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了家,吃完饭,陆明轩将陆明礼拉到书房,将门关起来在里面商量。
陆玉婷见状喊橘子:“橘子,你去帮我挑一些新鲜水果再切一下,然后送到我楼上去。”
橘子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徐妈,没有多问就直接往后面走去。
陆玉婷挥手让其他佣人退下,然后使眼色给徐妈,让她偷听陆明轩和陆明礼的话。
陆玉婷上了二楼,看着下面的动静。
徐妈会意,立刻走近书房门,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陆明礼见陆明轩神神叨叨地问:“怎么啦?什么事这么神秘?”
陆明轩有些不好意思出口:“大哥,你手上还有余钱不?”
“哎吆!我们少帅还缺钱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瞒着我?你可从来没有向我开口,开口必然有大事。”
“这个月军饷发不出了,想请大哥赞助些。”陆明轩不好意思地说,他只说自己部队发不出军饷,没好意思说自己拿钱堵财政部的缺口。
“不应该啊,你们的军饷是南京直接发的,扬城财政部发不出工资我信,南京发不出军饷我还真不信。”
“南京没说发不出,就是拖延一个月再发。”
“啊?南京政府也太不像话了,在这关键时刻克扣军饷?是不是想扬城不攻自破?”
陆明轩急了:“大哥,直接说你给不给?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急了?好,大哥不问,要多少?我给,行了吧?”
陆明轩说了一个数字,但没有敢多要,想想自己还有点私房钱拿出来够了。
陆明礼拍拍他肩膀:“明天让人去找财务拿。”
“徐妈,你干什么?”橘子拿着水果从里面出来,看徐妈贴在门上偷听,大声喊她问。
徐妈急忙站起身体:“我没干什么,只是路过罢了。”
陆明礼和陆明轩听到门外吵吵嚷嚷的,两个人一起出来查看怎么回事。
陆明轩看了看争吵的两个人:“橘子,大呼小叫做什么?万一惊着老爷怎么办?”
“少帅,我刚路过看到徐妈贴在门上偷听。”橘子告状。
徐妈辩解:“你瞎说,是小姐看你水果还没有弄来,让我去厨房催催你,谁知我刚走到这你就说我偷听,平时你不待见我就算了,你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冤枉我,何况还是这么大的罪名。”
“我没有冤枉你,是我亲眼所见——”
“就是你冤枉我,你嫉妒小姐对我好。”
两个人一人一句争吵。
陆明礼打断:“好了,你们——”
“徐妈,磨磨蹭蹭地干嘛呢?我让你催水果,你怎么还没上楼?”没等陆明礼说完,陆玉婷对楼下徐妈说。
徐妈抢过橘子手里的水果盘:“小姐叫我了,都是你耽误时间害我被小姐训斥。”
说完,她端着水果盘喊:“是,小姐,对不起我年纪大了,脚步慢了些。”
橘子气得想上前打她。
陆明礼拦着说:“橘子,她毕竟是玉婷身边的人,你稍微注意点分寸。”
橘子气呼呼说:“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早晚一天这个徐妈会给陆家带来麻烦的。”
说完,她也转身进了后面。
陆明轩和陆明礼相互对看了一眼:“女人真是麻烦。”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分开进了房间。
陆玉婷带着徐妈进了房间悄声问:“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听不太清楚,只听到借钱,还说军饷什么的,具体没听清。”徐妈苦思冥想地简单说了两句,因为距离有点远,加上他们声音小了些,确实想听清很难。
陆玉婷点点头,挥挥手让她出去了。等徐妈出去,陆玉婷在琢磨她的话:借钱?谁向谁借钱?大哥经商多年不可能缺钱,那就是二哥向大哥借钱。可二哥为什么要跟大哥借钱?又提到军饷什么意思?借钱?军饷?难道二哥向大哥借钱发军饷?不应该啊,二哥的军饷都是南京政府直接发,南京难道陷入了金融危机?或者是二哥花掉了军饷,军饷发不出管大哥借钱?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想了,等明天见机行事问问。
第二天早晨,陆玉婷出门看到张也开车离开,但没有看到陆明轩,她也没太在意,自己开车直奔百货公司,为了盯军统做的军服,陆玉婷一直在监督每个细节,从衣服布料,到衣服里加的棉花,甚至包括每个钮扣她都检查了,就怕陆明礼对这批冬服做手脚,因为陆明礼身上一直有亲共嫌疑,防止他搞破坏。
到了百货公司陆玉婷看到张也从财务办公室出来。
张也看到她却躲着走,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陆玉婷好奇地走进财务室问财务周娟:“周会计,刚才张也来做什么?”
周娟嘴快:“大少爷让他来拿钱。”
“我大哥让他来拿的?给我大哥?还是二哥?”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少爷的事我哪敢多问,早晨大少爷打电话说张也来拿钱,我就做好准备了,他一来我直接交给他了。”周娟看她问,不敢不说,但又不敢多说。
陆玉婷想问周娟多少钱的,又担心她告诉大哥和二哥,他们会猜疑自己。
想到这,陆玉婷笑了笑离开了财务室,走进自己办公室,琢磨是不是陆家出问题了?至少陆明轩肯定缺钱用了,这会不会是陆家兄弟两个故意这样做?表面差钱,实际想转移家产,毕竟扬城现在的状态不明,他们肯定会为自己留一手,陆玉婷越想问题越多,最后自己都魔怔了,唯一清醒的就是觉得自己要争分夺秒地抢走陆家一切,毕竟自己是他们死对头的女儿,现在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万一到了最后自保他们怎么可能在乎自己死活?那自己必须为自己做打算,可自己如何打算?经商头脑不如大哥,权势更没有,只能投机取巧了。
张也看到了陆玉婷不敢打招呼,因为陆明轩嘱咐,这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就算财务问他也只能说是大少爷需要,而不能说少帅用的。就算有人知道了借钱这事,也不能告诉他们替补财政部的空缺,当然更不能说是军饷问题,不管哪个问题传出去,对陆家都不利,别有用心的人会认为陆家可能有变数,所以他看到陆玉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