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宴辞微微颔首,带着江榆一路往里走。
中西结合的建筑,带着几分古韵又不失大气。
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个人往正厅走去,里面热闹非凡。
还没进去,江榆便听到了清晰的说话声。
“大姐,这个时间点了,宴辞不会不回来了吧?”
“不管怎么说也是敬东生日,总不能管了公司,连父亲都不知道孝顺了?”
“二姐说得对,宴辞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江榆眉头微蹙,挽着陆宴辞快步进了大厅。
外头艳阳高照,两个人站在门口遮住了部分光线,投下一片阴影。
大厅里似乎注意到了动静,不由齐齐往门口看来,在看清手挽着手的两人时,瞬间噤了声。
江榆清淡的眸光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心底微微沉了沉。
这两天她找王岩做了几分功课,看到屋里众人,大概也认清了谁是谁。
陆敬东在陆家排行老大,有一个弟弟陆青山和一个妹妹陆希芸,这俩人在陆家目前属于边缘状态,靠着陆氏集团的股份生活。
不过这俩人算是比较清醒的,一般大事根本不敢掺和,多事的是陆敬东那后进家门的两个小三,江兰雅和粱颂雨。
刚刚说话的也是这俩人。
江榆敛了心神,挽着陆宴辞笑吟吟走上前,主动冲着几个人打招呼,“爸、妈,二叔,三姑,我跟宴辞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快坐。”陆敬东很给面子,脸上挂满了和蔼的笑。
江榆微笑点头,拉着陆宴辞坐下后,将眸光落到了左侧的江兰雅跟粱颂雨身上。
“宴辞,这两位应该就是你跟我提起过的,江阿姨跟梁阿姨了吧?”
“嗯。”陆宴辞配合着回应。
江兰雅和粱颂雨闻言,不由将目光投向两人,心底不住犯嘀咕,陆宴辞会跟他老婆提起自己?
他不是一向最看不上他们俩,连句话都不愿意说的吗?
这可真是稀奇。
“今天见了果然是不一般,还没进门就听到两位阿姨的声音,说什么不孝顺,不像话。”
“不过因为有点距离,我没听清楚,江阿姨梁阿姨,你们俩在说谁啊?”
江榆摆出一副无辜单纯的模样,清澈的眸子认真看着两人。
江兰雅跟粱颂雨一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倒是端坐在主位的齐姝,笑着放下茶盏,“你江阿姨跟梁阿姨说宴辞呢,骂他不孝顺不像话,连敬东生日都不来。”
“我们俩这不是来了吗?”江榆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人,“宴辞好久之前就跟我说爸要 过生日,我们俩很早就开始挂念着,怎么到两位阿姨口里,莫名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江兰雅脸上闪过一瞬尴尬,随即很快换上温婉的笑,“这倒不是,我们几个人坐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家里其他小辈都来了,就宴辞没到,这不是误以为他不来了嘛。”
粱颂雨也赶紧附和,“二姐说的是,其他弟弟妹妹早早来了陪着敬东说话,就宴辞没来,我跟二姐误会了也正常。”
江榆浅浅一笑,转了调子拉着陆宴辞道:“宴辞,看来咱俩来的不是时候啊。”
“两位阿姨的意思是,他们的孩子早早来了,咱俩没到,正是个给咱俩上眼药的好时候,可没想到你我赶个正着,耽误了她们俩在爸面前上眼药了。”
“也怪咱俩,真不懂事,这个时候来,岂不是耽误了两位阿姨好事。”
江兰雅脸色微变,扭头冲着坐在正中的陆敬东一脸委屈道:“敬东,你看你这儿媳妇,怎么第一次见就要曲解我跟三妹。”
粱颂雨附和,“就是啊,小榆这上来就污蔑我跟二姐,是不是受谁指使啊?”
齐姝讽刺扯了扯唇角,“二妹这说的什么话?刚刚骂我儿子不孝,现在又开始说我儿媳妇污蔑你?顺带着提一句背后有人指使,直接把脏水泼我们三个身上,这是打算把我们一锅端走啊?”
“都闭嘴。”陆敬东烦躁的摆了摆手,冲着江兰雅和粱颂雨呵斥道:“事情都是你们俩挑的,下次说话前长长脑子,别总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如今陆氏把握在陆宴辞手里,这个儿子向来跟谁都不亲,他也捉摸不透。
本来以为生日宴他不会来,现在人来了,他怎么也不可能没了他面子。
江兰雅跟粱颂雨被训斥一顿,此刻灰着脸也不敢多说什么。
齐姝见状,端起茶杯浅抿一口,唇角不自觉勾起。
江榆心底倒是有几分畅快,来之前她就听王岩提起过,这两个人可是没少在背后给陆宴辞找事。
不过他的性子闷,加上以往的病,导致他根本不会在口舌上反击,倒是吃过几次亏。
手心忽然传来一阵痒意,她垂眸,蓦然发现一旁的男人,在用指尖挠她手心。
她心下好笑,伸手握紧他。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入了席。
因是陆敬东生日,几个人不免说些场面话祝贺词。
江兰雅有一儿一女,儿子陆域跟陆宴辞差不多大,嘴特别甜,一番话说完,引得陆敬东哈哈大笑。
粱颂雨有一个女儿,十几岁的年龄,还在上高中,看着也机灵,颇受喜爱。
对比这几人,陆宴辞只是一句淡漠的生日快乐。
陆敬东听了也笑着颔首。
“宴辞这孩子,从小不爱说话,我倒是有点好奇,平时在公司跟那群客户、董事,都是怎么相处的?”江兰雅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陆宴辞。
她一直恨自己的儿子年初被踢出公司,心里一直想找机会把人再塞回去。
陆宴辞抿唇,眸底划过一抹冷意,他刚要说话,就听旁边人笑吟吟问:“江阿姨是不是没上过班啊?”
江兰雅警惕的看着江榆,心里一直琢磨她到底想说什么。
“管理一家公司靠的不是话多,而是脑子。”
“就比如说陆域,江阿姨您的儿子,听说年前被董事们一致投票赶出了公司,难道他是因为话少才被赶出来的?”
“不是吧,应该是这里不够用。”江榆说着,笑意盈盈指了指自己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