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幽,时按好歹是我朋友,还是陛下的......”北堂泽一顿,“是陛下的陪练,那个千面圣手的徒弟指不定是个不好相与的,你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千面圣手的徒弟是影画,宋时桉去的地方自然是暗阁,暗阁里全是本王的人,阿泽可放心。”
“哦哦,原来影画是高人的徒弟啊。”北堂泽语气淡淡,下一秒反应过来,“什么?是影画!”
见沐云幽点头,北堂泽反而更担忧了,影画这人很好相处,但她在暗阁掌管青楼楚馆之事,此番时按前去,不会被卖掉还给她数钱吧!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去......”
照宋时桉的脑回路,还真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儿的呀!
“皇姨姨丈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不行啊?”
此时沐璇槿恰巧进来,她梳洗穿戴整齐,脸蛋恢复往日的白净,看着顺眼多了。
北堂泽摇了摇沐云幽的手,将担忧的情绪收起:“没什么,没什么。”
沐云幽没顾她,蹲在北堂泽身前安抚道:
“阿泽不必担心,影画不会把他卖了,他好歹是知州的儿子,她作为本王的手下,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本王是真的让他去试着学学,不会有事的,你若是不放心,待事情处理完,为妻带你去找他。”
沐璇槿见自己被忽视个彻底,见缝插针:“去哪儿啊,皇姨姨丈不妨也带着朕?”
被沐云幽眼神扫过,沐璇槿安分了,她承认,她即便长大也会惧怕她皇姨。
“那好吧。”北堂泽妥协。
“为妻与陛下还有要事相商,阿泽先回去睡会儿吧。”说完她唤来影十七,目前北堂泽身边全是影十七在照料。
北堂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沐璇槿问道:“皇姨,你找朕有什么事啊?若是因为叛乱,朕已经在处理了。”
沐云幽认真地看着沐璇槿,她沉稳不少:“臣约了几位大人,待人到齐,再谈。”
礼部尚书,吏部尚书,赖御史,国子监祭酒,以及新提拔的翰林院学士中郎,五位大臣在摄政王府外汇聚。
相互打招呼之后,对摄政王的邀约有了些许猜测。
几位大臣未曾想女帝沐璇槿也在这儿。
“参见陛下,王爷。”
“众爱卿免礼,快请坐。”
上首只有沐璇槿一人坐着,沐云幽坐在她的左侧下首位。
“今日本该休沐,有劳几位大人前来王府。”
摄政王有请,她们即便不是休沐,也得来呀!
礼部尚书操办了沐云幽的昏礼,自认为沐云幽还算平易近人,她率先开口:“王爷客气,不知今日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呀?”
几人下意识地看向沐云幽,又想起沐璇槿也在,沐璇槿感受到她们的目光,遂即解释道:“听摄政王的。”
沐云幽不再犹豫,开门见山:“萧家谋反,大学士的位置仍旧空缺,刚结束的内乱也使朝廷官员发生变动,许多官位尚缺少人手,所以本王想将明年的考学提前。”
“什么?”几位大人虽有猜到,但没想到沐云幽是想将考学提前。
“王爷,这怕是不妥,”国子监祭酒表达观点,“考学三年一次,是为了给学子们充足的准备时间,若是提前,怕是不公。”
她是国子监祭酒,掌管国子监,朝廷不少官员也出自国子监,学子正奋力备战之中,贸然提前考学,未准备好的学子若是落榜会是没参与,只怕又要等上三年。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
翰林院学士中郎:“此前确实从未有过这等先例,但王爷所言有几分道理,振兴朝纲才是目前重中之重。”
吏部尚书附和,她们吏部掌管官员等级制度与调配,如今官职空缺的厉害,她再清楚不过。
几人意见产生分歧。
沐云幽看向赖御史:“赖御史,您以为呢?”
赖御史轻抿一口茶:“对国子监的学子以及天下寒门而言,确会有所不公,事出突然,若是落榜或者来不及参加,下一个三年也算漫长。”
国子监祭酒:“赖御史所言正是下官心中所想。”
沐璇槿:“为何不能每年都办?”
这倒是个主意,但不现实。
礼部尚书:“启禀陛下,这考学颇有讲究,考学三年一次是祖辈的规定,而时间定在每年的春日,只有过了初试的学子才可参加考学,考学上榜的学子再进行殿试,殿试由您出题,学子当场作答。
举办一次考学,朝廷便需要花费大量的钱财时间和精力,学子们亦是如此,所以每隔三年才会举行一次。”
“原是如此。”
不怪沐璇槿不知,上一次殿试时她还只是太女,芳龄九岁。
沐云幽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本王有一计,此次不作提前,只是增设,下月月底举办一次考学,有信心的学子可以参与,但并不影响明年的考学机会,今年落榜的来日春考依旧可以再战。”
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赖御史先开了口:
“此法倒是可行,既可以解燃眉之急,亦可以不打乱祖制。”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沐璇槿:“若是几位大人都赞同,明日上朝朕会提及此事,随后昭告天下。”
“陛下圣明。”
此事尘埃落定,还有一事沐云幽在斟酌如何说起比较好。
沐云幽没让走,几人也没离开。
沐璇槿见她沉思,询问道:“皇姨可是还有要事?”
沐云幽感叹,沐璇槿真是她肚子里的小蛔虫:“本王到真还有一件事?”
翰林院学士中郎:“下官大胆猜测,本王忧心之事可还是与考学有关?”
沐云幽浅笑:“正是,多年前本王曾创办了一家书院,各位大人可还记得?”
国子监祭酒想起那件事,有些心虚。
沐云幽注意到她的变化,但并未理会。
“如今本王打算将其重新建起,将如同本王的初衷,只接纳男子,除此之外,本王希望男子亦有考学资格。”
几位大臣下意识就想反驳,国子监祭酒的“胡闹”二字就挂在嘴边,说出口时则变成了:“此事万万不可。”
意料之中,沐云幽面无表情地问道:“哦?为何?就因为他们是男子?”
“不仅如此,先不说我朝并未有男子入朝为官的先例,就说我大夏现如今的朝堂亦无男子可胜任的官职。”
沐云幽:“如何没有?高祖时期,威武将军便是男子,他武艺高强且熟读兵法,曾协助高祖吞并蛮夷,高祖称赞其战功赫赫非女子能及。
谁说男子不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