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真的被张启山的话创飞了十万里。
你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
说什么!!
系统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沈淮当缩头乌龟的想法:【哦豁!张起灵在找你!】
沈淮:【……】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小哥不是会失忆的吗!】沈淮在心底惨叫道。
【我这种局外人难道不应该忘得更干净吗!!】
这要是被某人给记住了,那么过去的黑历史……
比如暗戳戳调戏小哥,偷拿他掉的乳牙,造谣他才是爹,还有作弊比身高……沈淮越想越心虚。
要知道那个面瘫的闷油瓶,其实大大滴记仇。
系统抑扬顿挫地道:【某人说过,反正小哥以后也不记得!】
沈淮:【我听不见!】
系统现在才说:【不过张起灵本来就对小时候的记忆比较清晰,你的情况虽然特殊,但是他真记着一点,也不算奇怪。】
沈淮哪里记得这些细节,顿时震怒:【你不早说!】
他为自己倒下的flag默哀三秒。
【不过……】沈淮心底忐忑地逼逼,【连张启山都知道这些了,那么我出现的消息会不会传到小哥那?】
他们,是不是很快就有见面的机会了?
沈淮这么想着,心底咂摸出了说不清的滋味。
系统:【你好像很高兴社死?】
沈淮:【啧。】
然后他狠狠地用意识挼到系统喵喵叫。
一人一统都没意识到,在有世界意识的修正压制下,还能记住“02”存在的张起灵有多牛逼。
……
沈淮跟系统在意识里鸡飞狗跳,在张启山眼中,就是沈鹤钊听闻自己所说的消息后心神不稳,陷入呆滞。
他心底暗忖着,看样子沈鹤钊确实与张起灵关系很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么多年都没联系。
沈鹤钊说——他怎么可能在找我。
也就是在沈鹤钊眼中,张起灵是不可能去找他的。
甚至说沈鹤钊本人,没有得到一点风声。
若沈鹤钊知道张家的失魂症……不,他肯定知道!
张启山想起刚才青年淡淡否认“认识”陈皮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已经能证实,陈皮、黑瞎子都与沈鹤钊在过去认识,且陈皮和黑瞎子彼此间并不陌生。
那么沈鹤钊完全不记得陈皮,可能是他血脉影响。
由此可得,沈鹤钊觉得张起灵把他忘掉,确实说得通。
说不通的是,张家找人找了那么多年,沈鹤钊却跟凭空蒸发似的,而他本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这些年,他人到底在哪?
张启山心思百转,总觉得这里面充满了蹊跷,他轻咳一声道:“沈先生?”
青年回过神。
“谢谢。”他轻声道,“佛爷还有什么事吗?”
张启山很想说,我刚刚问的问题你一个没答。
他又说了一次:“之后的事情,是不方便说吗?以及这三天,你是怎么伤那么重的?”
沈淮沉默,他是花样穿梭时间线的,之后的空白……那就是空白啊。
想了半晌,他道:“过去的事,我不想提。”
不过这三天的锅,倒是可以丢——不,给一下!
沈淮想起张启山一开始以为他在被日本人追杀,然后他回过去真的去干日本人。
“至于这三天。”沈淮手指关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嘴角微微勾起。
他委婉道:“有一方我们共同的敌人,想必非常气急败坏。”
张启山听罢眉头一跳,觉得自己悟了。
“难怪那通缉令那么新,二爷去销毁的时候,还说上面油墨味很重。”
原来那个时候,是新印的通缉。
沈淮:??
等等,什么通缉令!
“不过依沈先生来看,日本人来长沙的目的,你已经清楚了?”张启山继续顺藤摸瓜。
他的眼底蕴着层忌惮。
沈鹤钊对自己的通缉令毫不在意,可能是出自对自身底实力的底气。
但这三天,他盯着的日本人都在城里安安分分待着呢,难道还有别的日本势力先潜入底下古墓,然后被沈鹤钊截胡了?
如果因为这个,那么沈鹤钊受伤颇重倒是说得过去……
·
沈淮听张启山一阵问话,满脑子都是“啊?”“嗯?”“啥?”
他被日本人通缉了?尊嘟假嘟?什么时候的事!
他知道日本人来长沙的目的了?有吗?这能说吗?
张启山你多说一点啊!
想是这么想,沈淮现在也不能开口说,“好巧啊,我其实也刚知道,哈哈!”吧?
这种有损逼格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只能默默道:“替我谢谢二爷。”
然后心底道,也谢谢佛爷送来的情报!
“不过日本人……”
沈淮沉吟片刻,决定礼尚往来,给张启山还点情报。
日本人为什么要来长沙,原着中倒是也交代过:
他们想要墓里的那颗陨石,去做他们的生化实验,然而自身实力不足,只能给九门下套,让张启山和二月红去取。
他道:“派你的亲兵,看好矿山,如果看到一个美国人,尽量别给他开口的机会。”
美国人是指裘德考,比起田中良子,他更是指挥者、阴谋家。
张启山听完,并不高兴, 反倒心中一冷:果真如此!沈鹤钊这三天去了矿山,难怪长沙城内找不到他的踪迹——还有另一个矿道!
他不动声色,看似为难地说:“直接对美国人下手,容易引起纠纷,那人具体出没的位置,还请沈先生多指点一二。”
言下之意——情报具体一点。
“……当作眼瞎,打就便是。”
沈淮现在也不是天真是傻子了。
他咂摸了下张启山话语中试探的意味,冷酷无情、不为所动地道:“不方便就喊我过去打。”
张启山嘴角微抽:“……”
所以你的半瞎这么使?
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笃定地道:“沈先生,你知道墓下的秘密。”
沈淮微顿,淡淡道:“与佛爷相约,我没下去。”
“但,还请佛爷记住。”
青年抬起头,朦胧的黑眸却直直锁定张启山的位置,幽深冷漠。
“我们并非朋友。”
“……”
张启山站了一会,道别离开。
他没有回府上,而是到了二月红那。
二月红正酌着茶,见他进来,给他倒了一杯。
“去见沈先生了?”他道,“看上去结果并不好。”
张启山摇摇头:“收获颇丰。”
二月红感觉莫名其妙:“那你怎么黑着一张脸?”
张启山不回答,换了个问题道:“你觉得你跟沈鹤钊算是朋友了吗?”
“算吧。”二月红道,“沈先生看似冷漠,实则为人正直,重情重义,值得结交。”
他眉眼柔和下来:“更遑论他一眼就看出了丫头的病是一种毒素,还愿意付出精力去研究。”
“哪怕最近他视力不佳,鹤钊也让我尽快把报告送去给他。”
二月红说着说着,直接拉近关系喊名字了。
越听越难受的张启山:“……”
“哦。”他道,“挺好的。”
二月红挑挑眉道:“你不会吃味了吧?”
“佛爷,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变淡的,你不是那么幼稚的人啊——”
张启山叹了口气:“二爷,你不懂。”
虽然他怀着点其他心思,但毕竟这人开始睡他的,用他的,钱也给刷了,人也派去找了……
至于这么划清界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