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妥,让他们远远瞧着你就行,无需寸步不离地跟随。”
鱼闰惜态度坚决,常夕知晓她家小姐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会如此,便也不再推辞。
“一切听从小姐的安排。”
“嗯,方才……”
鱼闰惜话说到一半,原本疾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二人被晃的往后挪了点位置,外头的车夫倏然开口。
“世子妃,前面有人拦着,好像是王府的马车。”
“喔?”鱼闰惜听到车夫的话,内心暗觉不妙,她遑遑掀开帏裳探头查看,前方有一规模不小的马车队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正是她方才所见的那行人。
鱼闰惜清了清嗓子,假装不在意地说道:“掉头,去我平日最常去的那家点心铺子。”
车夫有些犹豫地说道:“世子妃,前面的好像是……”
“听我的……”鱼闰惜厉声打断了车夫的话,她语气十分强硬,车夫不敢再多言。
“好。”
“小姐,不会是世子殿下吧?”
“不是。”
常夕好奇地探出头,见那马车队伍紧跟在他们后头,速度似乎逐渐在加快,大有赶超他们的趋势,她唏嘘道:“小姐,他们好像在跟着我们。”
“无需理会,马路又不是咱们的。”
鱼闰惜凝视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倏地,马车又急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世子妃,方才那些人拦了咱们的马车。”
鱼闰惜神色不耐,她闭眸吐息一声,刚要掀开车帘探究,没想到被外头的人抢先了一步。
来人正是沈觊,他上前强硬拉着鱼闰惜下了马车。
“这是要干嘛?”
“跟我一起……”
“我不要,我还有东西要买。”
“让常夕去。”
“我不……”未等鱼闰惜把话说完,沈觊便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去了自己的马车。
鱼闰惜想要出去,奈何沈觊就坐在外侧拦着,鱼闰惜满腔怒火无处撒,愤然将脸转向窗户的方向。
“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在这?”
鱼闰惜知道自己不回答沈觊,他就会一直问,她冷言:“你为什么在这?”
“方才在街市纵马的女子,是不是你?”
“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是你?”
“我不会骑马,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那个人真的很像你。”
沈觊挪了一下位置,靠近鱼闰惜,说话间,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她的侧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窥出一丝端倪,鱼闰惜猛然回头,横了他一眼。
“夫君还是莫要与我开玩笑了,什么像不像的,自己的夫人都认不出来吗?”
“好吧,那就是你,只是你不承认。”
“不是我,为何要认?”
“你又骗我。”
“我没……啊!”
沈觊长臂一伸,将她拽过,鱼闰惜顿时天旋地转,待她回过神时,已经跌入了他的怀中,沈觊低头重重地咬了一下鱼闰惜的耳尖,引得她吃痛出声。
“嘶~你做什么?”
“拦了我的马车,还不承认?我都看出来了,虽然戴着面纱,但你这身衣服总好认吧。”
“谁拦你了……不是我,我这身衣服怎么了,穿白衣的人,大街上多的是,难道每一个都是我吗?”
鱼闰惜据理力争,她这身白衣刺绣、花纹并不明显,不细看就是一抹白,跟平常的白衣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在大街上,穿白衣的人多得是。
“真的?可我觉得很像你呢,不对,不是像,就是你!”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不是我。”
鱼闰惜说着就要从沈觊怀中起身,被他用力拽回。
“我是认出来了,只是我的世子妃不愿意承认。”沈觊嘴角微扬,同鱼闰惜说话的语气十分宠溺。
“松手……你松手。”
鱼闰惜在沈觊怀中胡乱挣扎,沈觊不以为意,伸手在她身上摸索了起来,此番无礼的举动惹怒了鱼闰惜。
“做什么?快放开我。”
“你的面纱呢?”
“真不是我。”
鱼闰惜的面纱早就被常夕收起来了,此刻并不在她身上,她内心暗忖,沈觊没有证据,只要她咬死街市纵马的女人不是自己,他就拿她没办法。
“同样的刺绣,同样的衣服样式,京城找不出第二个了,你还不承认!”
鱼闰惜被他的话语所震惊,沈觊竟然能记得她衣服上的刺绣和样式。
“你……记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沈觊眸光闪烁,得意地说道:“就算我不记这个,看眼睛和身形,我也能分辨出是你,而且,你骑马过时,那铃铛声那么大,我又不聋。”
“你……”
“哼,坏女人,又骗我!”沈觊一脸傲娇地说道,他假装要同鱼闰惜置气,鱼闰惜正愁没地方撒气,她推搡着他。
“你不也一样骗我了。”
“我何时骗你了。”
“我后面跟着的人,不是你派来的?”
听言,沈觊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他眼神刻意躲闪,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微起来。
“你知道了?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鱼闰惜不想再理会沈觊,她推开他,将头别过一边,沈觊不死心地从身后揽住她,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头,轻声哄着她:“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难得沈觊肯向她示弱,鱼闰惜心想着,自己得趁机要他做点什么。
“你把我脚上的铃铛取了,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不行,换别的好不好?”
“那就罚你这几天都不能进我的房间,就三天,不过分吧。”
鱼闰惜知道沈觊憋不住太久不来找她,怕要求过了他不同意,所以也不敢多说时长,三天不长也不短,他要再不同意,她就生他几天气,如此一来,她一样可以清静几天。
“也不行,我明天过后要出远门了,今晚我如何都要与你一起的,一想到往后这么多天都不能见你,我心里就难受。”
听到沈觊要出远门,鱼闰惜难掩惊喜之色,她激动地问:“去多久……”
“少则五六日,多则十天半月吧。要不是父王特意与我说,不能带女眷,我都要带你一起了。”
“真的吗?”鱼闰惜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她怕自己表现太明显,特地将脸转到窗外,假装看风景。
她努力抑制着内心的兴奋,不想却还是让沈觊瞧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