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完全不知道,二月红竟然那么实诚且主动,他才仅仅是许个诺,对方就能主动去劝张启山到时候把底下的东西给他。
更不知道陈皮百转千回的受气过程。
如果他知道的话,也只会说:神金,害得我笑了一下。
沈淮跟张启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没想到张启山出乎意料的高兴且主动,甚至还给了他承鹤阁的贵宾令牌。
“用这个可以直接去私房挑选,不用等号排队。”张启山道,“至于价格,到时候从账上划吧,就当沈先生这次使我免于痛苦的报酬。”
张启山是真挺高兴的,他想的最差的结果没有成真,棺材里的真真是个活人!
但下一刻,却见沈鹤钊冷不伶仃地道:“我可能还需要买……”
他洋洋洒洒说了不少,有几个东西张启山还挺耳熟。
张大佛爷的面表情由略微的喜悦,变成难言的沉默。
沈鹤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买那么多有毒的防腐剂!!!
张启山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脏蹦极。
面前的青年看上去冷淡沉稳,怎么都没有一点非正常人的样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沈鹤钊瞥了他一眼,拿着令牌晃了晃,“佛爷还是好好休息吧。”
“你看上去脸色着实难看。”他又补充道,“多吃点你那些东西补补。”
张启山:到底是谁害的!
这个作是非合不可吗!
······
承鹤阁在周围五光十色的建筑中,显得有些低调,门口来往的人也不多,但仔细去分辨,各个都身份显赫。
由于建在中心地段,周围来往的人不少。
沈淮提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嗖”得一下溜了进去,快得连门童都感觉是自己眼花——什么黑乎乎的东西飞过去了?
当然,他站定的时候还是吓得旁边的侍者险些尖叫,还好他手疾眼快捂住了对方的嘴。
“别喊,我是来做生意的。”沈淮说完,松开手。
却见那侍者含泪地道:“勾魂大人,在下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只花猫嗷嗷待哺,能不能晚些再死?”
沈淮:“……”
他拿出了张启山的令牌。
但看那侍者安详到麻木的表情,沈淮觉得他会不会是在想承鹤阁的生意已经做到阴曹地府去了。
不过贵宾待遇确实好啊,沈淮坐在软垫上,扫着偌大的房间,旁边的茶水看上去色泽都比张启山家里的好看。
阿爸满意.jpg
另一边,侍者去找今天的管事,黑瞎子拦着他:“等等,你们海成老板有事出门了,有啥事儿跟我说啊。”
见侍者踟蹰,黑瞎子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怎么?我客卿的身份还不够格?”
“是张府的令牌。”侍者无奈道,“但是来的是个背着棺材的奇怪男人。”
“还有什么特征吗?”
这个特征还不够吗?侍者心底吐槽,道:“看上去很冷漠……很年轻。”
黑瞎子顿了顿,旋即笑眯眯道:“交给我嘞!”
他从侍者手中抢过记账用的本子,随后迈着吊儿郎当、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
沈淮正端坐在房间里发呆,他快连头顶吊灯有多少个珠子,都快数清楚了。
因为担心这地方,有那什么神秘高手看着,掉了他的逼格,他连眼珠子都没怎么转。
直勾勾,直勾勾,盯——
系统:【淮啊……倒也不必。】
“啪!”得一下门开了,沈淮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男人biu地一下滑到了他面前,莫名其妙往他手里塞了一朵小红花。
沈淮:“??!”
噔噔咚!
这什么走向!
“沈鹤钊,我就知道是你!”
黑瞎子看面前的人绷着脸,但眼神骤然变呆,显然是被他吓了一跳,陷入了僵直。
他险些笑出声来:“行行行,别在瞎子我面前装了,这周围没人。”
沈淮还有些没回过神,捏着小红花“啊”了一声。
哦黑瞎子啊……这个他知道,盗笔里也算是一枝花了,还是最骚的那枝,但是——为什么又看上去跟他那么熟的样子!
未来的淮,你到底惹了多少奇怪东西!
见青年还是默不作声,黑瞎子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嘟囔道:“我还寻思你不会全忘了呢,没想到你是一点也不记得……还真变这么冷淡了啊。”
“算了,万一你看这花能眼熟一下呢?你自己跟我说的,以前被哪个学生深夜送花,吓得你夺门而逃。”
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小红花,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要不要我现在来现场复刻一下,激发激发你的记忆?”
沈淮:“???”
不是,那个未来的他怎么什么都跟别人乱说啊!
坑他做什么?
看他自己乐子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