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鸾被云羽的一番话说懵了,她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眼神。她从来没有想过拯救一个无辜的生命可以减少一分国家的危机;她也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也就说她原本可以使这个国家不用走到这个地步的。
一想到她要为这个国家现在的危机承担责任,一想到他错失了无数次可以拯救的机会。她整个立刻就被猩红妖异的光包裹住了,然后整个人被扯到了半空,她被妖异猩红的光线固定成“十”字,那些妖异猩红的光线络绎不绝的从她耳朵钻了进去。
“啊~啊啊——”墨鸾痛苦地尖叫着,她的面纱掉了下来,脸色煞白,五官都扭曲、变形了。她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云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是他看到了那些猩红妖异的光是从她背脊处散出来的,只是变化实在太快,一下子就把墨鸾扯到半空去了。
他立刻眼冒金光,发现那些妖异猩红光在墨鸾的魔宇里,不断吸食着她魔力壮大自己。那些红光吸食魔力后变得像蛇一样,然后往魔宇的深处钻进了;那是灵魂的位置,他的眼睛无法看到那里。但他判断,那些东西肯定在撕咬着墨鸾的灵魂。
云羽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阻止,他的魔法对这些妖异猩红的光丝毫起不到作用。
他听到墨鸾这么撕心裂肺的叫声,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他抽了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专注起来。他回想了着造成这样的原因。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好像是从我说完那番话后才开始的?我刚刚的话中有什么重要的讯息吗?是哪句话触及到了什么吗?那究竟是什么?”他脑子里混乱地想着,“她说她活了八百多年,她说她是这个国家的隐形守护者,她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她很聪明,但在皇帝这件事上,显然有些逻辑混乱;她不受自己的控制或者无法控制自己,眼前的状况是属于被动的……”
忽然,他眼中一亮,想到了什么。他琢磨了一下措词,大声说道:“如果你认为这个国家走到这种地步是因为你没能阻止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每个国家都有它的周期性,这种国家命运不是某个人能决定、左右的了的;也不是凭某个人的一己之力就能拯救的。”
他缓了口气,由继续说道:“现在要想挽救这个国家的第一步就是,你要先走出来!你不能再暗中行事了,这根本发挥不了你的能力,你要真正的将你的能力贡献给这个国家,发挥出你更大的价值,而不是一味的一个人暗中行事。如果你听懂了我说的话,你现在就该想想,该如何改变你的行为方式去帮助这个国家走出危局。”
墨鸾没有任何反应,她好像是因为太痛苦了,没有听见,她已经没有再叫喊了,但是她的表情越发痛苦,越发扭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好像在抗争着,她好像不愿屈服。
云羽又把刚刚的话大声重复了几遍,他觉得他这番话应该是有效的。因为他猜测墨鸾会一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把一部分这个国家陷入危机的责任归咎于她。而他要说的的话,并不是安慰,而是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且让她顺着这个方法往下想。
如果这还不行的话,那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看看能不能把她打晕。
果然,在云羽将他的话重复看了几遍之后,墨鸾身上那妖异猩红光慢慢变弱了、变淡了。云羽察觉到那些光不是消失了,而是回到了她的脊椎处,就像洪水倒流一样;她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云羽手一挥,无无数金光闪闪的光点忽然在周围亮起,一瞬间聚集在一起,像云朵一样,接住了她。他是不会随便跟人有身体接触的;何况还是个危险人物。
墨鸾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开始调息自己的身体。她脸色苍白,看着很憔悴,像是刚从生死线上逃离出来一样。
云羽也没有打扰她,他默默地、又仔仔细细地欣赏着她的美颜;五官精美无比,都是恰到好处的黄金比例,令人赏心悦目;肌肤像璞玉一样,白璧无瑕;特别是在她的调息下,煞白的脸一点点恢复了神采,犹如高岭之花被初升的太阳照耀着,明媚却不耀眼。他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直到她调息完。
云羽看到墨鸾睁开眼睛,立刻开口问道:“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嗯,有七八十次了吧,具体几次记不清了,最近这几年比较频繁。”墨鸾说,“只要我意识里有“没有守护好神龙帝国”的念头出现,这东西就会出现。”
“那这东西什么时候会停下来。”云羽说。“我看到那些东西好像进入了你到你灵魂里去了”。
“它们吞噬我的魔力,然后再去撕咬我的灵魂,它们一直撕咬下去,直到把我的魔力吞噬殆尽为止,按照我的魔力和这些东西地吞噬速度,基本上五天之后就会停下来。”墨鸾说,“我不会死,但是要完全恢复过来要漫长的时间。”
她看了看云羽:“这次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摆脱这种折磨,我还挺意外的。”
墨鸾的语气依旧是那样,就像在讲述一件平平无奇的事。
可是,在云羽听来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灵魂不存在习惯了疼痛这一说法,每一次受伤都像是第一次受伤,就像一次又一次的撕开新长出来的伤疤一样。他的灵魂也曾经受过伤,那时只是轻微擦到了,就让他在床上躺了三天,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云羽看着墨鸾,有些心疼又有些敬佩。当然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
“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吗?”云羽说。
“应该是诅咒或者禁制之类的东西。”她说。
“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诅咒或者禁制吗?可以影响人的思想和行为。”云羽说。
“不知道;但我身上有五道诅咒,八道禁制,还有没有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它们应该是相互作用、互相影响的。”墨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