱完,他都想立马冲上去。
将那两人扯开。
再好好训一顿那傻的可怜的小姑娘。
不要主动凑上个男的就朝人笑。
咬着牙,迟寂将口中剩余不多的歌词缓缓吐出——
酒吧轮转变换的灯光一如既往的璀璨朦胧,处处透露着纸醉金迷的繁复迷乱。
“倾倾要拿什么东西?”听到女孩的话 ,宋许翊下意识捏紧手中的酒杯。
他不知道该形容这一刻的感觉,不由得自嘲一笑。
到底是该庆幸她没有喜欢的人,还是该心痛他们刚才亲昵无间的激吻场景。
夜倾注意力照旧集中在舞台中央唱歌的少年,唇角扯出淡淡的浅笑“这个暂时不方便告诉许翊哥哥,但是目前我可以确定,我快拿到了。”
宋许翊还想说什么 ,就被一道压抑沉劣的声音打断 。
迟寂几乎在这首歌结束的瞬间,就将话筒扔给候在一旁的陆苟。
恼怒的直直往二楼冲。
看到还凑的那么近的人,这一刻愤怒达到顶峰。
甩手一把将人扯过来。
夜倾被他不算温柔的动作弄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但她并不生气。不是有句话常说 ,只有在意才会想要占有 。
“哥哥,怎么了?”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怯怯抬眼。琉璃珠般的水眸中都是困惑。
“闭嘴。”迟寂站在她身前,将人挡住。
下意识挡住宋许翊那赤露露的眼神。
“你找她有事?”
迟寂冷冷开口,微低的喉口压着怒气。
两双截然不同的眼睛对上,暴烈与温敛碰撞,各怀心思。
迟寂凉薄的视线落在宋许翊脸上 ,黑眸动了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见过这张脸,但具体在哪里见过,他也想不起来。
隐隐的熟悉感来的莫名其妙。
他在看的时候 ,宋许翊同样 ,虽然隔的时间太久,但他依然记得清楚。
说来也可笑,好像从小到大只要出现在倾倾面前的男性,他都记得清楚。
“随便聊聊。”宋许翊将酒杯放到桌上,视线越过迟寂肩后,直愣愣的去看被他挡住半边身子的姑娘。
“倾倾,我走了,下次见。”
扔下最后一句,宋许翊转身就走,他自然不会去打乱她的计划。
毕竟,她想要的,他会成全。
“好的,哥哥再见。”
宋许翊点头轻笑,直直往前走,没在去看身后的那两人。
迟寂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形容,夜倾的手被他捏在掌心 ,扯出痛意 。
“哥哥 ,你先松手 。”
“松手?”这两个字如同导火索一般引燃炸药。
迟寂将她扯到身前,脸上带着戾气“怎么?刚还跟老子亲嘴呢?现在就勾搭上别人了?”
话一开口,迟寂就后悔了。
但自小的傲气,让他不可能松口。
女孩眨了眨眼睛,很快,眼角周围泛起起丝丝红意。
“哥哥,我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哥哥人很好。”
“人很好?”迟寂被气笑了。
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傻 。“才多长时间,你就觉得他人好,把你骗了都不知道。”
他骨节分明的手照旧扣在夜倾手上,冷冽的气息覆盖了她周身,嗓音倦懒又冷沉,低低绕在夜倾耳边。
夜倾被他弄的有一丝不自在,嗡嗡小声道“可我跟哥哥也没认识多长时间啊?”
迟寂“……。”
“那能一样吗?”他将人往怀里扯的更紧。
虚虚抱着。
“有什么不一样?”她反问, 清凌凌的眼睛看的迟寂心口发烫
迟寂咬了咬牙,带着恼羞的一把将夜倾扯进怀里。
直直咬上她的唇。
带着发泄和报复。
意味很清晰,就是让她疼,让她长记性。
迟寂咬着她的下唇,逐渐用力。
很快,浓重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迟寂没闭眼,血腥味让他下意识皱眉,但他没退开,反而吻的更深。
夜倾则相反,她很喜欢血液的味道,会让人有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
迟寂吻的重,手指更是放荡不羁的勾住她的腰,喘息声粗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稍稍错开,吐着热气的唇瓣朝她耳根靠近 ,说话间湿气离他耳朵越来越近,酥麻感也越来越明显。
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老子现在告诉你,有什么不一样。”
“你现在跟老子在一起,就只能跟老子在一起,要是再敢水性杨花朝别的男人笑,我就……。”
“你就怎样?”
迟寂一时语塞,恼羞成怒的一口咬在她纤长冷白的颈上。
又用牙齿磨了磨。“老子就将你腿打断。”
夜倾抖了抖身子,迟寂一向狠,咬人同样如此,刚才,她差点以为脖颈间的那块软肉都要被他咬掉。
她手缠着少年精瘦的腰,声音散在湿热的空中“我还以为哥哥要把我扔掉呢?”
“别想,既然你现在跟老子在一起,就别想再离开。”
“那……要是我以后找到家人怎么办?”她试探着问。
迟寂痴吻的动作一顿,黑眸动荡 ,波涛汹涌“找到你人也归我,你的那些家人不要也罢。”
他垂着眼,将人从怀里扯开,自顾自的走到卡座上坐好。
“这都多久了,一个月有了吧!你那些家人一点消息都没有。这难道还明显?”
迟寂不可否认他现在有私心,而且还不小。
起初,他想将人送走,但现在他卑劣的想她的那些家人永远找不到她。
她也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只在这,只待在他身边。
他边说边点了根烟,明明灭灭的火星亮起,忽明忽暗。
“所以,你以后就安心呆在老子身边,哪都别想去,老子养你。”
说出这句话,迟寂自己都愣了 。
但又笑了,像是认命。
毕竟人下意识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反应。
夜倾从头到尾站着,静静看他,透彻的眼睛笑痕明显。
少年的话看似无意,但句句意味明显。夜倾很清楚,猎物入局了。
而且貌似还逃脱不了了呢?
他现在点烟开口的模样,是想将她彻底独占。
迟寂点了根烟,又抿了口酒水。辛辣感让他回神。
“过来坐,站着干嘛?”
“好。”她低低应了声,睫毛扑闪间簌簌垂落。
听话的走到迟寂身边坐好,娴熟亲昵的靠在少年怀中。
迟寂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夜倾闭上眼睛,所有情绪尽数收敛。
在猎物最上头,最欢愉极致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才是最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