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染被大领导秘密召见了,大领导表情非常的严肃,眼神中带着悲痛。傅墨染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大领导发话。
过了很久,大领导说话了:“傅墨染,给你们异能小队一个秘密的任务。去金三角把我们的烈士的遗骸带回来,秘密安葬到烈士纪念墓地去。”
傅墨染一头雾水,大领导悠悠的说到:“很多年前,地处萨尔温江流域的L城忽然遭到大批来自金三角山区的红色游击队围攻。L城距离华国边境大约有七十多公里,扼萨尔温江西岸地势平坦的交通道口,是金三角山区通往该国中部平原以及东南亚各国的门户,筑有坚固的地堡群、火力阵地和防御工事,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该城守军为政府军一个加强团,另有一支地方部族武装协助防守,必要时还能得到空军飞机和驻扎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北部野战师支援,所以L城可以称得上是铜墙铁壁。
但是这天夜里政府军忽然遭到炮火袭击。炮火来自城外多个方向,呼啸而至的炮弹砸向守军营房、工事和火力阵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巨大的火光撕碎黑夜的厚幕与寂静,掀翻房屋,炸塌工事,把一些还在睡梦中的政府军官兵炸到天上去。那些侥幸未死的人连滚带爬地钻进战壕,拿起枪来向可恶的来袭者还击。
炮火之后,进攻者出现了。
数以千计的红色游击队员从浓雾遮盖的河谷地带、芭蕉树丛和凤尾竹林中钻出来。政府军看到,火光中的游击队员头顶伪装圈,身体湿漉漉的,像无数神话传说中的水怪、树精和石妖。他们动作敏捷地向前跃进——根本不是匍匐前行,而是身体贴着地面在飞。尽管政府军还击的火力十分猛烈,他们依然无所畏惧,夹着炸药包和爆破筒,前赴后继地向政府军守卫的城堡发动猛烈攻击。
这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
如果不是一支政府军机动部队意外地提前赶到,岌岌可危的L城防线恐怕已经失守。这支搭乘坦克和装甲运兵车的援军是在白日即将落幕,晚霞熊熊燃烧的傍晚赶到城下的,他们在武装直升机和战斗机的掩护下向游击队侧翼发动了出其不意的进攻,从而为城内守军解了围。
游击队不甘心眼看到手的胜利白白丢失,他们出动英勇善战的“知青旅”,趁着夜幕掩护发起最后一波破釜沉舟的进攻。但是敌人已经得到强大增援,他们把无数子弹和炮弹筑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厚实高墙,从而彻底堵死了进攻者通往胜利的希望之路。
攻城失利,游击队损失惨重,指挥员被迫下令撤退,于是这些英勇无畏的红色游击队员就像发起袭击一样迅速撤离战场。他们卷起伤痕累累的残缺战旗,抬着受伤的战友很快消失在黑黝黝的河谷和山林之中。
炮火连天的战场终于沉寂下来,除了浓重刺鼻的硝烟和还在噼噼啪啪燃烧的树木房屋,地面上一片疮痍,都是触目惊心的弹坑和断壁残垣,还有许多尚未来得及掩埋的阵亡者尸体。
黎明时分,朝霞升起来,金灿灿的阳光开始驱散黑暗,渐渐照亮了死难者僵硬和没有知觉的身体。政府军打扫战场时才赫然看见,这些遗留的阵亡者尸体竟然多达数百具!细心的军官发现,这些游击队员多数都不是本国人,因为他们皮肤比较白,比较细腻,不像金三角当地山民皮肤又黑又粗,面部特征也不是高眉骨、凹眼睛、鼻梁扁平的掸邦、缅族或者克钦人,而分明是国境对面的华人。
他们看上去年纪都很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喉结刚开始若隐若现,嘴唇上还没有来得及长出毛茸茸的胡须。他们不像刚刚经历了残酷战场的血火厮杀,而像在放学路上贪玩过了头,安静地睡着了一样。
在一个年轻的战死者身上,军官找到一块残缺不全的红布袖章,上面能够辨认出来“华卫兵”三个华国字。
军官如获至宝,立刻把这个重要发现报告了上司,后来又通过外交渠道向国境对面提出照会。但是华国方面严正回答,华国在境外没有军队,也从来没有派遣一兵一卒出境。华国政府不干涉别国内政,充分尊重各国主权,云云。
无名死者化入泥土,沉入历史岁月的河流。后来L城郊外的战场上有一种不知名的小红花热烈怒放,灿若云霞,当地人称为“啊娜米-莫”。翻译成华语意思就是:“华人的血”。
我以上叙述的,是一个记者的日记!
这个事情,一直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最近,我拿到了那位记者的日记,心都在滴血!说完,他把日记递给了傅墨染,傅墨染看完,内心也很悲痛,里面记录的战地情景,实在是太惨烈了。
大领导继续说:“我一直想把我们的孩子们接回来!所以,一直派人秘密的寻找,前一段时间,我们接到了秘密信件,找到了那些孩子的尸骨的掩埋处了,我想接他们回家。总有一天,我要让人民永远记住他们。”
傅墨染郑重的敬了个军礼说:“请把这光荣的任务交给我吧!”
大领导拍了拍傅墨染的肩膀说:“非常抱歉,总是让你做这些没名没分的事情,不能给你表彰,也不能给你补贴费用。”
傅墨染说:“谢谢领导给我这次机会,能去接他们回家,是我的荣幸。”
大领导:“我代表他们谢谢你们,辛苦了,这个是那里的接头人的资料,接下来,就全靠你们自己了!”他递过来一张资料,继续说:“你知道的,这是秘密任务,出了事情……”
傅墨染说:“这不是国家性质的事情,是我自己想去的。出了任何事情,责任我自行承担。”
大领导惭愧的低下了头:“抱歉,以及谢谢!”
傅墨染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军人的职责让他无法拒绝任务,但是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让他有些踌躇。