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动静闹得未免太大了些吧?”
影礼才说出口,就被沐云幽眼神制裁,她果断住嘴。
“废话少说,找到人了吗?”
影礼:王爷对我是越来越不温柔了,伤心。
她规矩站好:“明月楼后院有间地牢,有个人被绑在那里,依稀辨认是顾茗,但看守她的人太多,属下与影书怕打草惊蛇,没有动手。”
果然在这儿。
“她可有受伤?”
“属下无能,地牢太暗,看不清,她垂着头,只能看到她身上穿的是顾茗进宫那日的衣裳。”
沐云幽眸色暗沉,也就是说那人不一定顾茗?
影礼影书沉默,她们自然也想到了。
“派人守在这儿,等明日见机行事。”
“是。”
翌日午时,天公不作美,一片灰暗。
十里坡半山间,双方对峙。
一边是鬼面人石颖带着一众手下,身边还站着被蒙住头的顾茗。
另一边则是沐云幽带着侍卫,身边跟随的影礼正押着南疆圣子,他被裹成粽子,脑袋耷拉着。
石颖:“摄政王果然与顾医师交情匪浅。”
沐云幽冷着脸:“南疆圣子于你而言亦是吧?既如此,废话少说,本王已按照你们说的将人带来,换人吧!”
石颖阴恻恻地笑出声:“摄政王也不先验验货?”
沐云幽:“你的伤怕是还没好吧,若是想活命,本王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石颖面具下的面部狰狞,他看向身边的手下,手下懂事地将顾茗头上的头套摘下。
顾茗的头发披散,看不清面容,露出来的一点皮肤也无半分好肉,只是眸子微启,显示人还活着。
沐云幽看在眼里,她抿紧唇角,握住缰绳的手不断收紧。
石颖:“这是本座的诚意,王爷,接下来该你了。”
沐云幽看向影礼。
影礼拿帕子抬起南疆圣子的脸,绝美的脸上只有脸颊上的一点淤青,因着被敲晕了缘故,他没了那股邪气,显得恬静。
石颖冷笑一声:“这顾医师可还醒着,本座可没有拿活人换死人的买卖。”
影礼轻笑:“放心,人不过是晕了,还活着。”
边说边拿出一根小小的羽毛放在南疆圣子的鼻孔下,因风微动的羽毛显示人同样还活着。
“既然人还活着,那就准备换人,不过本座有一个条件,以免摄政王耍诡计,咱们各退一步,派一个侍卫到中间交换人质,如何?”
沐云幽:“没问题。”
沐云幽见她策马后退,她抬手,身后的侍卫向后退了一步,将影礼和南疆圣子露出。
随着石颖一声令下,被折磨的不成样的顾茗被推搡着缓慢走向中心位置。
影礼带着昏迷的南疆圣子同步上前。
影礼与鬼面侍卫碰头,一手接人一手放人。
直到回到各自队伍。
石颖仔细看了南疆圣子的脸,确定是真容。
沐云幽下了马车,看样子是要迎接顾茗。
悲情感人的画面没有到来,众人看着沐云幽做了个惊人的举动。
只见她快要走到顾茗面前时,突然抽出身边侍卫的剑划破顾茗的喉咙。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顾茗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指尖流出。
失去影礼的搀扶,她摔倒在地,头对着石颖的方向,眼睛依旧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变故太快,沐云幽趁着众人愣怔之际,立刻下令:“杀,一个不留!”
冷酷无情的眼神落入石颖的眼中,她终于明白,为何有人称沐云幽为大夏的煞神。
但她有备而来,丝毫不惧,“上!”
很快,四周冲出来大量的鬼面人将沐云幽等人包围,沐云幽带头厮杀,石颖骑在马上不屑地看着沐云幽。
“再见了,沐云幽。”
说罢,她将南疆圣子驮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不再过问身后的围剿。
今日的十里坡本就是她们为沐云幽准备的坟地。
来之前她们就已经确定了的沐云幽暗阁阁主的身份,暗阁的人已经被她江湖的朋友给拖住,而神兵营的人此刻应当自顾不暇。
此次她们出动了底牌,打定主意要置沐云幽于死地。
即使她沐云幽身手再好,也经不住车轮战吧!
死士们最好能将她击杀,若是不能,只要沐云幽受伤,她们拖也能将沐云幽拖死。
她就不信孤立无援的沐云幽这次还能逃脱!
沐云幽见她逃走想追上去,却被拦住。
影礼想冲到她身边为她开道,但眼前的死士太多,一波接一波,她们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即使身中数刀也还在进攻。
这么不要命的招式,比之前遇到的那些死士难缠的多。
即便沐云幽的人身手再好也架不住这样的打法,她们很快便落了下风,就连沐云幽身上也挂了彩。
影礼带着剩下的十人护在沐云幽身边,形成包围之势。
死士举着弯刀一步步靠近,影礼的暗器已经用完了,手上的软剑还在滴着血,额角的汗顺着眉骨滴落。
身经百战的她神经紧绷,丝毫不敢松懈。
影礼并未回头:“王爷,可有伤及要害?”
沐云幽:“并未。”
影礼身边的侍卫沉声问道:“王爷、礼堂主,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不被杀也会被拖死的。”
影礼看着身边出生入死的姐妹,准备背水一战:“无论如何,也要拼死护送王爷冲出重围!”
“是!”
没给她们太多思考的时间,死士很快发起下一波的进攻。
就在死士以为沐云幽死定了的时候,周围传来喊杀的声音,很快,独属于神兵营的黑甲暴露在死士眼中。
影礼看见任琪出现的那一刻,仿佛世界都明亮了。
此刻她就是影礼的盖世英雄。
死士被冲散,沐云幽没做停留,她跃上任琪的马背朝石颖离开的方向追去。
任琪赶忙跟上,留下影礼继续奋战。
驮着两个人,石颖的马并没有跑的很快,而神兵营的战马可不是吃素的。
石颖在岔路口停了片刻,正考虑要不要将南疆圣子叫醒,却隐约听到马蹄声。
来不及多想,保险起见,她将昏迷的南疆圣子扯下,随后一拍马屁股,马朝左边离开,而她则是带着南疆圣子躲在一棵大树后。
蜿蜒的树根下刚好有一个洞刚好适合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