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云幽回到书房,影书远远地便瞧见自己王爷面无表情地在揉着手臂。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可需传太医瞧瞧?”
“无碍,司鹤羽可安排妥当?”沐云幽收回手,负在背后捏了捏。
“王爷放心,已经安排司小姐于慧心院住下。”
“慧心院,这名字倒也适合她。”
“说起太医,王爷神兵营来信,喜事。”
不出所料,沐云幽满头问号,神兵营最近并无任务,无胜仗,何来的喜事。
“王爷,是聂军医,她同木亭公子准备结亲,写信来是希望得到王爷恩准让她们在神兵营成婚。”
“这倒是个稀罕事,几时?”
“王爷这是准了?”
“你说呢?本王发现你倒是越来越像影礼了。”
影书:有吗?
出任务中的影礼打了个喷嚏:勿念,但像本小姐是你的荣幸。
影书紧急整理表情和语言:“日子未定,聂军医想请王爷给定个日子。”
随后便呈上一早准备好的黄道吉日,最近的便是下月初。
捏着手上的小折子,沐云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影书:
“这木亭可有异常?”
“据暗卫来报,这男子并未有何异常,平日里除了帮着聂军医晒药煎药,不会单独在军营内行走,不过在神兵营成婚之事是木亭提出来的。”
“派人继续盯着。“至于这日子,“就下个月初。”
“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
“谁都知道下月初时间太紧,可这日子还是摆到了本王面前。”
“属下明白了。”
戏就是这样,得继续唱下去。
“等等,先给本王备些吃食。”
影书内心:原来王爷还记得吃饭啊,属下还以为王爷看见未来王妃就不饿了。
面上淡定:“午膳早已备好,王爷请移步。”
......
醒来时,北堂泽的面纱放在一边,他没去戴。
这一觉北堂泽睡的舒服极了,不仅如此,他甚至做了美梦。
梦里是摄政王沐云幽抱了他,那怀抱很结实,之后甚至让他枕着她的手臂睡觉,那梦真实极了,那手也有安全感极了。
只是后来摄政王将手抽走了,之后他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他的软枕的味道,有北朝皇宫的味道。
“殿下醒了,奴备了些糕点,殿下可要用些?”
“要,本宫睡的极好,有些饿了。”
看着桌上的美食,那结束美梦的不愉快一下子便被抛之脑后。
“本宫记得本宫在小池塘边睡着了,是怎么进的房间。”
“哦,是摄政王将殿下抱进房间的呀!”
竹心那个嘴快的竹青根本拦不住。
听见这话,北堂泽直接噎住,吓得竹青二人连忙一个给他顺背,一个给他递水,好半晌才缓过来。
“什么?竹心你再说一次本宫是怎么回来的?”
竹心:殿下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是摄政王将殿下抱进去的,而且您还抱着摄政王的手臂不撒手,没办法奴和竹青哥哥只好拜托王爷照看您会儿,奴们去隔壁找了您的软枕,之后才将摄政王的手臂解救出来。”
“竟然不是梦!”随即他想到什么,紧张地摸上自己的脸,“那面纱?”
“是摄政王走后,奴给殿下取的,殿下不用担心。”
他倒不是担心,他反而期待摄政王能摘下这面纱,那样至少证明她对他是好奇的,是有想了解的兴趣的。
“那她走之前是什么表情?”
“表情?”竹心回想,吓人的表情?,最终他还是说,“没什么表情,但是看动作,摄政王手臂应该是,发麻了!”
她竟然让他枕了那么久吗?
“殿下怎么不开心了,是这个糕点不好吃吗?还是说,您不喜欢摄政王碰您?”
“怎么可能?”北堂泽想也不想地就反驳。
“那就是喜欢了?”
竹心语气轻快,他还是喜欢之前在北朝活泼大胆的皇子,这老是不愿意袒露真心,怎么追到真爱,再这样下去,就快变成竹青这样的人了。
竹青:.......我哪样人?!
竹心:......就那样人!!
“对,本宫就是喜欢!”
“喜欢什么?”
北堂寒也是卡着点来的,知道这个时候北堂泽已经午睡完在吃点心。
“没什么?”
“殿下喜欢摄政王!”
北堂泽羞怒:“竹心!”
他早晚得被竹心这小奴气死。
“行了别闹了,你这点小心思皇姐不是早就知道了,皇姐刚刚出去转了转,大夏城内皆挂起了彩色的灯笼,打听才知是有两大家要进行花灯比赛。”
“泽儿明日要不要去凑个热闹?你若是想去,皇姐便去问问沐云幽那家伙。”
“要,约摄政王吗?”
“嗯,那家伙脑子里只有政务,比之两年前在战场,她可是闷了不少。”
“那他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呀?”
“嗯......她比本王小上几岁,也是战场上最白净的,本宫记得当时还笑话她是大夏来的小白脸,说大夏无人,连奶娃子都派来领兵了,可她却大放厥词,态度嚣张,与现在想必有过之二五不急,再然后......”
北堂寒将两人初次交锋到被抓后两人交心,然后怎么在交战后偷偷相约在山头喝酒的全过程讲给北堂泽听。
北堂泽听入迷了,这是第一次北堂寒愿意给他讲战场上的经历,他知道战场有多危险,那时他还小根本不理解为何皇姐打完仗带着满身伤疤回来时,母皇不仅不心疼,还要发那么大的火,后来他才知道,吃了败仗损失的还有北朝的领土和百姓。
或许母皇根本不在乎百姓,她只在乎自己失去了江山领地。
自此他一直以为敌国的那位将军,那位摄政王有多坏,可在皇姐的眼中,她也只是大夏国的小皇女,即使战场上多么意气风发,受伤也会叫疼,她们能私下成为朋友,却不得不面对淋漓的鲜血,心灵相通却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父后曾经告诉小弟,能上战场的都是英雄,皇姐是,摄政王亦是。”
“皇夫做过最坏的事便是将你换掉,可他将你养得极好便也算是赎罪了。”
“所以皇姐,若我说我并不恨父后,你会怪我吗?父妃会怪我吗?”
“泽儿想恨吗?
“我,不想。”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北堂寒的表情。
“那便不想,他于你毕竟有养育之恩,父妃最大的愿望便是你我一生平安顺遂。”
至于杀父之仇,自会有皇姐承担。
“皇姐,父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